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诗歌中“海”的意象探析

舒婷诗歌中“海”的意象探析 舒婷诗歌中“海”的意象探析 摘要：在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舒婷的诗歌审美意象群中有一个中心意象，这就是“海”。诗人借“海”这样一个复杂矛盾的意象抒发了自己对理想的憧憬和面对灰暗的现实理想失落时的忧伤。 关键词：海；意象；理想；忧伤 丁雅诵(1990-2)，女，汉族，安徽合肥人，武汉大学文学院本科在读。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1)-08-0194-01 舒婷，朦胧诗歌创作的核心人物之一。她的诗以“新颖的构思，飞驰的想象，奇巧的比兴，柔婉的情调，奏出了富有个性特征的心曲，被誉为月下提琴曲”。“海”的意象则是舒婷诗歌中一个频繁出现和歌咏的对象，成为她的个人主观情感的寄托对象。 舒婷诗中的意象常与她从小生长的环境福建鼓浪屿海边有关，这位南国才女喜欢用“海”来汇聚诗情，大海就像是她忠实的恋人，她用细腻温婉的情思写下了很多对大海感受。 “海”在是矛盾的综合体。它广博深邃，浪漫神奇，却又变幻莫测，危机四伏，无情地埋葬了无数人的生命。“海”不仅是一个内涵丰富的复杂客体，也可以负载诗人自己的主观感受。理想与现实，时代与个人，光明与黑暗，怀疑与信任，多种二元对立的主客体融合都在舒婷的诗歌中得以淋漓尽致的表现。 朦胧诗诗人是经历了“黑夜”的“一代人”，追求“光明”的“一代人”，文革历史给他们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巨大伤痕。舒婷也经历了插队、回城、待业的坎坷遭遇。因此，当她再遇久违的大海，对时代的灰暗和个人遭际的深深感慨就全都融入海中。“有过咒骂，有过悲伤，有过赞美，有过荣光。大海变幻的生活，生活汹涌的海洋。也许漩涡眨着危险的眼，也许风暴张开贪婪的口” (致大海) 舒婷以“海”的变幻莫测作为象征，表现了对现实生活的思考。时代像大海一样变幻莫测，诗人个体在“海”的面前，显得苍白、渺小，“多少行在沙滩上留下的足迹，多少次向天边扬起的风帆，都被海涛秘密、秘密地埋葬。”(致大海)“它目睹了血腥的光荣，它记载了伟大的罪孽。”(珠贝大海的眼泪)这是诗人的愤怒与控诉。“望着你远去的帆影我潸然泪下，风儿已把你的诗章送走。叫我怎能不哭泣呢?”(海滨晨曲)诗人的临海远眺而泣，现实的灰暗使得她的人生处处受挫，追求难以实现，加重了她心灵的忧伤。 虽然现实是那样地灰暗，舒婷却并未因此丧失的信念和勇气，她忧伤但不绝望，她愤怒却不沉沦。“呵，生活，固然你已断送无数纯洁的梦，也还有些勇敢的人，如暴风雨中疾飞的海燕。任你是佯装的咆哮，任你是虚伪的平静，任你掳走过去的一切一切的过去这个世界有沉沦的痛苦，也有苏醒的欢乐。”(致大海)舒婷一方面抒发着她来自现实的忧郁，同时又表达着她不甘于这种忧郁的追求。这不懈搏击的海燕不正是坚持追求的诗人自己吗? 舒婷借着对大海壮观景象的描写，含蓄地表现了她对美好理想的不懈追求。“千万只手臂都像壮丽的海面打捞落日”(原色)，这种热情高昂的情绪是诗人对理想的肯定与坚持。在海滨晨曲中，诗人更是以恳切的语气向大海发出了战斗的誓言：“风暴会再来临，请别忘了我。当你以雷鸣震惊了沉闷的宇宙，我将在你的涛峰讴歌我绝不后退，绝不发抖，大海呵，请记住我是你忠实的女儿!”“海”就这样负载着诗人生命的希望和追求，希望自由地飞翔，做生活的强者。 除了大海之外，海上常见的事物也常常进入诗中，有时直接成为诗人的自比，借此思索着时代、个人和社会的问题。 船是一幅具有感伤色彩的景物画，搁浅“在荒凉的礁岸上”的船与海“隔着永恒的距离，”象征爱情、事业、理想的搁浅，诗中抒发了“丧失了最后的力量”的痛苦和忧伤。近在咫尺却无法实现的人生愿望深邃而动人。 双桅船中诗人借“双桅船”高标理想的人生舟子，倾诉了对“岸”的深挚情感。在凄楚和忧伤的基调中却蕴含着深刻的意蕴：“不怕天涯海角岂在朝朝夕夕你在我的航程上我在你的视线里”。“船”在暴风中永无休止地前行，这是诗人对希望和理想的追求与超越，进入了对人的生存和生命意识的思考。 惠安女子涉及的是惠安女性美丽的忧伤和人生的苦难。幸福对惠安女来说就像“蒲公英”，在冷酷的现实面前只能“徐徐飘落在海面”，消失得“无边无际”。面对“并非已经永远绝迹的苦难”，惠安女默默忍受，“把头巾轻轻地咬在嘴里”，写尽了惠安女内心深处失落的惆怅和无奈的凄婉。如果没有了“海”的意象，诗情就会大打折扣。 珠贝大海的眼泪一诗在忧伤中始终伴随着对未来的憧憬。珠贝，“仿佛大海滴下的鹅黄色的眼泪”，“英雄眼里灼烫的泪”，“少女怀中的金枝玉叶”，它还是“被抛弃的最崇高的诗节”和“被遗忘的最和谐的音乐”。“珠贝”是诗人理想的象征。纵使“风凄厉地鞭打我，终不能把它从我的手心夺回”，诗人似乎是在柔弱的泪水中建筑着憧憬和希冀，给读者以强烈的感染力。 舒婷在诗中大量描写大海以及与大海相关的事物。“海”的意象的密集涌现，是诗人内心生命激情的释放。在她的诗中，“大海不仅仅是自然的大海，更是心灵的大海，社会的大海”，象征性地表达了诗人的复杂情感。舒婷对“海”的书写，比较偏重于时代理想的抒发，因此舒婷诗歌的风格从整体来看是明亮的、昂奋的，而忧伤只是淡淡的。“海”以其博大深邃、奔腾激扬，给舒婷的诗歌注入了一种豪放之气。 舒婷通过对海的描写，将笔触深入到人的内心世界，抒写忧伤和憧憬，传达人类最美好的感情，成为在新时期诗歌的地平线上一道奇异绚丽而迷人的风景线。 注释： 文中所引舒婷诗歌均来自：舒婷：致橡树江苏文艺出版社2003年10月 参考文献： 刘萍：“鸢尾花”的歌声试析舒婷诗歌的意象美晋中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1990年01期 张新珍： 舒婷诗歌常见意象探析德州学院学报2003年05期 陈婉娴舒婷大海组诗的思想艺术特色广西社会科学2007年0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