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仅是内容的延伸”

“形式仅是内容的延伸” 内容摘要:本杰明弗莱德兰德主编的罗伯特克里利诗选集:19452021是最新一部克里利诗选集,经过追踪诗人整整60年的创作生涯概括其一生的创作,完整反应诗人的诗风,给现代美国诗歌兴趣者提供了一个全方面认识克里利及其诗歌的机会,也给现代美国诗歌研究者提供了绝好的研究资料。关键词:本杰明弗莱德兰德罗伯特克里利诗选集:194520212021年2月,本杰明弗莱德兰德(BenjaminFfiedlander)教授主编的罗伯特克里利诗选集:19452021(RobertCreeley:SelectedPoems,19452021)由加州大学出版社出版。该诗集是克里利(19262021)的最新一部诗集,收选了其1962年以来17部关键诗集的代表作207首。在诗歌总量上该诗集和诗人1991年出版的自选集大致相当,但该诗集除选择诗人的魅力(TheCharm,1967)、为了爱(ForLove,1962)、话语(Words,1967)、片片(Pieces,1969)和镜(Mirrors,1983)等诗集的代表作外,还收选了诗人以后四部关键诗集回响(Echoes,1994)、生和死(LifeDeath,1998)、假如我正在写这个(IfIwetewritingthis,2021)和在地球上(OnEarth,2021)中的31首代表作。全书353页,由克里利作品一览表、引言、诗选(19452021)、注释、克里利17部诗集一览表、索引等组成。诗集开头,编者撰写了长达37页的“引言”,附上多幅插图,具体介绍诗人及其诗风。在编排体例上,该诗集大致按诗歌发表的时间次序以原诗集为单位分组展现,给读者了解诗人诗风的演变提供了便利。作为克里利的挚友和敬慕者,弗莱德兰德计划将该书献给诗人本人。但遗憾的是,诗人于2021年3月谢世。今后,弗莱德兰德谨记1993年帮助xx查尔斯,奥尔森诗选集时诗人对诗集的成书要求,充足酝酿诗歌的代表性,从版式设计到诗歌标题安排,再到注释等等,事无巨细,考虑周至。罗伯特克里利诗选集:19452021是一部精挑细选、情真意切之作,其目标是“经过集中考量那些相关克里利最深层任务的诗歌来追踪其整整60年的成功创作生涯”(Friedlander33)。萨克文伯科维奇(SaevanBercovitch)教授主编的剑桥美国文学史(第八卷)的“先锋派”一章对克里利在现代美国诗坛的贡献赞誉有加。这关键是因为克里利在诗歌创作上沿袭庞德、威廉斯、奥尔森等人的诗风,反对艾略特的“学院派”传统,走“先锋派”路线;另一原因是克里利主编的黑山评论大力宣扬“先锋派”传统,影响甚广。克里利认为“形式永远是内容的延伸”,这和黑山派创始人奥尔森的诗歌创作主张不谋而合。奥尔森在其著名论文投射诗(“ProjectiveVerse”,1950)中表示了相同看法。1953年,克里利受奥尔森之邀来到黑山学院创办黑山评论,和奥尔森和邓肯一起成为黑山派诗歌主将。克里利和旧金山派、垮掉派、纽约派诗人过往甚密。克里利关注生活,用简练的语言和令人称奇的诗行形式安排,以即兴、灵动的话语创作大量诗歌,影响了现代美国诗坛大批诗人和新秀。1992年,她被授予纽约州“桂冠诗人”。克里利的诗歌创作分为四个阶段:(1)诗歌创作发轫期(19521968),代表作有魅力、为了爱和话语;(2)连续十年试验期(19691978),代表作有片片、喂(Hello,1978)等六部诗集;(3)十五年沉心创作期(19791994),代表作有以后(Later,1979)、回响等五部诗集;(4)辉煌总结期(19982021),关键作品有生和死、假如我正在写这个和在地球上。诗人早期的诗歌模拟威廉斯打破诗行的特征,展现停顿的音乐感和对句法的诗性安排等效果。诗人第三创作阶段的风格改变较大:她不再抵制早期毫无掩饰的自传性诗歌创作,转向反对先前诗歌中显著的愤怒和危机感表明。晚年,诗人的创作多了即兴感,更讲究诗歌的流动性,句法愈加自然,诗行较长,更有意识地总结诗歌创作。部分评论家认为克里利的诗歌语言浓缩,重在客观描写,统计诗人日常生活的即时感受,于是,她们也就认为克里利的诗歌只谈日常琐事,而未包括哲学、历史等宏大专题,虽算精巧但缺乏气势。然而,“精巧、共通、语言和人是克里利长达60年探求人生经验本质的艺术成就的关键关键词”(Friedlander5)。克里利诗歌的主要性在于它们在客观描写诗人对日常事物观感的同时,表现了自传性、语言性、音乐性、即兴性、物质性等特征。克里利的诗歌富于自传性。诗人一生历经三次婚姻,旅历频繁,这在其诗歌中多有反应。她对所到之处统计深刻,甚至在手稿中一页的开头或诗歌的末尾统计创作地点和时间。诗集喂统计了诗人在9周内跨越新西兰、澳大利亚、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香港、日本、韩国等8个国家和地域的旅程,具体标注了诗歌的创作时间和地点。诗人的很多诗歌全部是为其敬慕或所爱之人、好友、亲人所作。长诗“为了我的母亲:G.J.克里利”(“ForMyMother:GenevieveJulesCreeley”)表现了诗人对母亲离世时的不舍之情。在诗歌语言方面,克里利是一位巧匠。语言的巧妙安排是其诗歌基础。比如,“家庭”(“TheFamily”)一诗巧妙利用一位讲述人的视角指明能够变换视角讲述同一家庭,表示维系家庭的纽带爱。克里利的诗属于语言诗。众多诗歌全部因其巧妙安排词句而专题深刻。“家庭”一诗中词组“和姐姐”的反复出现增强了诗歌的释放力。诗歌“计划就是身体”(“ThePlanistheBody)的最终一个诗节共四行,不停反复“计划就是身体”。反复加强了克里利诗歌的专题刻画。克里利的诗歌还有一个变奏型反复。诗歌“变奏”(“AVariation”)、“花儿”(“TheFlower”)和“三合一”(“3in1”)反应了变奏型反复的魅力。诗人的早期诗歌以诗行简短的狭条形著名,这种形式曾被人诟病。从诗集生和死开始,她采取长诗句和多诗行形式进行创作。克里利的诗歌极具音乐性,这源于她对音乐的酷爱。19461950年间,她对爵士乐情有独钟,达成痴迷。爵士乐的即兴性特征给予她灵感。弗莱德兰德认为克里利的诗歌从一开始就以明晰的(如诗歌“杰克的布鲁斯”)或含蓄的甚至是模糊的(如诗歌“鞭子”)方法回荡着乐感。克里利用音乐振兴诗歌语言,她不限制诗歌句法以至诗歌极难被看做是一个交流行为,而成为诗人内心感受的外在演绎。诗歌“冰淇淋”(“IceCream”)的诗行节奏以近乎音符的跳动而极富音乐性。在将音乐形式改变后用于诗歌创作方面,路易斯朱可夫斯基对克里利影响较大。而约翰凯奇的音乐则给了克里利挖掘语言意义的新路径关注声音,诗歌“地方”(“ThePlace”)和“阿坡雷安德”(“ApresAnders)是最好的例证。克里利的诗歌还富于物质性。诗人曾和现代美国雕刻家詹姆斯瑟尔斯合作,在大理石上用雕刻艺术展现其诗歌,以物质的形式固定诗歌艺术。诗歌“8+”(“EightPlus”)是诗人和瑟尔斯完美合作的见证。该诗中的8个诗节配上部分图案被雕刻在洛杉矶市的8根大理石柱上,供行人驻足观赏。诗歌“8+”谈论该诗本身和承载它的大理石,意境深远。克里利诗歌的物质性还在于其诗歌的书写、录音和印刷,它不停适应新的展现目标、形式和语境(Friedlander17)。诗歌“家庭”(“EnFamille”)是为美国著名肖像摄影师艾尔莎道福门拍摄的一组夫妇、家庭和密友照片而作。读者翻阅相册时会发觉绝妙的诗行完美切合了旁边的一幅幅照片,诗意转向物质性存在,表现家庭组员间的“滋养关系”。罗伯特克里利诗选集:19452021的封面援引了现代美国著名诗人约翰阿什伯里对克里利诗歌的评价:“如此难以置信的简单而又如此令人信服的复杂,这些诗搜集在一起就如诗歌“一日”中的一日又一日那样:“一日复一日/完美。/它们全部是这么的。”这绝非恭维之词,它指出克里利诗歌两个主要的基础原因:形式简单、专题深刻。简单的形式包含复杂的专题是克里利诗歌的经典特征,所以,克里利的诗歌形式延伸了其内容。简单的形式并不“简单”。其实,诗人阿什伯里的话也肯定了弗莱德兰德的编选工作。假如没有她的耐心和细致,也就没有如此精巧的罗伯特克里利诗选集:19452021,读者也就难以在短时间内全方面了解克里利及其诗歌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