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童诗语言的儿童化特色

论童诗语言的儿童化特色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 周晓波周晓波前言童诗作为诗歌大家族的一员，除了在诗歌基本美学特征上与一般诗歌具有很多共同性之外，它也是儿童文学大家族的一员，从属于儿童文学的一个重要的文体类型，其读者对象同样是少年儿童，因此，它必然有别于诗歌一般性特征之外的适合于少年儿童审美欣赏的特点，尤其是语言表达上有它特有的一种表达方式，即儿童化的表达方式。童诗的语言总是直接或尽可能地去接近儿童语言的特点，或者说是一种模拟儿童独特的一种语言表达的方式。我们姑且把童诗语言的这种表达方式称之为“儿童化”的语言特色。那么究竟什么是儿童化的语言特色呢？儿童语言学者认为：语言既是心理活动所凭借的一种工具，又是心理活动的一种重要体现。由此可见，语言（包括文字）和各种语言活动，既是语言学研究的对象，也是儿童心理学的研究对象。儿童语言的发展，反映着儿童认知的发展和心理的发展，因此，它也是儿童发展心理学的重要研究课题之一。从儿童心理学上我们可以看出语言的儿童化是儿童的心理活动的一种外在体现。而在儿童文学中，语言的儿童化是指符合儿童语言习惯和接受水平的语言，是浅显易懂，使儿童阅读起来感觉轻松愉快，赏心悦目的语言。童诗语言的儿童化，可以运用比较能为儿童接受的口语化、象征、比喻、拟人、夸张等艺术手法来完成，用词用语通俗易懂，句式构造灵动多变，情感表达生动形象、情趣盎然，能最大限度地去抓住儿童易分散的注意力，使作品更具艺术感染力。一、口一、口语化、生活化的儿童化、生活化的儿童语言特色言特色诗人艾青曾说：“深厚博大的思想，通过最浅显的语言表演出来，才是最理想的诗。”台湾儿童诗人林焕彰也说：“诗的语言所需要的是在于如何发挥它们的极致，达到最好的效果”，他强调的是童诗尽可能地要提炼浅近的语言，加以艺术的调配，认为“诗的语言不必避讳浅白和粗俗”。因此，我们可以看到林先生的童诗中存有大量浅白的、通过艺术化处理的儿童口语的表述。例如：吃玉蜀黍的心情这首诗完全是一个生活中的孩子在啃食美味的玉蜀黍时的生动写照，诗人用第一人称通过把“我”把各种真实的儿童心理和情绪渗透到这些完全口语化的语言表述中，来表达一个孩子最真实的内心世界。口语化生活化的语言使这首诗特别具有形象化、立体化的语言特征，生动有趣地传达出一个天真的儿童在品味美食时候的愉快幸福的心情。再如林焕彰的另一首好辩的青蛙：好辩的青蛙林林焕彰彰青蛙只是好辩而已，绝对不是什么演说家。整个夏天，什么都不做，一到晚上就围在湖边，讨论什么：“月亮是在天上，还是在水里？”每晚都争得脖子粗。叽哩呱啦，叽哩呱啦，简直像在吵架，一点儿也不文雅。这首诗口语化的色彩同样浓厚，完全以一个孩子略带讽刺嘲讽的口吻来书写，特别是结尾部分：“叽里呱啦，叽里呱啦，简直像在吵架，一点儿也不文雅”把青蛙的叫声看作是两个不文明的顽童吵架的嘈杂声，表现出了孩子有趣的想象力和基本的是非观。儿童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他们不擅说长句，常会把一句话分成几段短句来说，例如林焕彰和圣野先生的很多童诗都是用短句来写的：比如林焕彰的童话二；圣野先生的想念一只在路上睡着的蚂蚁：童话二林焕彰爸爸，天黑黑要下雨了雨的脚很长，它会踩到我们的我们赶快跑！”想念一只在路上睡着的蚂蚁圣野一只蚂蚁爬呀爬在半路上睡着了我的妈呀谁会来喊醒他呀读这些诗句，就感觉仿佛我们在听一个稚嫩的孩子，在自言自语地讲述他想象中的有趣故事，儿童的心理活动和童稚的语言的表达配合十分默契。除了口语化，童诗语言儿童化的另一个特色就是生活化，这一点主要体现在儿童生活的取材上。诗人通常会比较注重选取日常儿童生活中的事物为诗歌的意象，而意象的描摹又往往有以小见大、以微见诸的特点，从平淡中见出深刻，以朴素的文字绽放出独特的光芒。比如林焕彰的青蛙：青蛙林焕彰青蛙只会唱一首歌，从头到尾都是：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整个夏天晚上的田野，都是它们的歌声，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好像很多学生在教室里，大声讲话，大声讲话显然前面对蛙声的描摹都只是起兴作比，让孩子明白在教室里大声地喧哗是不怎么好的行为，就像聒噪单一的蛙声，叫多了是会令人烦躁讨厌的，也是一种不文明的行为。在这样有趣的童诗的阅读中，孩子们自然会渐渐完成自我人格的重塑。诗人以儿童真诚的情感来感受他们眼中的生活，并加以艺术化处理，使生活中常见的场景变得新鲜而又奇异。比如林焕彰的古井：古井（林焕彰）夜晚的天空是一口很深很深的古井我丢下去的白石子变成很多的小星星可惜，我听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它们的回音”。林先生把深沉的夜空比喻成“很深很深的古井”，把满天繁星比喻成“我丢下去的白石子”，浅近有趣，通俗易懂，充满了想象力，完全是小孩子的口吻。然而，至此只给人以新鲜感，还谈不上奇异。天空在上，水井在下，诗人一句天一句井，在空间上给人一种极度跳跃的美感，有无限的延伸感，最后才感叹：“可惜，我听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它们的回音”紧跟小星星之后，仿佛，天空真的变成了一口已经干涸的很深很深的枯井，小石子丢下去的声音被饥饿的井吃掉了，实在怪诞之至！表现了孩子丰富的想象力。林先生的另一首拖地板，则直接以儿童生活中帮妈妈干活的情景入诗，却写得情趣盎然：拖地板（林焕彰）帮妈妈洗地板，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姐姐洒水，我在洒过水的地板上玩儿，像在沙滩上走过来走过去，留下很多脚印，像留下很多鱼。然后。我很起劲地拖地板；从头到尾，像捕鱼一样，一网打尽。在孩子的眼中似乎干什么都是种游戏，所以他们会把撒了水的地板看作是会留下脚印的沙滩，而起劲地拖地的情景自然就会想象成下网捕鱼的情境：一网打尽，好不快哉！生活情景的入诗，也突出了童诗语言儿童化的鲜明特征。二、儿童心理、儿童情趣的真二、儿童心理、儿童情趣的真实写照写照童诗语言儿童化的另一个突出特点就是十分注重童心与童趣的真实儿童心理的捕捉与写照。例如金子美玲的这首海里的鱼：“海里的海里的鱼真可怜真可怜/稻米有人种稻米有人种/牛羊在牧牛羊在牧场里里/鲤鱼在池塘里有麦麸吃在池塘里有麦麸吃/可是海里的可是海里的鱼呢呢/什么照什么照顾都得不到都得不到/一件坏事都没做一件坏事都没做/就就这样要被我吃掉要被我吃掉/海里的海里的鱼真是太可怜！真是太可怜！”这一出自一个纯真善良孩子的心灵反省，会让众多的成人都感到汗颜和羞愧的！儿童化的语言，还在于它浓郁的儿童情趣的表达上，活泼鲜明，童趣十足。如圣野的捉迷藏一诗，取材于典型的儿童游戏，而游戏的主角竟然是“小妹妹”和“风”，这给游戏带来了更多的童话趣味：捉迷藏小妹妹跟风捉迷藏/小妹妹问风:/藏好了没有/呆了好一会/没有听风说话儿/小妹妹就从墙角后/跳出来找风/找来找去找不到/忽然嘻的一声/风在一棵树上笑起来了/有一张树叶子没站稳/给风一笑/掉下来了/小妹妹连忙跳过去/把叶子捉住，问它:/风呢?/叶子红着脸孔说:/我也不知道!任溶溶的爸爸的老师，也是一首来自于儿童生活的、描写真实儿童心理的生动的童诗：诗人以“我”的心理活动为基点，爸爸的言传身教为榜样，生动地揭示了教师工作平凡而又伟大的深刻含义，更让孩子从小懂得尊师重教的深远意义。生动的儿童心理的真实写照，也使这首诗充满了浓郁的儿童情趣。三、几种特有的儿童化三、几种特有的儿童化语言的言的结构形构形态童诗儿童化语言的表达还有一些特定的语言习惯的结构形态，例如：（一）（一）“小小”字字句式句式儿童语言中特别爱用“小”字句式，比如说：小雨点、小桌子、小椅子、小蜜蜂、小蚂蚁等等。这是儿童日常生活中习惯的一种称呼方式，因为在孩子眼里只有比较小的东西才能让他们觉得有相似感、亲切感，他们也更喜欢去关注微小的事物。因此在童诗中对一些意象的描摹也就经常使用“小”字句。例如鲁兵的小刺猬理发:小刺猬理发小刺猬，去理发，嚓嚓嚓，嚓嚓嚓，理完头发瞧瞧他，不是小刺猬，是个小娃娃。诗人把没有理发的小朋友比喻成了一头乱发的小刺猬，非常形象，因为他们有很多共同的地方，个头小，头发却很长，又不愿意理发。因此，诗人通过这样的比喻来暗示小读者，希望他们不要做一个不讲卫生、不爱理发的小刺猬，而要做一个爱清洁讲卫生的可爱的小娃娃！圣野先生的欢迎小雨点则是用了很多个“小”字句：欢迎小雨点 圣野来一点，不要太少。来一点，不要太多。来一点，小菌们撑着小伞等。来一点，荷叶站出水面等。小水塘笑了，一点一个笑窝。小野菊笑了，一点敬一个礼。“小雨点”、“小菌们”、“小伞”、“小水塘”、“小野菊”一连串的自然界的小生物的表现形态，将这一幅欢迎小雨点来临时的夏天美景描述得格外地生动有趣，同时也传达出了孩子们在炎热的夏季欢迎小雨点到来时的欣喜的心情。（二）（二）儿化儿化式式结构结构儿化在儿童的语言表达中也很常见，而用于童诗中则更能够加强童诗的韵律和节奏。例如刘饶民的大海的歌：金波的儿童诗三个小朋友跳皮筋则几乎通篇都带有儿化韵：这首诗带有鲜明的游戏诗的特点，音韵上又是典型的京味儿化韵收尾的体现。全诗共四段，第二、六句都是以儿化音收尾，这使得全诗不仅在韵律上具有特殊的旋律美感，而且在结构上各段也整齐对称，十分和谐。这首诗运用的手法其实远远不止儿化韵的使用，还包括顶针，复沓等其他一些修辞手法，这也使得本诗在音韵美感上更为突出。儿化式的结构不仅仅是儿童语言的一种鲜明特征，在诗中往往也能形成回环往复的音韵效果，读起来朗朗上口，十分符合儿童的阅读习惯。（三）（三）动态化动态化的的写生写生童诗语言儿童化的表述还表现在特别重视动态化的写生特点，对意象的描摹始终处于动态的情境状态，从而使童诗显得特别的生动活泼。如雪野的小小蚂蚁就是很典型的动态写生：简单的文字和符合物性特点的节奏，构成了这首诗的动态的美感特征。同时又很巧妙地传达出所蕴含的人小志高、站得高看得远的深刻的哲理意蕴。小小蚂蚁小小蚂蚁爬爬爬爬上瓦盆爬上花枝爬上叶片爬上花瓣小小蚂蚁你也知道爬得高看得远再如林良先生的烟斗：烟草的气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爷爷叼着烟斗笑眯眯的走进来了这首诗作者并不直接写烟斗，而是用一种类似电影推镜头式的描写手法，由远及近地写烟味的越来越大，是孩子闻到了熟悉的爷爷的烟味。果然，一个笑眯眯的，习惯于叼着烟斗的爷爷真的就出现在眼前。动态化的描写使这幅表现祖孙情的画面特别生动而有感染力。（四）（四）象声词象声词的的表达表达童诗语言的儿童化还可以用儿童熟悉的形象表现力很强的象声词来表达，这使得童诗的语言特别富有灵动感，例如林焕彰的不睡觉的小雨点：对小雨点的描绘诗人完全用象声词来表达：“滴哩哩，滴哩哩”非常形象而又简洁的表达，而一句“下来就下来嘛，怎会有那么多话？”和结尾“好讨厌的，不睡觉的小雨点呀！”又完全是一个孩子带有埋怨和不满的口吻，似乎是在抱怨下个不停的小雨吵扰了孩子的美梦。金波的童诗雨铃铛同样成功地运用了象声词来表达：沙沙响，沙沙响，春雨洒在房檐上。房檐上，挂水珠，好像串串小铃铛。丁零当啷丁零当啷它在招呼小燕子，快快回来盖新房。再如圣野先生的雷公公和啄木鸟：我装雷公公，轰轰轰！去敲奶奶的门。敲了老半天，敲得越是响呀，里面越是没有声音。我做啄木鸟，笃笃笃，请奶奶给我开开门。奶奶奔出来，像闪电一样，欢欢喜喜接小孙。这首诗以雷声和啄木鸟声的大小作比，形象地告诉小朋友敲门声的大小是文明礼貌行为的不同表现，让孩子们通过不同声响的辨别去体会什么样的行为才是一个好孩子应有的行为。童诗中象声词的运用既可使意象的描摹简洁、生动、形象，又符合儿童的语言习惯，使儿童在阅读时能够感到特别有趣而又朗朗上口。（五）（五）拟人化拟人化的意象描摹的意象描摹拟人化也是童诗意象描写和儿童化的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方法，它来之于儿童“物我同一”、“万物有灵”的思维特征。拟人化手法的运用也使得童诗更富有儿童情趣。在童诗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拟人化的意象刻划，如“春姑娘”、“太阳公公”、“雨婆婆”等等。圣野先生还曾写过一组描写春夏秋冬的拟人化的组诗：春娃娃夏弟弟秋姑姑冬爷爷。诗人根据不同季节各自的特色，摄取大自然中美的事物，赋予其生命，塑造出儿童所喜爱的童话形象来。这四个形象各有个性，各含风趣，将人们司空见惯的、甚至枯燥乏味的事物表达得淋漓尽致。而诗人描绘这些景象时，又抓住不同季节的特征，在他的画幅上施以不同的颜色作为基调，如红为春、绿为夏、金黄为秋、雪白为冬，然后在这基础上绘制出种种绚丽的图景，把孩子们带进充满神奇色彩的大自然这个童话般的世界。林焕彰的冬风也是用拟人化的手法来写冬天的，他把冬风拟为一个调皮的野孩子：冬风是个野孩子，最会调皮捣蛋！我把窗子关起来，他就在外面砰砰敲；我把窗子打开来，他就伸出冰冷的手，摸摸我的脸颊，摸摸我的脖子，我不要跟他玩！我不要跟他玩！（六）六）叠字叠字叠句的叠句的运用运用在日常幼儿学语言的阶段，他们通常表述的方式会经常使用叠字叠句，例如：肉肉、饭饭、红红的、绿绿的等等，说话也老爱重复句子。这些都是儿童在语言发展过程中很有特点的语言习惯。而这些语言被诗人用于童诗语言的表达，也能起到强化儿童化的特点的作用。所谓“叠字”是指同一个字词在诗歌中的重叠使用。这种形式看似简单，但却能通过字词的连接使用而增加诗歌的张力。例如金波的童诗红蜻蜓中的诗句：我悄悄地悄悄地走近了你，天，下起了小雨，一滴，一滴台湾诗人林武宪的钓鱼一诗中，同样运用了“叠字”：钓鱼林武宪鱼很快乐在水里唱歌在水里捉迷藏在水里吹泡泡儿把鱼钓起来钓鱼的人很快乐他不知道水里有鱼的眼泪“叠句”，顾名思义就是将同一个语句链接重复使用。这种将整句复叠的方法在童诗中的运用也比较普遍。例如南斯拉夫著名诗人德鲁凯奇的童诗贝尔格莱德出了乱子中：出了乱子！出了乱子！出了乱子！出了乱子！全全贝尔格雷德格雷德这样惊惊惶惶惊惊惶惶。作者在全诗的开头就用两个简单而又直白的“叠句”修辞将全诗的紧张气氛点燃，也将读者的情绪紧紧抓牢。这样两个简短的四字句好像是作者站在读者的面前呼出的“危机通告”，体现了作者与众不同的构思角度，也突出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对于全诗气氛的营造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诗歌的下文中，作者又一次运用到了这种“叠句”的修辞方式：把大堆大堆的巧克力果子冻扔给兽王：吃吧吃吧，狮子！吃吧吃吧，狮子！吃果子软糖！可千万别吃人！此处的两句叠句“吃吧吃吧，狮子！”是类似规劝的语气，从中又透露着孩子对于这个“万兽之王”的小心翼翼的态度。除此之外，这两句叠句本身，作者有意识地采用了倒装的手法，将句子的主语“狮子”置于句末，更近一步地拉近了人与狮子沟通与交流的距离，强调了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处之道。这就是作者的巧思：在想象的故事中融入生活的诙谐童趣以及深刻的哲理。林焕彰的公鸡生蛋则是叠字叠句的交叉使用：天暗暗，地暗暗，公鸡说：喔喔喔，我要生蛋！喔喔喔，我要生蛋！喔喔喔，我要生个好蛋蛋！天亮亮，地亮亮，公鸡跳到屋顶上：喔喔喔，出来了！喔喔喔，出来了！喔喔喔，真的出来了！我生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金鸡蛋！叠字的运用突出了儿童语言的特征，而叠句的强调则更增强了公鸡生蛋事件的奇特性，可最后三句重复后却给出了一个完全出人意料的结局：那个好大好大的金鸡蛋却原来是公鸡对太阳出来夸张的比喻啊！综上所述，童诗儿童化语言的特点最突出的还是童心童趣的生动体现，因为儿童化的语言来之鲜活的儿童生活和儿童语言自身，童诗语言强调儿童化的意义实则也就是要表现出真正的童心和浓厚的儿童情趣。这也是童诗区别于其他诗歌的最主要的特点。童诗创作的思想内容、表现形式和童诗欣赏的主体都是广大少年儿童，只有与他们的审美意识、审美心理、认知特点相吻合的时候，才会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反之，不为他们所理解的思想意识和审美特点的就会受到冷落或抛弃。富有童心、童趣的儿童化的语言是童诗吸引他们的主要因素，这也构成了童诗独特的儿童化的诗意。当然童诗由于读者年龄的差异性，它还有语言层次的区别，对幼儿诗而言，其儿童化的特征可能更追求单纯、简洁、形象、生动；而对少年诗而言，它可能追求的是语言的丰富性、内涵的深刻性以及对少年人的心理、志向、愿望等等最真实的表达，因此童诗语言的儿童化也非千篇一律的，应顾及它主要的读者对象的年龄特征，这样写出来的诗才更能够准确地把握住真正的儿童化的特点。不睡觉的小雨点（林焕彰）小雨点，滴哩哩，滴哩哩，嘀下来就下来嘛，怎会有那么多话？整夜都在屋顶上滴哩哩，嘀哩哩，不停地说话，不停地弹上又跳下！滴哩哩，滴哩哩好讨厌的，不睡觉的小雨点呀！大海的歌刘饶民风儿不闹了，浪儿不笑了，深夜里，大海睡觉了，她抱着明月，她背着星星。那轻轻的潮水，是她熟睡的鼾声。跳皮筋金波天气好，出大门儿，三个朋友跳皮筋儿；又抬胳膊，又踢腿儿，练得浑身都有劲儿！跳呀跳，跳皮筋儿，长大了参加爬山队儿；上高山，不怕冷，管保腿肚子不转筋儿！跳呀挑，跳皮筋儿，长大了参加勘探队儿；爬千山，过万水，山里水里找宝贝儿！跳呀跳，跳皮筋儿，长大了参加边防军；追敌人，打敌人，敌人就怕我这飞毛腿儿！爸爸的老师我的爸爸一天到晚，跟数学打交道，再难的题他也会算，嗨，他的学问真好。我这有学问的爸爸，今天一副严肃样子。他有什么要紧事情？原来去看老师！我的爸爸还有老师？你说多么新鲜！这老师是怎么个人，我倒真想见见。我一个劲求我爸爸，带我去看看他。我的爸爸眼睛一眨，对我说道：“晤，好吧！”可是爸爸临走以前，把我反复叮咛，要我注意这个那个，当然，我都答应。我一路想这位老师，该是怎么个人。他一定是胡子很长，满肚子的学问。他当然是比爸爸强，是位老数学家。他要不是老数学家，怎能教我爸爸？秋天 黄薇（台湾）秋天哥哥是个大帅哥 人人喜欢他害羞的枫叶姐姐一看到他哇！脸变红了！吃玉蜀黍的心情（林焕彰）玉蜀黍有很多牙齿，每一颗都像玉一样，会发光；开始时，我要咬它，它也好像要咬我；我看了半天，研究了半天不知道从什地方咬下去。玉蜀黍的牙齿，很整齐，每一棵都洁白如玉，我仔细看了又看，我吞了吞口水，我告诉自己：吃了再说。我鼓起了勇气，吃了再说。玉蜀黍有很多牙齿，但每一颗都不怎硬。我一粒一粒的咬，它也一粒一粒的掉；我整排整排的咬，它也整排整排的掉；我慢慢的咀嚼，慢慢的咀嚼，玉蜀黍，嗯！我的心情，是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