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两种哲学传统和两个文化世界

东西方两种哲学传统和两个文化世界 摘 要东西方两个文化世界的根本差异源于两种哲学传统：一是古希腊主客二分的哲学传统，一是古代“天人合一”的哲学传统。前者以个人为关键，强调理性和斗争；后者以社会、家庭为中心，强调整体和友好。当今世界的一体化进程即使在加速，不过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依然是一个地球两个世界，这在科学道德、文学艺术、中医西医、政治经济等领域全部有突出表现。的当代化，应在继承和发扬优异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外来优秀文化，并将其变成文化的一部分。关键词文化差异；哲学传统；生态文艺学一个地球两个世界，这是学术界对当今世界的描述。其意指，我们只有一个地球，但有两个世界发达国家和发展家，这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有些人认为，伴随经济全球化、科学技术全球化，和问题全球化的快速发展，世界一体化的进程不停加速，正在走向“一个世界”。我们真的是在走向“一个世界”吗？文艺评论家鲁枢元先生认为：“可能存在两种一体化：一是由某一个超级大国凭借实力和霸权垄断世界的经济和政治。一是靠民族宽容、文化沟通促成整个地球生态系统的健康和友好。”1(P266)我们认为，世界一体化的进程在发展，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依然是一个地球两个世界东西方两个世界的哲学、文化和价值观（传统和现实）不一样，即使不一定会如亨廷顿所预言的那样爆发“文明的冲突”，但剧烈的竞争将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当今世界的现实。一、文化的两个世界文化的多样性或多元性是世界文化的一个主要特征。可能这是地理环境、经济发展、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等多个原因造成的。这种多样性在很多情况下并不成为冲突或对抗原因，其本质是互补的。相反，正是这种多样性的相互作用才促进了人类文化的发展和繁荣。人类文化的差异，其中最高的层次，在现代人的文化认识中，“和欧洲，实际上便成了地球人类文化视野中东方和西方对立的两极。在过去的很多世纪中，人看西方，几乎类似于看妖孽、看怪物。最近100多年来，伴随当代科技的发展，伴随国际交往的激增，东方和西方的相互体认日益广泛深入，地球上这两块截然不一样的文化疆域在相互映照下，反而愈加绚丽地展现出各自的神采和风姿”1(P263)。文化的两个世界关键是，以美欧日为代表的西方世界，认为代表的东方世界，或加上伊斯兰文化和印度文化的世界。鲁枢元在一位东方学者看欧洲一文中评介李黙先生新著欧洲文化行时说：“在法国凡尔赛宫，那空阔的绿地、分布匀称的路径、修剪得体的苗木、激情奔放的喷泉，在李黙看来是聪慧，充满逻辑的，和苏州的拙政园、沧浪亭完全不一样，也和东方人的感觉、思维方法迥然相异。由此我想，西方园林中的这种理性精神，完全是能够追溯到笛卡儿、亚里士多德乃至柏拉图、毕达哥拉斯的。”1(P265)确实如此，文化有其哲学基础，比如西文文化重视形式性、实用性和纯粹理性及“意欲向前”的进攻性；东方文化重视意象性、情境和经验性及“意欲中道”的友好性。这两种不一样的哲学传统及思维方法形成了两种不一样的发展路径，打造了东西方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根植于古希腊古罗马哲学和基督教文化，形成于笛卡儿培根的当代西方哲学，强调人和自然的主客二分及事物两方面的对立统一，认为世界是天演竞争，适者生存，强调分析性思维、理性思维和试验方法。在人和自然的关系上，它高扬人的优越性，大举向自然进攻，发展优秀的科学技术作为人统治自然的工具，建设人统治自然的文化，不停加剧人和自然的分离、对立和冲突。在人和人的社会关系上，它高扬少数精英（统治者）的优越性，实施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压迫、剥削和统治，不停加剧大家之间的分离、对立和冲突。在它指导下建设的当代化世界是一个分离、对立和冲突纷争的世界。根源于易经的哲学，不论是儒家、道家，还是以后的新儒家、新道家，“天人合一”是其主干，“和而不一样”是其精髓，整体性思维是其关键思维方法。和西方“斗争哲学”不一样，哲学主张“和为贵”，诚如张载所说：“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和而解。”（正蒙）冯友兰先生说，假如根据“斗争”哲学，“仇必仇到底”。这么，两个对立面只好同归而尽，造成统一体被破坏。宇宙的正常状态是“和”，一个社会的正常状态是“和”，人类目标和行为的正常状态也是“和”。“和”是我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2(P251253)就人性而言，“性善论”是人性论的主流。诗经大雅：“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秉彝是一个祭器，表示常规；懿是美好。意思是说，人民含有恒常之性，喜好有美德的人。孟子亦引此作为人之性善论的论据。这和西方基督教“原罪论”认为人之性“恶”是不一样的。张岱年先生说：“西方的原罪说曾经起了激励教徒努力向善的作用；的秉彝说更激励大家奋发向上，主动前进。”3(P81)这种相关人性的“秉彝说”、 “人性和天道合一”，是“和为贵”、“和而不一样”哲学的基础，也是文化之精髓。“天人合一”、“和而不一样”的哲学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个精神观念，已经融入我们的政治、经济、科学、文化和文学艺术中，融入人的思想方法中，成为文化的民族形式，成为当代化建设的宝贵思想财富。“文化应有自己的形式，这就是民族的形式。”张岱年先生认为，文化的基础精神关键是四项基础观念：（1）“天人合一”，人和自然统一的哲学思想；（2）“以人为本”，重民利民的政治思想；（3）“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人生思想；（4）以和为贵，“和而不一样”的价值思想。3(P211222)发扬这种民族精神才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实现民族的振兴。需要警惕的是，在所谓“世界一体化”，实际上是“美国化”的时尚中，我们在吸收其它民族优异文化的同时，也要抵制其过分生产及过分消费等不良文化的入侵，以继承、保护和发展中华文化的民族形式。二、科学和道德关系的两个世界有关科学和道德的关系，1975年10月，美国加斯塔瓦阿道弗斯学院诺贝尔大厅以“科学的未来”为题，就化学家格伦西博格的讲演进行讨论，有27位诺贝尔奖取得者和6位著名神学家参加讨论。多数人认为，科学价值是中立的，主张“为科学而科学”。但杨振宁博士发表了不一样的见解。她指出，我们每一个人的活动，全部听命于某一个心情，在较大的范围内，科学工作的社会意义，作为科学家的社会责任，是会对科学工作产生主要影响的。在科学发展中，基础的、最终的价值判定不会取决于为了科学的科学，而是取决于科学是否对人类有益。科学家会做出自己的价值判定，这种判定深深扎根于科学和社会的相互影响之中。相关于科学和道德同一的传统。古代思想家认为，学问和道德，做学问和做人二者是统一的。这就是“尊德性而道问学”。在她们看来，自然规律（“天道”）和人类行为标准（“人道”）是统一的。也就是说，科学和道德是统一的。易经辞上传说：“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自然规律是符合道德的，天道以“仁爱”的性质恩泽天下万物；同时天道也存在于人性之中，天道就是“仁”；知识全部是善的，“天理即人道”；“德”是合符“道”的行为，“德者，道之功也”。西方则相关于科学和道德分离的传统。依据笛卡尔的“心物二元论”，事实和价值、真理和德行是分离的，科学和道德无关。英国思想家休谟把知识分为两种：“事实的知识”和“价值的知识”，前者是科学，后者是道德。她在人性论一书中说：“德和恶既不是关系，也不是事实，它们是感情的对象，不是理性的对象。”科学是事实的知识，是理性的，和感情无关；科学没有善恶之分，和道德无关。近代西方社会中占主导地位的思潮仍然是科学和道德的分离。当代科学哲学中的“科学价值中立”理论亦由此而来，它认为，科学包括事实，道德包括价值，二者无涉。这就是从“是”（科学真理）推不出“应该”（价值的善）的标准。这一标准从笛卡尔、休谟到康德，一直为科学界所遵从，并被认为是不可逾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