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DSP开发工具的自适应滤波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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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长篇小说紫色的梦幻片段选载六六年的秋天。肖平得了伤寒病。她躺在被妈妈烧的滚烫的火炕上,嘴唇干裂的起了皮,额头上盖着一条用水洗湿了的毛巾。医生在给肖平做皮试,准备打针。肖平妈妈身边站着三岁大的肖娅,孩子长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是个长得象个洋娃娃似的漂亮的小女孩儿,只有她还不知道为姐姐的病担心什么。肖平的爸爸是个典型的山东大汉,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此时在阴沉着,焦急的望着医生。他想问医生点什么,可一看到医生严肃的样子,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医生在肖平细细的胳膊上扎了一针, 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对肖平的妈妈说:“ 十五分钟以后看看能不能打这个批号的青霉素,如还是不行的话,必须得去齐齐哈尔。到咱们铁路中心医院去,不能再耽搁,孩子的病看的有些晚了。”肖平的爸爸瞪着眼睛对妻子说:“就是你没照顾好平丫头给耽误了,还死犟不承认,如果真的有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医生皱了一下眉头说:“那你干什么了,孩子病这样不送医院去?”“我,我出门了。”肖平的爸爸声音小了下来。医生再次在看表,肖平爸爸知道医生在等试敏结果,他期盼着这个批号的药千万别再不能用,那样的话就真的得去齐齐哈尔中心医院了。虽然半费医疗,可是吃饭要花钱,治病也要花一半医疗费的。医生看着肖平,心里想着,如果早看几天也不会让孩子的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埋怨着说:“你们都这样,孩子病了就知道喝姜水,吃止痛片,发烧就会拔火罐。”肖平的妈妈一直是一言不发,但是可以看得出她在为孩子担心的同时也在为自己害怕,丈夫的火暴脾气让她惧怕,打在身上的拳头很有劲,没有了平时的病怏怏的样。肖平的妈妈比丈夫小十岁,长的也蛮漂亮,身边站着的小女孩儿特别酷似妈妈。只是孩子的眼神是无忧无虑,妈妈的眼睛是布满了深邃的忧郁。生活的磨难使她能忍耐一切痛苦,包括她对自己命运的坎坷不幸,都是用无言来承受。来自朝鲜新义洲的金玉,在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对自己和弟弟有救命之恩的肖家老大,尽管他大金玉那么多,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他。在年轻的时候,夫妻俩感情还很好,可是在他得病之后不能正常上班了,在家里吃了劳保工资,脾气越来越坏。特别是肖平的两个哥哥都死于意外,使结婚本来就晚,有了儿子又没有活成人让他的脾气更加暴躁。妻子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丈夫让向东从不向西,向南就不向北。现在肖平躺在炕上,是否能保住小命还不知道,她能不急嘛。医生高兴地说:“哎呀,总算是能打这个批号的了。”爸爸的脸色松弛了那个紧张的模样,妈妈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完了针,医生说:“这个病是传染病,需要隔离,不能让其他人接触,你们看看怎么办。即使好了以后,也得养一段时间。最好是换个环境,看你们家里烧的是原油,空气污染很厉害,对孩子的身体有害处,不利于她养病。还有啊,她得休学,不能上学了。”肖平迷迷糊糊地听到说不让她上学了,睁开眼睛,焦急地望着爸爸。“这个病需要加强营养,也要适当地锻炼身体,可又不能疲劳,很难调适。最好给她换个环境。”医生再次说着。爸爸好象在思考着什么,停了会回答:“现在是把病给稳定下来,我想办法,送她去个好地方。”还很瘦弱的小肖平跟蓝伯坐在火车上,她脸色苍白,体力不支,一副无力的样子,在胸前抱着一个花书包。她休学了,要去蓝伯家 ,爸爸说蓝伯的家那里空气好,适合病孩子养病。火车咣铛咣铛的不紧不慢地开着,蓝伯给肖平拿出来几个西红柿,让她吃,肖平摇摇头,说:“蓝伯,我不想吃。”蓝伯怜爱的看着这个朋友家的孩子,叹口气说:“平丫头,到了蓝伯家就和你自己的家一样,有哥哥姐姐都会心疼你,你别想家。等病好利索了,我送你回来,再说,蓝伯家的海儿,你叫三哥,他也是上四年级,要是你体力能好些,让他把每天学的课程回来告诉你,兴许你的课程能跟得上呢,再说等好了些,蓝伯让你和海儿一块儿去上学。”肖平一听这话,高兴地对让她有些害怕的蓝伯点着头。蓝伯看肖平对自己减少了一些陌生和拘谨,高兴地哼着肖平听不懂的京剧,望了望窗外,回头对肖平又笑了笑。肖平的确有些口渴了,拿起个西红柿吃了起来。蓝伯是黑龙江省龙滨火车站的站长兼党委书记,和肖平的爸爸一块儿从大连来到黑龙江,是几十年的世交。他家有七口人。蓝伯,蓝娘,大姐二姐,大哥二哥三哥。住的是三间平房,有个小院落,收拾地很干净。三哥大肖平一岁 ,小名就叫海儿。几个哥哥姐姐都在上学,大哥在省城读大学,大姐在中专,是住校生,二哥是高中生。二姐是中学生。只有小他们好几岁的海儿是小学生。现在正是暑假期间,肖平看到了蓝伯家的几个哥哥姐姐。海儿一脸汗水的走进屋子里。他愣了一下,对蓝伯说:“爸,我把喂兔子的青草割回来一筐,够兔子今天吃的了。我写作业去了啊。”“这么热的天去割草?谁让你去的?”蓝伯不高兴地问着海儿。海儿胆却地看了妈妈一眼说:“没谁让我去,是兔子没吃的了,我就去了。”蓝伯递给海儿一根黄瓜,“看你满头的汗,也不知道擦擦。去先洗把脸,一会儿好吃饭了。”“哎!我就去。”海儿答应着,走了出去,拿了个脸盆到外面的压水井前,打水洗脸。平丫头看他洗完了脸,没拿毛巾,她在屋子里的脸盆架上拽下毛巾走了出去。海儿看着递给他毛巾的平丫头问:“你是谁呀?”“我是平丫头,来你家养病的。”她回答。擦完脸的海儿惊异地问:“哪来的啊?我家又没大夫你咋养病?”“是龙凤火车站的,我爸也是铁路的。我病已经好了得养养,俺家那的空气不干净,蓝伯说这能养好我的病,我就来了。”她认真回答他的问话。海儿又问:“那你能住多长时间?不上学了?”“我休学了,明年再上。”平丫头回答。“那不等于降班了,你几年级?”海儿 继续问。平丫头说:“蓝伯说我和你一样,是四年级的。”海儿的大眼睛转了转说:“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快了,还有一点就完成了,只是作文老师让写人物,我还没写。”“你的老师和我的老师留作业怎么都一样,我们也是留了作文作业,我也没写呢。”“那咱一块儿写,你就是三哥对吧,蓝伯说你和我都是四年级,所以作业就一样了。蓝伯还说你帮我学习,也许我的课程拉不下多少,等好了还回原来的班级,三哥,你说行吗?”平丫头一口气说了很多,脸上又有了汗珠。海儿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自己三哥,一股豪爽劲涌了上来,爽快的说:“当然,好说好说,可有个条件。”“还有条件啊?什么条件?”“你先帮我写作文,等开学了我帮你讲新课,等你养好了病回家就可以还回原来的年级啊。”他神秘的小声的说。看蓝伯出来了,对平丫头诡秘地一笑。“吃饭了,回屋来吧。平丫头,你别站在墙根底下,那有凉气,不行。”“这么娇气 。”海儿嘟哝一句。摆在地中央的饭桌上是盛好了的二米水饭,还有玉米面大饼子,盘子里有切开了的咸鸭蛋,还有土豆炖的茄子,透着一股诱人的香气。算上平丫头是八个人,满满的坐在桌子周围,蓝娘先在蓝伯碗里放了个整个的咸鸭蛋。 平丫头坐在海儿的左侧,蓝娘在平丫头的碗里也放了个整个的咸鸭蛋,然后又去端来了一碗鸡蛋羹放在平丫头面前。蓝伯看了看满桌子的人说:“平丫头是你们肖叔家的丫头,到咱们家住上一年半载的养养病。过几天开学了海儿每天把学的新课回来给她说说,兴许落不下多少课程,等好了就回去上学。”海儿看了平丫头一眼,友好的点点头。蓝伯笑着对海儿说:“这回你还有个小伙伴了。要不几个哥哥姐姐一回学校,又是剩下你自己了。”长的很好看的两个姐姐都对平丫头笑了笑。大哥二哥只是看了平丫头一眼,没说什么。蓝娘看平丫头没吃碗里的咸鸭蛋,问她:“你咋不吃鸭蛋?就饭吃了它。”她又在平丫头的碗里盛了一勺子鸡蛋羹。_蓝娘个子不太高,穿着那个年代家庭妇女穿的兰士林布做的大襟袄,很利索,梳着一个发髻,额头光光的。好看的眼睛有的时候眯着笑,一看就是温和柔顺的女人,说话声音不高,总是悄悄的,平丫头还真的喜欢这个蓝娘。两个大些的哥哥都象蓝伯,个子也都很高,粗眉大眼,和海儿一样都是穿着学生服,白上衣,蓝色裤子,留着分头。两个姐姐穿着的是白底小花的半袖上衣,湖兰色的背带裙子,都梳着两条大辫子。平丫头还是有些拘束,吃了几口饭,就把碗撂了下来。蓝娘看了看她,又在她的碗里盛上一勺子二米水饭,轻声慢语地说:“平丫头,你呀,得多吃饭,才能养壮实了,你爸你妈和蓝伯蓝娘是世交,都多少年了。在大连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海儿的妈和你妈还在一个厂当女工,他们是好姐妹。你在这儿就是跟在家一样了。”海儿在仔细地听,抬头看了蓝娘一下。平丫头听糊涂了。海儿的妈难道不是蓝娘吗?大雨滂沱的夜晚,蓝伯的脸色很难看,愁眉紧锁,嘴角抿着,蓝娘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海儿 蜷缩在小炕角落里,偷偷地望着爸爸和不是亲娘的妈妈。平丫头的脸色比刚来的时候好了许多,圆润的脸上有了光泽。此时她的心情也被阴云笼罩着,要窒息一样的气氛使她又有些感到气闷。蓝伯低声说着:“造反派的队长找我谈话,问我什么经济问题。这我是不怕只是问到海儿的问题,我解释不清啊。唉!”“那个时候不坚持把海儿的户口迁来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些怪事了。”蓝娘用衣服大襟擦了把眼泪。“这事啊,谁也预料不到,天塌不下来。”蓝伯递给她一条毛巾。蓝娘摇头叹气,说道:“咱家倒好说,海儿的妈咋办,再折腾她的陈芝麻烂谷子的,能经受得住吗?海儿还小,也不明白这些,唉。”“海儿是太小了,虽然这孩子懂事早,可是让他知道了也不好。等他长大了我再告诉他。”蓝伯说。海儿马上说:“爸,我没睡着,我懂事了,你说吧。” “啊?”刚下过雨的早上空气很新鲜,一些早起的人们站在自家的门前,伸着腰甩着胳膊,活动着筋骨。大蓝娘在一个军官家当保姆,她穿着打扮是干净利落,头发抿的光亮光亮的,瓜子脸是很少有笑容,透着刚毅和倔强,性格也爽朗大气。她到书房把写字台上的东西收拾整齐,把没盖盖儿的墨水瓶拧上盖儿,随手把废纸篓里的东西拎了出来倒在门外的垃圾箱里,又把在炉子里掏出来的炉灰撒在大门前,小院里已经铺上了砖头,不积存雨水,很干净。洗过了手,她又回到厨房。忙活早饭。大蓝娘把早餐准备好了,她煮好了牛奶,用油煎了两个鸡蛋,还有馒头片也是用油煎了一下,油汪汪的散发着很诱人的香气。军官的爱人杨秀秀是部队医院的妇科医生,她有着白皙的脸盘,很好看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喜欢紧抿着小嘴,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和体的军装使她多了一点点英姿飒爽的气质更显得精神。她爱人也早早的起来了,他们不在家里吃早餐,都是到部队的小灶上去吃。在部队当团参谋长的楚凡身材魁梧高大,一双剑眉,眼睛炯炯有神,他在院子里洗脸,扑落落的洒了一地的水。在镜子前的杨秀秀边往自己的脸上抹着化妆品,边对大蓝娘说:“蓝妈,今天晚上家里要来客人,你到市场买点新鲜菜。对了,看看还有几斤肉票了,没点肉也不成席呀。”走进屋子来的楚凡听到杨秀秀的话说:“李团长他喜欢吃小鸡,想办法弄只鸡嘛,那可是最好的了。”“李团长喜欢吃鸡是有点名气了,据说他吃鸡脑袋只是剩下个鸡嘴,都被他嚼了。”站起身的杨秀秀对丈夫说。“这可是真事,我知道,他喜欢吃小鸡的脑袋脖子爪子翅膀,说是活肉香。”楚凡对妻子说着。大蓝娘想了想说:“一会儿我送小星星和小蓝蓝去幼儿园,正好顺便告诉海儿,让他给送只鸡顺便再带些菜来,比市场便宜不说,还保证新鲜。”杨秀秀高兴地说:“那可是太好了,不然我愁这小鸡的事呢。市场上的有的时候是乡下人来卖的瘟鸡,病怏怏的,吃了让人不放心呢。”楚凡说:“不是瘟鸡能舍得卖?正是下蛋的时候。我说他李团长好的这口真是难为咱蓝妈了。可千万别整回来瘟鸡,海儿家的鸡,我想肯定的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总麻烦人家有些过意不去啊。”“你别假惺惺的好不好?蓝妈什么时候办过让你不放心的事情了,尽管请你的客就是了。”杨秀秀嗔怪的抢白了楚凡一句。两口子要走了,楚凡身穿大号的军装还是紧紧的包在了身上,他对着镜子戴好了军帽,又回头给妻子把一缕头发塞进她的帽子里,俩人走了出去。农贸小市场上,一些乡下的农民在规定好了的位置上摆放自己家产的青菜,通红通红的柿子,碧绿碧绿的芹菜,油亮油亮的茄子,顶花带刺的黄瓜。有的人手里拿着小喷壶,在给芹菜喷水。一些赶早市儿的人在仔细地挑剔着,讲着价钱。一个卖菜的小孩子把秤杆撅的高高的,让买菜的大蓝娘看称花,他是海儿,站在旁边的是小肖平。“海儿,你总是起这么早,赶明儿开学了就别到市场来卖菜了,耽误了上学。”大蓝娘嘱咐自己的儿子。“妈,我知道,你甭惦记着。”海儿低声回答。大蓝娘看了看肖平,又说:“这就是你说的平丫头?身子骨不太好吧,咋这么瘦。你妈妈她好吗?”她怜爱的在肖平头上摸了一下。肖平点着头:“我妈她还好。”海儿对肖平说:“这是我妈。”又对大蓝娘说:“她就是肖平,都叫她平丫头。”肖平愣目愣眼地看着听着。大蓝娘知道平丫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了笑,说:“赶明儿你就明白了。一会儿等卖完了菜,你们回去再给我抓两只小鸡送过去,我先走了。”海儿叫住了自己的妈妈悄悄的说:“妈,昨天晚上,听他们说早反派要找爸爸谈什么问题呢,我听音儿好象是件不好的事。”大蓝娘拎起装满了菜的篮子,怜爱的摸了一下儿子的头:“你别管这些大人的事,只管上学,其他的有大人来管。”海儿对肖平说:“你看会儿菜,我去送我妈。”他把称放在地上,接过来大蓝娘的菜篮子,一块儿走了。小肖平想不明白海儿怎么两个妈。有人来买菜了,小肖平按照刚才海儿卖的价格计算着该收的钱,等海儿回来的时候,菜也卖的差不多了。海海儿 高兴的伸着拇指:“平丫头,厉害呀,不比我差多少啊。”小肖平羞涩地笑了笑,把手里的钱递给海儿。小院里一群鸡吃食,一只长的很高很壮的大公鸡喜爱的看着它的群妾们,它总是站在一只比别的母鸡要一小点儿的芦花母鸡旁边,嘴里咯咯的叫着,但感觉是一种很柔和的声音,真的象在低声嘱咐着什么,保护着它。芦花鸡好象不理会它受到的宠爱,总是要离开它的保护。海儿和蓝伯要抓鸡了。蓝娘看着他们爷俩,叹息了一下,又不想阻拦他们。首先发现情况不妙的是那只大公鸡,它这次发出的咯咯声可是尖利了许多,频率也加快了。这群鸡象炸了营,四处逃窜。大公鸡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妙,它还是极力的想保护芦花鸡,在它跟前转。蓝娘说:“等会儿吧,有几个鸡今天还有蛋没下,下完了蛋再抓。”“嗨,你知道什么,那个李团长就是爱吃没有下出来的鸡蛋,说是什么他*的能壮阳,真他娘的邪了。”蓝伯回答。“可惜这些母鸡了,正是下蛋的好时候,要不,到市场抓两只?”蓝娘又一次提议。“哎呀老太婆,这你就整不明白了。这些鸡本来就是海儿他妈寄养在这儿的,为的就是啥时候要啥时候给人家,咱家闹个吃鸡蛋,到市场抓鸡?不行,市场的鸡不保准,别整了瘟鸡,咱不能糊弄人家。再说,市场上买小鸡也得偷偷的了,农贸市场也是资本主义。”蓝伯抓抓头皮。“我不懂那些个事。只是知道这时候来抓鸡,叫人不落忍,心疼。”蓝娘还在叨咕。“你还让不让我抓鸡了?”蓝伯声音放大了。蓝娘也把声音放大,回答:“你就是不讲良心,有些鸡是海儿他妈送来的不假,可不全是啊,你前几回抓的也有咱家的,我说什么了?她的东家要吃鸡就来这抓,她放这的鸡早抓没了,等把咱家的鸡抓没了呢?她心里没数?”海儿害怕的看着大人吵架,小肖平也不知道是帮着抓还是不帮抓了。大公鸡看警报好象要解除,又是悠哉游哉地去寻觅地上的米粒。蓝娘看着这只大公鸡,恨恨地说:“等把母鸡都杀光了,让你打光棍。”蓝伯恼怒地看了她一眼,回头对海儿 说:“走,去市场。”蓝娘舒了口气。市场上。人们的情绪都好象高度的紧张,四处张望着。蓝伯带着海儿和肖平来买小鸡,买小鸡的卖小鸡的在挑选和讲着价钱。他看到一个挎着鸡筐的妇女刚走进市场,她穿着一件肥肥大大的脏兮兮的兰色士林布的大襟袄,黑布裤子,家做的布鞋。梳个短发头,抿在耳朵的后面。身后带着个十二三的男孩子,也是挎着个鸡筐,身上的白色背心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本色,脏的不成样子,留着农村孩子的盖头。俩人就地蹲在了那儿,蓝伯走了过去。筐里有十几只母鸡在伸着脖子咕咕叫着,蓝伯仔细地看着小鸡的冠子,红红的,很新鲜。卖小鸡的妇女知道这位是个明白人,苦笑着说:“大哥,要不是俺家孩子要开学了等着交学费,我是不会把正在下蛋的鸡拿来卖,是为了能多卖俩钱儿,你买回去,它们立码会下蛋呢。最好是别给杀了,可惜了的。”蓝伯点着头,数了数两个筐里的小鸡,正好是10只,问道:“打算卖多少钱?”“大哥,我看你也是诚心诚意要买,你要是全包了的话,俺两家的小鸡全卖给你,一共给块钱就得了。”她回答蓝伯。“块钱,我就全拿上,再多要我就看去看看别人的了。”蓝伯在还价。小男孩说:“大叔,你看看俺们家的小鸡有多欢实,绝对没毛病。要是你买了别人家的瘟鸡,可就是坏了。还得把你家的鸡给传染了,那可完了。”蓝伯脑瓜一转,问他:“这么说你们家的那个屯子有瘟鸡的了?”“没有,绝对是没有。”小男孩咽了口唾沫 ,接着说:“开学了,俺家没钱给我交学杂费,把鸡卖了好交学费。”和那个女人说的同出一辙。肖平和海儿蹲在地上看筐里的小鸡,海儿看到筐里有一只很象自己家里的那只芦花母鸡,他喜爱的用手去摸它。肖平也禁不住用手摸了摸芦花鸡。蓝伯把手伸进小鸡的翅膀下面,说:“小鸡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了,怎么这么烫,你可别算计了我。”“哪能呢,你放心,要是打算吃肉,回家杀出了毛病找我。打算养着下蛋,更好办了,不下蛋找我赔你鸡蛋。”男孩儿比女人能说会道。“看你这张小嘴真能吧吧,等有了毛病,我上哪找你去。”“俺家是后山屯的,老阚家,我叫阚柱。”蓝伯说:“好,我就信你一回,我可是认识你们那生产队长,你别糊弄我。”“绝对不能,哪能那么干,你放心吧大叔。阚队长可是下台了,你找他?不中了。”蓝伯在口袋里拿出个皮夹子,数好了钱,递给那个女人说道:“正好块钱,你数数。”“大哥,你真的给抹去块?再添点吧,俺也不易。”“不添了,卖小鸡的满街都是,你要是想多卖点,你就等着,看谁能都包了。再说,”他压低了声音,“一会儿造反派们来了,你更不划算了。” “也是,我们卖给大叔吧。”小男孩说。“不是你们卖给大叔,是你们的小鸡卖给大叔。”蓝伯调侃着开了个玩笑。女人嗔怪着瞪了蓝伯一眼,接过了钱,沾口唾沫点了点钱,分给小男孩一半,把自己的钱放进了大襟袄口袋里。又扭头对小男孩说:“咱回家,快些走,能赶上晌午到家呢。”小男孩用手挠了挠脖子,低下身子拿起了空了的鸡筐,对女人说:“我去趟书摊,俺姐让我给她租本书看。”女人的嘴撇了一下说道:“没钱还租书看,一天一毛钱,你爹他也让?”“不让,俺姐是用她自己卖草药的钱租书看。她看的快,两天一本。还会给我讲呢。”男孩得意的炫耀着。“那还得两毛钱呢,哼!都快嫁了,还装文化人呢。到了婆婆家看还能看书不。”海儿在仔细地听他们的对话,眼睛转着,又在打着什么主意。蓝伯选择了两只看上去挺肥的母鸡,用蓝娘纳鞋底的绳子把鸡腿绑上了,又在小园子里摘了几根顶花带刺的水黄瓜,装在了一个小筐里。那些新买的小鸡和原来的鸡明显的是不合群, 咕咕的叫着自己的伙伴。原来的那只大公鸡好象对被捆绑了的母鸡又很感兴趣,来回的绕了几圈,看看没有可乘之机,兴味索然的走开了。海儿要去军官家送鸡,示意让肖平同去,肖平点头答应着。下过雨的天儿虽然不是太热,可温度还是不低,海儿和肖平俩走的头上都出了汗,肖平提着装黄瓜的小筐,跟在海儿的后面。军官楚凡的家到了。大蓝娘心疼的给肖平擦脸上的汗,回头对海儿说:“你去洗一把脸,凉快凉快。”海儿答应着,拿着条毛巾走到压井旁边。大蓝娘又在自己的兜里拿出两毛钱,给海儿和肖平一人一毛,说:“天儿太热先歇会儿,回头拿上这两毛钱,你们在回去的道儿上买根冰棍儿吃。”她在肖平的肩上摸了一下,眼睛里流露着关心的目光,慈爱地说:“丫头,你的小体格太弱,可真得好好养养。今儿蓝娘忙活,没空。哪天让海儿再领你来,我给你做枣粥,补补身子。”把手里的那一毛钱递给肖平。“我不要。”肖平摇头不要。“恩,我领她来。”海儿马上接过了话头,并把两毛钱接了过来,给肖平一毛钱,看肖平拒绝,对她诡秘的眨眨眼睛,看妈妈没注意,都装在自己口袋里。“我给你们俩搬个凳子坐这,再歇会儿,别急着回去。”大蓝娘走墙根去取来一条长凳。肖平对大蓝娘笑了一下,说:“谢谢蓝娘,一会儿我和三哥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蓝娘。”她省略了“大”字。蓝娘点着头,说道:“你们先别急着走,我去把给海儿买的字典拿来,等开学都五年级了,没字典不行。来,平丫头,到蓝娘的屋子里看看。”说完带肖平走进自己睡觉的小屋,去取给儿子买的字典。屋子虽然有些小,但是很干净,小火炕上用个花格子床单遮盖着被垛,一对儿水曲柳木头箱子,擦的发着亮光,上面摆放着小圆镜子和雪花膏,引起肖平注意的是一个小圆玻璃瓶,里面盛满了清水,泡着的是一些石头子,大蓝娘看肖平在看小玻璃瓶,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她打开了左侧的箱子,拿出了给儿子买的字典。在外面等着的海儿在逗一条小花狗,大蓝娘对儿子说:“小心它咬着。”海儿吐吐舌头,悄悄地对肖平说:“一会儿我带你去书摊,咱们租本书看。”“那得有多少生字咱不认识,能看得下来吗?”“咱不是要有字典了嘛。没事儿,保证能看下来。”海儿自信的说。大蓝娘手里拿着蓝颜色封皮的字典,用衣服大襟擦了擦刚刚沾在上面的水迹,递给海儿 ,慈爱地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说道:“妈就指望你出息了,得给我争口气,考个大学,妈这辈子就知足了。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了。唉!”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海儿点着头,似懂非懂的答应着。十书摊在市场的最里面,一群孩子围着在选书,一张纸壳上书写着:小人儿书一分钱租一本。小说五分钱一天,押金五毛。一些大书是在纸箱子里放着,只能看到书脊上的名字,小人儿书都摆在地上的那条破毯子的上面。书摊的主人是位老人,五十多岁的年纪,一张沧桑的脸虽然沟壑鲜明,但是眼神却透着睿智,落腮胡子的脸刮的发青。他看到海儿的目光是在摊放在地下的书堆里撒目完了又看装大书的纸箱子,知道有想看大书的意思,马上介绍着:“有新来的小人儿书还有新出的小说也来了,看看?”海儿 说:“大伯,今天我们不看小人儿书,想看大书。”“看大书?你几年级了?能看得下来吗?”“能!我有字典,查着看。开学我就五年级了。”海儿回答着。大伯摇摇头说 :“适合你们这个年龄看的小说不太多,上回你是看的西流水村的孩子,这回看啥呢。”他挠挠头,又接着说:“要不你看这本。”他在纸箱子里拿出了一本朝阳花递给了海儿 。很厚的一本小说,封面是一片沼泽地,在一面红旗下有队伍在行进,是跋涉的样子。海儿打开它,看内容介绍,看了几行,对肖平说:“就看它了,是写红军长征的。”“那得几天能看得完?咱俩的钱够吗?”肖平无不担忧地说。“你们俩有多少钱?”大伯问他们。海儿回答说:“有两毛钱,可以看四天吧?”大伯笑了,接着说:“那没押金了吧?”“钱是不够了,但大伯你认识我爸,是吧?我不会把书弄坏的,你还不放心?借给我们看四天,保准坏不了,到时候就来还。好不?大伯,俺求你了。”海儿央求着。“这俩孩子,我不是怕弄坏,是怕你们看不下来。还耽误别人看。再说,造反派总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毒草。”“大伯,我俩看完了,还和以前一样,写篇读后感交给你,行不?”海儿又说几句。“好吧,大伯不要你的押金,也不要租金,等哪天你来卖青菜,给大伯带点顶花带刺的旱黄瓜就行了。”“太行了,谢谢大伯啊。”海儿高兴的回答。大伯把书递给海儿 ,又叮嘱了一句:“别把书弄埋汰了,好几毛钱钱一本呢。”“大伯你放心,保证不弄坏不弄脏。”海儿 赶忙说着。小蓝海和小肖平刚在小菜园子回来,正要进屋,听到爸爸和小蓝娘嘀咕着,他示意肖平别出声,只听蓝伯在说:“三儿她妈病了在发烧。楚参谋长派人来送信,造反派也要抓她,她又想海儿,你看咋办?”“咱得想个万全之策,我不忍心看着她再受一点罪了。可那些造反派咱也惹不起啊,可咋办哪?”小蓝娘也是发愁的说着。“现在主要的是得有个人去医院照顾她,我去又不方便,唉!”蓝伯在找香烟。“你是想让我去?我不去你也不许去,你们已经离婚这么多年了,她总也不嫁人,是什么意思?”小蓝娘给打着火机。“我不能难为你,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可是我又不能看着她不管,你不要总是小心眼,离婚是我的错,你别。”蓝伯狠狠地吸了一口。“什么是你的错她的错,反正你们早就不是夫妻了,怎么还要管她?你没看咱前院的小寡妇自打造反,就盯上了你,你还要找麻烦?”小蓝娘把火机扔在八仙桌上。“我不怕她,她的那点花花心我早懂,哼!这烟怎么要火?”“烟是有些潮了。你懂我也懂!可现在不是懂不懂的事,是谁得道谁升天,红胳膊箍一戴,就是大爷。”她又拿起了火机。蓝伯把烟对上火机,“你还敢胡说八道,不怕抓你个现行反革命?”“反正现在的这日子没法过,抓去了倒是省心了。”小蓝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吧,三儿也不小了,能去照顾照顾他妈,让他和平丫头一块儿去,送点饭什么的,来回带个信儿。你看呢?”她颓然的坐在了凳子上。“不行,三儿要是去医院,不是给人家送去把柄了嘛,平丫头也不行,人家是到咱家来养病的,咋跟肖兄弟交代?”蓝伯焦急的来回走动着。“你别来回晃行不行,晃的我脑袋都晕呼了。”小蓝娘有些不耐烦。“你别总烦好不好,我不烦吗?”“你烦什么?你有我这个老婆还要管大老婆,还不许我说。我都忍了多少年了,现在造反派要抓她你还要护着。能管得了吗?要不然我走,你接她回来。”小蓝娘口不择言的说着。“砰”的一声,蓝伯把脚边的一个凳子踢翻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妻子:“她是大老婆,你就是小老婆了?害不害臊啊你?害臊的话,就去死。”“什么?害臊的话,就去死,你让我去死?这是你说的话?二十几年前,你就是这么逼走了她,过后可你又去粘惹她,你让她生下三儿这个孽。”蓝伯愕然了。七小蓝海拉着小肖平跑出了院门,他的脸上都是眼泪,可是,肖平发现了他的眼睛里多了以前没有的一种眼神,屈辱,哀怨,憎恨。小肖平才明白了小蓝娘为什么说大蓝娘是蓝海的妈妈,至于其他的,肖平不懂得世故原理,只是看着痛苦的小蓝海,同情的陪着他。突然,她想起来还在医院的大蓝娘,对他说:“走,咱们去医院,看看你妈妈。”“我不去。”小蓝海倔强的说。小肖平来拉他的手,“你别不懂事,你妈妈病了需要照顾,你不要这样,不去看妈妈她会伤心。”“可我,我这个时候不想见她。”他背转身去,小肖平知道他在抹眼泪。“那这样吧,我去看她,你陪我?”“你去看我妈妈?”“是,我去看她,回来我再告诉你关于她的病情,不是挺好的吗?”“真的?你去看我妈妈?那好,咱走!”医院的门前,小肖平对小蓝海说:“给蓝娘买个西瓜吧,我这里有三毛钱,走,先买个西瓜去。”西瓜摊上,摆着圆圆的,大大的花道西瓜,小肖平和小蓝海在认真地挑选着。医院的病房里,楚凡和妻子站在大蓝娘的病床前,床头的小桌子上有两瓶水果罐头。楚凡对大蓝娘说:“你别着急先把病养好。其他的听我安排,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你放心,他们暂时还不敢到部队的医院里来闹事。”“我知道,只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大蓝娘信任的点着头,哽咽着说。“你先在这里住着。”楚凡低声说,“其实你的病并不严重,在家里由她,”他指指妻子,“给你打打针吃点药,完全可以。我是为了你着想,这里安全多了。有什么事,我想办法告诉你。”“我明白的。”大蓝娘又掉下眼泪。杨兰兰轻声的说:“你别上火,我们不会让你被他们抓去,等楚凡安排好了您就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大蓝娘在点头。“我们回去了,你安心住这儿。”楚凡给大蓝娘拉了拉被角,然后和妻子走出了病房。小肖平抱着西瓜在问护士:“护士阿姨,我是来看蓝娘的,可以进去吗?”“是看楚参谋长家那个保姆吧?可以,但是不能大声喧哗,明白吗?”“我明白,谢谢护士阿姨。”小肖平高兴的答应着,回头对站在墙角的小蓝海挤了挤眼睛,笑了笑。“你去吧,我等着。”走到跟前的小蓝海低声说。 “你和我一块儿进去,不然大蓝娘会问起你,我怎么说?说你不来?那哪行!走吧,咱一块儿进去。”小肖平不由分说,把西瓜递给小蓝海,拉着他的衣袖,走进了病房。大蓝娘看到走进来的儿子和小肖平,脸上露出笑容,高兴的招呼:“你们俩来了,快过来,坐我这儿来。”小蓝海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怪诞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心里在想着什么小肖平看不出来,但是她觉得这个平时有些顽皮的小哥哥好象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护士来了,要给大蓝娘拔下了点滴完的药瓶,小蓝海和小肖平给护士让出地方。护士熟练的揭去大蓝娘手背上的白色胶布条,让大蓝娘用另一只手按住,她一下子拔出了针,嘱咐大蓝娘:“多按住一会儿,不然会出血了。”小肖平走过来,用小手给大蓝娘按着,大蓝娘疼爱的用手摸了摸小肖平的头。小肖平问:“大蓝娘,你不去厕所吗?”大蓝娘说:“我还真的想去趟厕所,这孩子,怎么这么懂事?”“我打这个针的时候,就是总想去厕所。”小肖平认真的回答。大蓝娘又笑了,起身坐了起来。小肖平和小蓝海扶着大蓝娘去厕所。八小寡妇在召集前后院的闲散人员开会,小肖平陪着小蓝娘来参加大会。只见到小寡妇的左胳膊上套着个红袖标,神灵活现的挥着手:“咱们也要投入到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中来,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大破四旧立四新,打出一个新的红彤彤的世界来。”有几个人在积极响应着,其中一个叫大壮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喊着:“就是,咱们也要造反夺权,你说,咱们怎么干?你当咱们的司令?”“不,司令是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我怎么能当司令?你再这么说,我定你个现行反革命。”“啊?我向毛主席请罪,我说错了话,斗私批修斗私批修。请原谅我一次。”“什么叫原谅你一次,这一场文化大革命是你死我活的运动,明白吗?”他在擦头上的冷汗。“您这一说,我明白了。” “好了,看来你态度很诚恳,但是忠不忠看行动,下面,咱们要制定行动计划,首先,去把老蓝家的大老婆抓回来,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现在嘛,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他家的小老婆必须隔离起来,免得她去通风报信。”“我看不会,小蓝嫂子不会报什么信,抓大老婆,她不是称心了。”大壮疑惑着。“你懂个屁!他们家的事就是这么复杂,都是一丘之貉,相互嘛,勾结,妄图颠覆无产阶级的专政。现在把小老婆先隔离了,马上去那个军官家里,都什么年代了,他家还雇佣保姆。”“去军官家?行吗?”“你胆小了,怕了?哼,革命是什么?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花绣花。革命,革命,”她背不下去了。“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行动。”大壮的弟弟二壮接了上来。“对,对,你背诵的对。现在,咱们就要采取激烈的革命的行动。”小蓝娘畏惧的看着这群疯狂了的人们,她的心里又担心大蓝娘的安危,她急的冒着汗。小肖平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大蓝娘和小蓝娘都是好人。大人之间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明白,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知道,这个把头发剪的短短的女人,要抓大蓝娘,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应该去给大蓝娘送信,让她躲起来。她悄悄地退出了会场。走在路上的楚凡和妻子杨兰兰商量:“看来这场运动一时还结束不了,我们部队要换防,可能要离龙滨,要组织宣传队,进驻学校工厂,咱家也不能再用保姆,蓝嫂的去向得安排一下。”“我们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保姆,我怕因小失大。”杨兰兰胆却的说。“人得讲良心,她是谁的大老婆咱们不管,她到咱家已经十年了,对你对我对孩子怎么样,你心里明白,别忘了,孩子病了是她整夜整夜的抱着,你病了是她服侍你。”“可是,现在不是温良恭俭让的时候,是选择哪条路线的问题。医院的领导已经找我谈了,尽快让她出院,因为造反派已经开始寻找她了。蓝嫂离婚了的丈夫现在是被造反的对象,据说已经被隔离了,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要打倒的对象。”“我不管那些,这事由我来安排。不用你管,但是,你记住,不能出卖蓝嫂。”杨兰兰看着好象有些陌生了的丈夫,但是一想到造反派的头头说的话:“这是革命的重要关头,是站在哪条路线的选择,不能被小资产阶级情调迷惑了自己。”她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绝不心慈手软,要站稳革命立场,她下了决心。九本来闷热的天气让人透不过气,可是转眼又有了要下雨的迹象,树枝开始摇晃,太阳躲在了乌云的后面,天上的乌云急翻乱滚,有了轰隆隆的雷声。小肖平急匆匆的向医院方向跑着。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没有任何防雨工具的小肖平被风吹的东摇西晃,跌跌撞撞的,她抬头望望天,乌云就象要落在头顶一样,低低的,让人的心情也感到压抑,透不过气。每个雷声炸开之前,都有闪电开路,惊惊炸炸,小肖平的脸色苍白,但是她还是顽强的跑着。医院里,大蓝娘和小蓝海紧紧相拥着,大蓝娘给小蓝海擦着脸上的眼泪,低声安慰着自己的儿子:“海儿,妈妈真的就是因为你才活着,你的我的命根子啊,懂吗?”“我懂。”小蓝海似懂非懂的答应着。大蓝娘心疼的看着他,眼泪滴答到他的脸上,她再次的去给孩子擦眼泪,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净,小蓝海哭出了声音。“妈妈,你带我走好不好?咱离开他们,远远的,谁也找不到咱们。”“海儿,妈妈让你受委屈了。”她搂紧了儿子。小蓝海对妈妈说:“我和妈妈在一起,就是要饭吃心里也好受。你不知道我在那里虽然不少吃和穿,可是我不明白那几个哥哥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问他们作业都不愿意告诉我,从来不辅导我。晚上写作业,我只能在桌子角上写。”大蓝娘无声的凄泣着。“妈妈,他们对我还不如平丫头对我好,帮我复习,指导我写作文。”“是啊,平丫头很聪明,可惜离咱家远,等身体壮实了,人家要回去。唉!”“你不是说和平丫头的妈妈在大连的时候,是在一个工厂做工吗?”“是啊,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们在一个车间做挡车工,我们俩很要好,还有。”“还有她,我现在的妈?是吧?”大蓝娘又叹了口气。“是,也有她,唉!” “妈,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些大人的事告诉我?”小蓝海问妈妈。“等你长大了,妈妈就告诉你。”在妈妈怀里的小蓝海抬起头对妈妈说:“我已经长大了,我什么都懂了。” “不行,你还小,等你再大些吧。”“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到你说的大了呢?”“你多吃饭,就会长的快,就大了嘛。”大蓝娘说完又笑了。她在桌子上拿过来一瓶楚凡送来的水果罐头,打开了瓶盖儿,递给小蓝海:“你把这个罐头吃了。”“我不吃,留给你吃,早点把病养好了,好回家。”大蓝娘用小勺子给儿子盛橘子瓣送到他嘴里,“你吃了,就会长的快,吃了吧,来,张嘴。”小蓝海边吃边贪婪的望着罐头瓶子,大蓝娘笑了笑:“小谗猫来,把瓶子拿过去自己吃,别让我喂你了。”“妈妈,你也吃。”小蓝海也象妈妈那样,把橘子瓣用小勺子送到她嘴边。“砰”的一声,小肖平开门闯了进来。她的衣服湿漉漉的粘在了身上,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很快的在脚下汪了一片。大蓝娘吃惊地看着她,忙问:“这天气你怎么来了?平丫头,快过来。”小肖平支持不住了,顺着门框出溜下去,小蓝海放下手里的水果罐头,紧着赶了几步扶住了小肖平。小肖平断断续续的说:“大蓝娘,你快快跑吧,造反派的头头在在召集开会,安排人来抓你,要要,要对你实行专政了。”大蓝娘惊呆了。小蓝海看着自己的妈妈,不知道怎么办好。很快镇定下来的大蓝娘,在自己的身上拿出来一串钥匙,递给了小肖平,说:“这是楚凡家的钥匙,你转交给他们。告诉他们小星星和小兰兰的棉衣服我都做好了,在他们的衣柜里。棉鞋也在那里,小兰兰的花书包也给作好了。另外,告诉杨兰兰,星星睡觉爱尿床,晚上多叫他一次。”小肖平连连的点头,把钥匙接了过去,说:“我现在就去他们家,你还要什么东西,我去取回来。”“怕是来不及了,要是来得及,把我的小木匣子拿来。”“大蓝娘,我马上就去。”“孩子你能行吗?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什么都不要了,你等天气好了,再给他们把钥匙送去。”“我不怕,蓝娘三哥,你们等着。”小蓝海对小肖平说:“平丫头,我和你一块儿去!” “别,你在这里陪着蓝娘,我马上就会回来。”小肖平再次冲进滂沱的雨水之中。 跌倒的小肖平,顾不得摔疼了的膝盖,再次爬起来,她身上都是泥水,她忘记了自己是刚痊愈的伤寒病人,忘记了自己不能再次感冒。路上行人很少了,偶尔路过的人的对风雨中急急忙忙赶路的小肖平都感到奇怪,目视着,有的对着她发出一声叹息。楚凡家的大门锁着,小肖平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来到大蓝娘的卧室,看着曾经熟悉的也曾经来睡过的小火炕,她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到那对儿水曲柳木箱子前,又用小钥匙打开,拿出大蓝娘说的小木匣子。她看到了箱子上面装石子的玻璃瓶子,想了想,也拿了下来。小肖平把大蓝娘的几件衣服用一块花头巾包了起来,突然她又有个想法,想代替大蓝娘说几句告别的话。她呜咽着:“楚叔叔,杨阿姨,小星星,小兰兰,我替蓝娘说几句话。她要走了,让我告诉你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们,你们别忘记了,让小星星晚上睡觉前先去尿尿别尿床上,兰兰的花书包已经作好了。”已经到了门外的楚凡和杨兰兰听到了屋内有声音停住了脚步,听见了小肖平独自说的那些话,对着望了一眼,推门走了进来。“你在和谁说话啊?”楚凡怕吓着小肖平,笑呵呵的问。“啊?你们回来了,我是来给蓝娘取东西的,这是你们家的钥匙,蓝娘不能再回来了。”杨兰兰问。“她要去哪里?” “她能有什么地方好去,咱不管她了。”楚凡不让小肖平回答。“我也不知道蓝娘准备去什么地方,只是,她再不能回这里了。”小肖平回答。“楚凡,你说不管她去哪里,可是造反派找咱们要人怎么办?”楚凡气哼哼的回答:“造反派造反派,哼!鬼子不是还没进庄吗?你慌什么?” “你的态度不对头,对运动有抵触情绪,很危险。”杨兰兰对楚凡指责道。“怎么,运动一来,你倒是翅膀扎煞上了,想怎么样?莫不是你要造老子的反了?”楚凡气粗起来。“也未必不可以,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楚凡大声的喊道:“好,你去搞你的什么运动,我的事,不要你管了,出现什么情况也和你没关系。” “既然这样,蓝嫂不能走,否则我们不好对造反派交代,人家是要这个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生星星的时候大出血,我不在家,如不是蓝嫂送你去医院你的命都没了。你都忘记了?”“这是两回事,我告诉你楚凡,我们得站稳立场,在这个紧要关头,我们得选择好自己应该走的道路,不能温良恭俭让,否则,发展下去会被革命的历史车轮碾的粉碎。”“你你你太过分,革命革到老子头上来了。你给我滚,滚的让我看不见最好。”“我也警告你,你敢放走了她,我去揭发你。”“你想在造反派面前立功,你去吧。”楚凡伸手拉开挡在前面的妻子,又拉过小肖平,走出门外。外面的雨下的更大,楚凡看了看浑身湿透了的小肖平,想了想,把自己的雨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拉着她的手,向大门外的吉普车走去。司机问:“首长,去哪?”“去汽车连营房,带上你的几个战友,然后去医院,快一些。”楚凡说完,用手揉着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吉普车飞快的向部队营房驶去,路边的水洼被车轮溅起水花。十医院里,大蓝娘焦急的望着门外,“啪啪”的雨点敲打着窗子,大蓝娘的心里只觉得是没着没落的。她紧咬着嘴唇,来回的走动着有些坐卧不宁,总是感到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小蓝海胆怯的望着自己的妈妈,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是什么,这个时候他只盼望爸爸能来,只有爸爸才是主心骨,可是现在爸爸在哪?走廊里有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揪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大老婆,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快,别让她跑喽。”“革命到底,造反有理!”“护士,我们是来揪回那个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大老婆,她在哪个病房,把她交出来。”“这是医院,住的都是患者,请安静!”护士在呵斥着。“你少来这套,我们来这里是革命行动,揪回有历史问题的坏分子。”小寡妇吆喝着。大蓝娘痛苦的闭上眼睛,小蓝海惊恐地望着妈妈。继续大喊大叫的造反派们拉开了大蓝娘住的病房,小寡妇尖叫着:“哟,你躲到这里来了?这回还能躲哪儿去?”她回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人们说:“来,革命造反派的战友们红卫兵小将们,把这个坏分子揪回去,让她交待问题。”那些人上前跃跃欲试,小蓝海哭着喊:“我妈妈病了她在发烧,求求阿姨叔叔们,我妈妈是好人。”“她是你的亲妈妈,对吧?小狗崽子,你叫她妈妈?你的爸爸是蓝站长,那你还有个妈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为什么怎么两个妈啊?”“哈哈。”那些人狂叫着,笑着。开始有人来拉大蓝娘,小蓝海拼命的护着妈妈。楚凡在团部,同李团长说着:“当前最主要的是把她转移,造反派要下手了,孤儿寡母的,我怎忍心看着不管。”“就按照我说的办,你不要出头了,我安排一个连长去办。唉,都乱了套了。”医院的医生阻止不了造反派们的行动,看着那些人在拉拉扯扯的拽着还在发烧的大蓝娘。小蓝海在哭喊着。楚凡的司机坐着装满战士的解放车冲进医院。“谁是负责人?”连长先声夺人。“解放军同志,我们是来揪坏分子的,您要支持我们的革命行动。”“我当然支持!你们辛苦了。但是,这个人不单纯是坏分子,还有历史问题,需要她交代。现在,我来逮捕她。”连长示意他的战士,几个心领神会的小兵到大蓝娘身边,拉着她就要走。“我说解放军同志,逮捕人得有逮捕证吧?你们是当兵的怎么能逮捕人?”小寡妇问。“现在是非常时期,特殊事情特殊处理,你明白吗?耽误我执行公务,你负责?”连长大声大气的问。小寡妇疑惑地看着他们带走了大蓝娘和小蓝海。 在路边焦急等待着的楚凡看到疾驶而来的解放车,他松了口气。坐在驾驶室的大蓝娘和小蓝海下了车,看到了楚凡和小肖平,才明白是他救了娘俩,大蓝娘哭出了声音。李团长拍拍大蓝娘的肩膀,轻声说:“别哭了,现在主要的是离开龙滨,远走他乡。这是个地址,你投奔那去吧,那的首长是我的老首长。暂时还没有人敢动他,部队会比地方好一些。”楚凡在口袋里拿出来已经准备好了的钱和粮票,塞给大蓝娘:“蓝嫂,对不起了,我保护不了你,感谢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家里人的照顾,我们不会忘记你,你暂时去躲避一下,等风声过了,我去接你。”他低头看着小蓝海:“这孩子怎么办?你带走他?”“他是我的命根子,我得带着他,等你见了老蓝,告诉他就可以。”大蓝娘又问小蓝海:“你跟妈妈走吧?”小蓝海点头:“我和妈妈走。”大蓝娘对一直没有吭声的小肖平说:“平丫头,蓝娘谢谢你了,我们娘俩忘不了你。” 她向浑身上下满是泥水的小肖平伸出了手,“赶明蓝娘还给你做红枣粥,给你补身子。” “蓝娘!”小肖平哭着扑向大蓝娘。现在蓝海一回想起来当时的事情,是又苦又涩。小小的年纪又和妈妈去逃难,惊恐,惧怕,时时伴随着他幼小的年龄。那个时候的小蓝海在梦境里梦到的都是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恶鬼,或者是手拿皮鞭胳膊戴袖标的造反派。五月三日。借节日出行旅游的人很多,肖平给大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海南岛玩儿一趟,是和自己家的亲戚结伴而行。大刚在单位忙着投产,接到了电话后,只回家陪着肖平肖娅吃了一顿饭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走了。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她作出决定后再告诉他,好象是征求意见,其实不如说是通告她的下落。他叮咛了她一些路上注意安全的话,也没有问她是和男的还是女的结伴。肖平听他这么说反而有些生气,但仔细地想了想自己无端的生气也不对劲,人家大刚从来不怀疑自己什么,百分之百的信任和给她自由空间,自己还挑什么毛病。肖娅和姐姐一块儿离开了自己的家,她准备陪借姐姐一块儿到大连然后去威海和青岛,看看自己的老同学,考察一下哪里适合自己把家安在那。在油城的火车站,肖平和妹妹同大刚告别,登上了开往大连的火车,分手前定好了每天早九点和晚上九点必须通电话联系,以免牵挂。 一夜无话。四日的清晨,卧铺车厢里的人陆续的起身,散坐在坐位上,肖平拿着洗漱用具要到车厢连接处的盥洗台洗脸,她看妹妹还在睡觉,关掉了手机。洗漱完毕回来的肖平拿出来一本书坐在窗前的小凳子上看了起来,手机再次响了。她拿起来手机打开机盖:“喂,您好,是谁啊?我是肖平,对,是我。你好啊。我在火车上,去大连。什么?是真的吗?”她跌坐在床位上。打来电话的是吕风,他告诉肖平,于云涛遇难,是火车把他碾的粉粉碎。“我就不准备告诉肖娅了,大姐,你看在适当的时候告诉她吧。”吕风说于云涛死的时候,奇怪的是他的手机甩了出去,但是清理现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是三天后他们又去现场才拣到了手机,打了上面备忘录留存的电话号码,通过接电话的人证实这个号码才确定了他于云涛的身份。柳莺在五一的那天就到省城溜达去了,至今联系不上,吕风说已经由他和于云涛的朋友们处理后事,请大姐放心,然后吕风关掉了手机。肖平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为于云涛,更为妹妹肖娅。还在睡觉的肖娅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肖平决定暂时瞒住她,不能告诉她。于云声身患重病,于云涛又遇车祸死了,他还是那么年轻,可是于云涛死的责任应该由谁来承担?谁是罪魁祸首?假如那天晚上早点出去找于云涛或者留住他,假如柳莺温柔一些,假如柳莺不说谎,假如假如,千万个假如都没有一个事实残酷,就是活蹦乱跳的于云涛死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大脑混乱的肖平已经没有心情吃早餐,但她去了餐车车厢要了几张白色的餐巾纸,默默的叠了几朵小花,又在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没写字的纸,叠成了一个小鹤,把小白花用皮筋绑在小鹤上,在鹤的翅膀上写了一句:云涛,祝愿你在天堂能开心她拿着挂着白花的小纸鹤来到车厢的尾部,在别人诧异的目光里把它扔了出去。九点了,肖平打开手机,拨通了大刚的手机:“大刚,我是你老婆肖平,一切都好,放心!”她不等大刚回答什么,就关掉了手机。说完了这简短的几句话,她又在掉眼泪,她不敢想象,如果肖娅知道于云涛死了的消息会怎么样,以后怎么告诉她这个噩耗?肖娅已经起来了,已经洗漱完毕,收拾东西准下车了。肖平茫然的看着她,心情是百感交加。快到大连了,她拨通了蓝海的手机,简单的告诉他自己乘坐的这趟火车快到目的地了,蓝海告诉他也要到北京了。让她在大连等着自己。十 蓝海在北京的协和医院取到了自己的CT光片,医生告诉他没有什么病变,只要按照医生的医嘱按时用药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几天医院来了专家在门诊坐诊,如有时间可以针灸三天看看效果。蓝海的胳膊是由于颈椎的骨刺增生而引起压迫神经导致胳膊酸痛发麻,他用了不少药物治疗,都不是很见效,听医生说有专家在坐诊,很想借机会给自己的胳膊针灸一下,但是肖平还在大连等着自己,他考虑不能让肖平在那苦等自己。蓝海还是忍不住把专家坐诊的事打电话告诉了肖平,肖平让他在那针灸三天看看效果,自己和妹妹在大连玩儿两天等着他。肖娅的大学同学热情的接待了来自黑龙江的姐妹俩,带她们去看“金石圈”亿年前的化石,看了“星海广场”的华表,游览了老虎滩公园。姐妹两个在大连等待着蓝海,但是肖平的心情是难以描述的了。转眼是五月七日。蓝海打来电话说:“我乘晚上北航的麦道82到大连,在北京是8点37分起飞,估计9点40分到大连。你能去接机吗?”肖平高兴地说:“哪有不接机的道理?我一定在机场等你,我定好明天晚上大连港去上海的船票,真的是二等舱位,因为我已经和宾馆定票服务台已经打了招呼,我马上打服务台的电话,请他们给咱们定票。”“OK!”肖平把蓝海晚上到大连的消息告诉了肖娅,妹妹也很高兴就要认识姐姐儿时的朋友了,她看得出来姐姐有些激动。在宾馆里,肖平按奈不住兴奋的心情,嘴里哼哼着听不清楚歌词的曲子,在洗手间梳洗着。肖平走出洗手间,对妹妹说:“咱们等我接回来蓝海再一块儿去吃晚饭吧,你饿了的话先对付点吃的。你是在宾馆先等着还是和我一块儿去机场?”“我明白你是让我在这等着,我不当灯泡。”肖娅拉长声音嬉笑着姐姐。肖平的脸红了,回身去衣柜里拿自己的裙子换上,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她掩饰着自己,偷偷的看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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