[“不安分”的选择] 选择了包容你的不安分

“不安分”的选择 选择了包容你的不安分 在报纸的一角或夹缝登一则招聘广告，以后吸引来大批的应聘者，这在今天的生活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尽管大多数青年仍为不能自由选择职业而深感苦恼，但僵死的人事制度毕竟已经开始松动，最少，那种排斥个人意愿，一切服从“安排”的做法，已经引发普遍的反感。我也想挤进应聘者的人流，为的是了解她们的种种想法，从中获取新的思想信息。依据今年8月15日北京晚报上的一则消息，我找到了魏公村22号北京通用技术研究所。这研究所的环境令我大失所望。南北两个平房脸对脸，中间不足三米宽，人往那里一站，两个平房内的情景尽收眼内。就凭这种条件，十个应聘者得有五个扭头就走。另外，在我看来，它还有多个令应聘者摇头的地方。一、民办，集体全部制，自负盈亏，弄不好有倒闭砸饭碗的可能。二，没有退休工资，只是每个月为职员代存其工资数额的20作退休基金，退休时一次发给本人。三，无公费医疗及儿女医药费报销制度。那么，应聘者们到底是怎样考虑的呢？我应先对这个所的由来作一简明介绍。这个所是由几位原清华大学的青年老师、硕士和已从清华毕业的科技人员白手起家创办起来的。创办于1985年改革的高潮，同时也是“企业迭起”的风潮之中。但她们决没有象有些人似的大饱私囊以后一哄而散，而是扎扎实实地干事情。在很多企业相继垮台的时候，她们反倒站稳了脚跟，逐步发展起来了，不但形成了一个孜孜追求事业的团结集体，而且在管理体制的改革等方面颇具特色。杨所长向我介绍说，她们这次的招聘对象是技术人员、试验员、会计和秘书。8月15日下午4点多，也就是北京晚报发行不到二十分钟，第一个应聘者就拿着报纸找上门了。以后的一个星期内天天门庭若市，应聘者达三百多人，这对一个只有25人的小所来说就算了不起了。现在她们已经录用了三个人，一个技术人员，一个试验员，一个秘书。我对每一个人全部进行了采访。一位叫呼书秀，24岁，是个落落大方，一看就知道很能干的姑娘。她原来的单位是铁道科学研究院资料室，工作条件很好，安稳、洁净、悠闲。作为一个女孩子，能找到这么的工作就算很不错了。可呼书秀并不满意。她一向认为自己和通常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好强，喜爱竞争，期望生活节奏快，天天有干不完的事。可她所在的资料室二十多人，工作很松散，没什么事可做。闲着能够打毛衣，溜出去买菜，东家长西家短，但就是不能看书。你要是不跟着一块凑热闹，人家就说你清高，就会有些人找你谈话说：注意团结。呼书秀以为，在这种地方待着非但不能发挥自己的能力，个性也消磨光了。她决心调离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呼书秀看到了那个招聘广告，于是找上了门。在双方全部认真了解了对方的基础情况后，她和所长之间进行了一次生气勃勃的谈话。所长提醒她：进这个所工作要担风险的，假如我们干得不好，有可能倒闭。呼书秀回复：这个我清楚，我不怕。假如是我自己无能工作没做好，我能够告退；假如是你们领导无方，我能够尽最大的可能进忠言；假如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所真的垮了，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也能找到其余工作。可能是我的竞争心理太强了吧，我相信改革的趋势决不会让一个有能力的人无事可做。女孩子做事情轻易动摇，我不是这么。我以为即使碰得头破血流，也能够从头开始。工作的外在环境不是很关键的，主要的是内容，好虚荣的人才只注意表面的东西。我看问题一向看实质，不看形式。至于退休金、医疗费等问题我认为天无绝人之路。此不行，彼行；此没有，彼有。再说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所里这么多人呢，她们能行，我不行吗？总不至于去要饭吧。一个人不能因为这些东西的束缚就不去干自己想干的事，为自己想干的事去冒险是值得的。呼书秀如愿以偿，她干上了秘书工作。我问她是否真的喜爱这个职业，她说：十分的责任心不如五分的热爱，而她是十分的热爱。她的工作实际上是在参加管理。建立技术档案，起草多种文件，掌握全所各个工作步骤的情况，要干的事情很多。她自信，很快的未来，她就能向所长提出有益的提议。她说：“我真以为我的生命和这个地方联在一起了，因为这个事业的兴衰就是我个人的兴衰。”这位叫辛平的小伙也是24岁，不一样的是她在被这个所录用之前已经换了五六个工作单位，看来更“不安分”。辛平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很想上大学。但母亲不让，仅仅为了怕以后分到外地工作，就强令她上了自己所在工厂的技校。技校毕业后分在本厂设计所工作，一个星期的任务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其它时间整个坐着。辛平喜爱无线电，就天天看这方面的书。在这段时间里母亲也意识到了没有大专文凭的遗憾，便让她考职员大学，说不考就死给她看。辛平遵命考上了，但没有上过一门完整的课，脑子里想的全是无线电线路。她以为这么实在受罪，学了三个月就退学了，周围人全部为她惋惜。以后，她在厂内调了几次工作，越调越不满意。那一段辛日常想：一天一天公式化地过，上班、吃饭、聊天、休息，大好年华就象流水一样过去了，真不甘心。她数次请求调离本单位，但放人的可能一点全部没有。她不得不付出最高的代价辞职，根本舍弃了国家正式职员的“人事身分”。辞职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找工作，而是一个人骑车南下，花了36天的时间作社会调查，见世面。从北京一直走到广东的惠阳县。这36天她历尽千辛万苦，但却很快乐。她说一天所看到的、感受到的，比在北京一年的还多。这以后她又换了三个单位，之因此频繁更换，关键是为了能搞自己喜爱的无线电。但她没有如愿，因为领导叫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她最终发觉了北京晚报上的这则招聘广告，她想先去看看。填表时她把简历写得很细，想着人家一定要盘问辞职的事。可他人告诉她根本不用写这些，要写的是技术简历。她更没想到的是，过去虽有没有线电专长但只能拧螺丝钉、装水表、搬运东西的她，被这个所一眼看中，给了她高达90分的印象分。至于这个所的民办性质、要担风险等问题，她说这正是她所欣赏的地方。她很赞赏这个所的宗旨改革一切不合理的管理体制。最终，已经当上试验员的辛平告诉我说：“我一直渴望自由选择职业，结果绕了一大圈总算绕到了我喜爱的工作。可这一圈是6年的时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