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对一棵树

愧对一棵树岁月，让我突然发现，我要重新定义一棵树的高度。题记校园里有两条路，一条是以樟树命名的，叫香樟大道。另一条也是以樟树命名的，叫香樟小道。而我住在绿树浓荫、香樟掩映的万碧从中。少见樟树秋来落叶。 樟树的落叶， 大抵是在三四月新叶催生时，尤其是一场风雨，会摇落厚厚的一层。有一年春天，落叶出奇的多。大概是冬天大雪的缘故。密密层层的落叶铺了半尺厚。其时，我正找了一处偏僻的野地，打算种些菜。以此来娱情冶性，调节身心。种菜需要肥料，于是我把树下的落叶归拢，一把火点了。我守在旁边，控制火情。一阵风来，火苗呼的一下窜起好几米高，不过，因为树高，火苗远够不着枝叶，但是上升的气流把树上方新抽的枝叶冲得左右摇摆。清明假毕，返校上班，我惊讶的发现，被烟火熏冲过的枝条已经干枯，原本蓊蓊郁郁的枝条被熏出了一个直径约莫一米的圆洞。我的心中马上充满了自责。那年夏天，原本浓绿的树荫下，总有一束刺眼的光柱打破树荫的和谐，此情此景，总是引起我深深的愧疚。空洞处那几抹枯黄的颜色和周围生机勃勃的浓绿形成鲜明的对比， 像极了对我的反讽。 我难过的想，我无意中造成的这个伤害，怕是难以弥补的了。冬天快到的时候，我在那棵树的周围撒上足量的复合肥，以此来救赎我的罪责。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每一次出门路过那棵受伤的树，我的心中都有一个期待，期待树荫空洞能弥合。或许因为我的虔诚，到五六月份的时候，树洞被新生的枝条缩小了一半。第三个夏天来到之前，我终于如释重负，三年前的那个空洞，已在我的渴盼和树的努力下完全愈合了。但我始终愧对这棵树。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 伤害的形成往往在一瞬之间，但伤害的弥合，却要花费千百倍的时间，甚至永远也无可能。对此，为人处世之中的我们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