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安塞腰鼓素材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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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安塞腰鼓素材汇编 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在自己的生活历程和游踪中取材,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强烈的时代感;同时在表现上借鉴陕北民歌“信天游”的神韵,通过诗化的形式,进行简约而巧妙的构思,语言幽默,富有情趣。他的散文几乎篇篇都是精心酿造的美文佳作。著名散文作家郭风言:“刘成章同志的成,给予陕西的散文创作以引人注目的地位。”贾平凹先生亦言:“刘成章的散文在当代中国散文界是*的,而且是*的鹤,不是鸡,立得很高。”然而,正如文学评论家阎纲先生所指出的那样,“他的散文,五彩缤纷,很善于着色,西北风骨,黄土气韵,有醉倒人*。可惜宣传没有跟上” 本文以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为例,对其散文的情感世界和艺术特征进行解析。 从1981年创作第一篇散文转九曲到90年代末,刘成章创作的焦点大都集中在陕北题材的散文上。1994年陕西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刘成章散文集,全书收录了98篇散文,其中60篇左右是写黄土高原的;1996年工人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羊想云彩,关于陕北风情的散文也占了一半之多。刘成章的散文,将黄土高原的山水沟壑,风物人情,尽收其中。而且,他的获奖作品大都是有关陕北的风情散文。如获首届散文月刊作品一等奖的转九曲;1987年获散文选刊一等奖的高跟鞋,响过绥德街头;1989年获人民日报“燕舞杯散文征文”二等奖的山峁;1995年获“首届韩愈杯散文大赛”二等奖的穷山饿石间的生命;等等。 为什么刘成章把散文创作的视点较多地集中在陕北题材上?因为,陕北是刘成章的生身热土,生于斯,长于斯,恋于斯,作家对故土陕北爱得深沉恳挚。早在80年代,他在我的三秦散文中这样吟唱道:“我爱我们的这一片土地。在这儿,一棵小草的萌动,一粒石子的滚落,都会触发我的诗情。”“我希冀我的心,从三秦的每座峰峦、每条河流、每棵树梢上亲昵地擦过,哪怕擦出血来,我都不喊一声,因为这对于我,是最愉悦、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到了90年代末,他仍不改初衷,在羊的絮语中说:“我出生在陕北,我眷恋着那块土地,我是羊散文是我的歌。” 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既有自然景观的描摹,如老黄风记、黄土写意、山峁、壶口瀑布、清凉山、市场沟、扛椽树、稀世星空等,也有陕北风俗人情的展示,如转九曲、高跟鞋,响过绥德街头、安塞腰鼓、米脂赋、陕北剪纸、河畔的枣儿、榆林、定边、陕北民歌、水等;既反映出陕北这块黄土高原上的人格秉性,如去看好婆姨、奇崛的一群、穷山饿石间的生命、这边风景、野物启示等,也细腻地表现出自己对土地、对童年岁月的怀念,如海、老虎鞋、压轿、我们像珠珠蛋蛋的时候、草色呐喊连绵的鲜碧等等。刘成章的笔端,弥漫着无尽的黄土气息,激荡着黄土、黄河与它们儿孙们顽强生命的立体混响。腰鼓、黄土、乳汁、剪纸、高跟鞋、老虎鞋、枣儿、老黄风、唢呐等等,成为表现风俗人情的意象符号。这一个个充满活力的情感意象,汇聚在一起,构成了作者对黄土地的深深挚爱。这种挚爱,是用生命去紧贴着这块黄土地,是作家心音与地音碰撞而产生的火花。 对于“陕北”这一概念,作家有自己的理解。“陕北”这个特殊*地理文化名词的内容,至少应该包含这两方面的含义:一是陕北古代是中原农耕文化与草原游牧文化的结合部,民族战争与民族融合贯穿古代陕北的始终;二是陕北在中国现代史上有过辉煌*,陕甘宁边区曾经是*中央的所在地。陕北这块土地虽然是穷山恶水,拥有众多的苦难,但在地理地貌、风土人情等方面呈现出“这一个”的风采。如陕北的黄土高坡、陕北的民歌、陕北的腰鼓、陕北的男女恋情等,具有广泛的文化传播性。这里尤其要指出的是,在陕北这块土地上生存的“陕北人”,已不是一个地域性、社会性的生命群落,而是一个文化性的生命群落。因此,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由80年代初自发地表现陕北的风情民俗,在逐渐的探索过程中,到90年代上升为一种自觉营构“陕北”的文化意象,表现“陕北人”的生存与文化状态了。正如萧云儒先生所言:“他大量而详实地写到陕北的艺术文化、民居文化、时岁文化、婚丧文化、宗教文化、衣饰文化和饮食文化,但这些都不是他走笔行文的焦点,他的焦点在于描述陕北人的精神内涵和文化特征。”因此,刘成章通过笔下那连绵不断的黄土群山、这边风景中的大黄风、野菜野果,转九曲的灯火、压轿的甜蜜、唢呐的旋律、民歌的韵致、腰鼓的节奏,高原上粗犷的汉子、漂亮灵秀的女子以及他们纯情率真的儿女恋情,进一步展示“陕北”独特的文化特征。 在这里,我们必须注意到“羊”这个在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中较多出现的意象。如“我出生在陕北,我眷恋着那片土地,我是羊”“羊儿老矣,羊儿备尝世事的艰辛,黑毛落上了白霜,白霜冰冷着抑郁的思绪”“羊”是陕北高原常见的一种食草动物,性格平和、温顺。以此作比,一方面道出刘成章对陕北的依恋;另一方面道出他平和的性格。刘成章既为陕北高原之子,又客居省会城市,远离陕北,生活角色的转换,使其拥有独特的审美视角。他热爱陕北高原,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既炽烈又深沉。他的思维空间里,陕北是美好情思与愿望的负载体,不允许蒙染一丝一毫的杂尘。因此,在其散文创作中,他既“卖的是生活”,又对生活进行过滤,滤其杂质,取其精华。也正如他自己总结的“捕捉记忆深处的亮点”那样,陕北的山水沟壑、人情风物,均被赋予美好的意义。可以这样说,刘成章散文世界中的“陕北”太完美了,完美得连“老黄风”这样丑恶的物象,也成为审美的对象。王愚先生曾经说过:“对一片黄土地的热恋,对陕北的一草一木,包括落后、包括先进的都有新感受,对乡土的那种恋情令人难以理解,但这也是他的成功之处。”黄土之色、黄土之恋成全了刘成章,使他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发现,自己的发掘,自己的描写,他的作品承载着美的事物,流溢着美的情思,因而具有较高的审美价值。 既为美文,内容与形式必须高度统一。对于刘成章来说,“陕北生来陕北长,因为你魂牵这地方。”陕北是刘成章的生身热土,他对陕北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情结。因此,他在试图通过散文来传达对故土之爱时,必须选择一种他所最熟悉、最得心应手的表现方式。这种方式就是汲取“信天游”的营养,把握其神韵的方式。 早在80年代初,刘成章就说过:“散文是洋的居多。我就想了:我们能不能开辟点新天地?”“我出生在陕北的山沟里,小时候经常演秧歌,本身就是土的,发展散文又有这个需要,于是我就追求土了。我追求有诗意的土,有灵光的土,开着花长着草的土。我想让我的散文向信天游靠拢我想,什么时候我把信天游的艺术较多地揉合到我的散文里,我的散文就成功了。”直到90年代末,刘成章仍不改初衷,“歌有个性才有价值。十多年前我这样说过:我追求土,追求开着花长着草的土,有诗意的土,有灵光的土。现在我依然坚持如故。我一直想让我的歌具有信天游的旋律。” 信天游是陕北民歌的主要形式,它在创作方法上,几乎全部采用比兴手法,托物言志,以物比人,或直抒衷肠。生于陕北、长于陕北的刘成章,耳濡目染着信天游的节奏、旋律,对这种民间的诗歌样式有深刻的体认。1966年,他由陕西师大中文系调入延安歌舞团,长期从事诗歌、歌词、剧本的创作,有着丰富的生活积累和艺术体验。这种艺术体验,即使在新时期之始他再次调回省城时也刻骨铭心。因此,刘成章在不断寻求自我、调整自我、定格自我的过程中,在散文的表现形式上,更注重对民族化与地方特色的认同。可以这样说,刘成章对“信天游”的借鉴,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对其情调与神韵的把握。他在陕北风情散文中,注重对陕北的山水物貌写意,对陕北风情的展示与渲染。他的散文让人一看就是刘成章的,而且只能属于刘成章。正如阎纲先生所言,“要是说散文以诗魂为上的话,刘成章散文的诗魂就是信天游,大胆浪漫的、纯朴实诚的、情意绵绵的、悲凉苍劲的、妙语连珠的、七色斑斓的、琅琅上口的、高亢悠长的、此起彼应的、白到家又短到家的、如天籁自鸣、声声拨动心弦的信天游。” 在对“信天游”情调与神韵的追求上,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的艺术形式,首先闪烁着诗意的美。通览其陕北风情散文,不难发现几乎篇篇都是构思精巧的“诗的锦彩”。刘成章具有相当丰富的生活积累和敏锐的艺术感觉。他身上有股激情的火焰,以诗人的心灵感受生活,捕捉生活的美和心灵的亮点。因此,无论是记忆深处的人和物,新生活中的人和事,甚至很少引人注意的土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闪闪发亮的,是有诗意有灵光的,能唤起他的乡情,激起他的创作欲望。他的散文从自己的生活历程和游踪中取材,更多的是自己亲身的体验,血肉的感情,火热的心肠,捧起生活中激情的浪花,抓住心灵中一次不寻常的颤动,揭示人生的底蕴。刘成章散文写其成长的土地,乡土气息浓郁,表现出对陕北这块生身厚土的无限眷恋之情。其散文的发轫之作转九曲,是一篇记叙延安附近赵家沟村民“转九曲”迎新春的散文,这篇佳作流溢着诗的情韵,表现出激荡心灵的诗意美。高跟鞋,响过绥德街头,从陕北高原的绥德县城姑娘们穿着高跟鞋“笃笃笃”的响声中,捕捉到生活中的诗意美;老黄风记通过对陕北地区特有景观“老黄风”的精彩描绘与渲染,写出在这种恶劣环境中生存的陕北父老的精神风貌;安塞腰鼓是一曲陕北人生命与活力的火热颂歌,是一首黄土高原沉实、厚重内蕴的诗性礼赞;山峁、这边风景、黄土写意、奇崛的一群等篇什,也都是用诗的旋律吟成的陕北颂歌。浓烈的诗意美,使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具有较高的艺术品位。 其次,丰富而大胆的想象与联想,构成了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的绚丽色彩。想象与联想,是形象思维的主要方式。在某种意义上,想象与联想的能力,是衡量一位作家创新能力的重要标准。对于刘成章来说,长期的文学创作实践,和对色彩斑斓的陕北民间文化、民间艺术营养的很好汲取,使其在陕北风情散文中,表现出大胆、奇谲、浪漫的想象与联想,让人为之感叹。丰富的想象与联想,是建立在比喻句的大胆使用上。如他的代表作安塞腰鼓中的腰鼓,像“百十块被强震不断击起的石头,狂舞在你的面前。”、“百十个腰鼓发出的沉重的响声,碰撞在四野长着酸枣的山崖上,山崖变成牛皮鼓面了,”“骤雨一样,是急促的鼓点;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流苏;乱蛙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强健的风姿”在这奇伟的想象中,刘成章攫出了陕北人的元气和精魂。散文水中有这样的句子:“南方是踏碎了的镜子,镜子的碎片是湖,是塘,是河,是水田;碎片与碎片之间的一些缝隙,才是泥土。”“望天,云彩是晒干了的手帕;望地,山峁是烤糊了的面包。”清凉山中有“石崖是仙家的宽银幕,神仙把它绷起来了;神仙在宽银幕上,放映的是云,是霞。”在奇思妙想之中,在丰富而生动的比喻中,刘成章呈现于读者的,不是一般的风景写生画,而是饱含着作家情思的、色彩斑斓的一幅幅陕北风情画,令人为之陶醉、沉迷。 第三,幽默与诙谐的情趣,表现出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的情趣美。从科学角度考察,幽默是一种心理机智,也是人生达观精*体现。陕北是中国黄土最深厚的地区之一,这里贫瘠的土地,锻铸了陕北人奇崛的心理状态、行为方式以及价值观念。陕北人对待苦难,善用幽默的方式化解。陕北人解“心焦”的方式便是吼信天游,便是自我嘲解。在刘成章的眼中,陕北人,憨厚中透出幽默。透过幽默,“看见了性格的自在,精*舒展,心灵的洒脱。他们贫穷,他们乐观;他们劳累烦恼,他们超尘脱凡。这要归功严酷的环境和多种文化的交汇。前者磨练了他们,后者优化了他们。”基于对陕北文化的特殊理解,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中呈现出幽默、诙谐的情趣美。而这种幽默,是通过夸张、拟人、比喻等运用娴熟的修辞手法来具体表现的。如其散文名篇去看好婆姨,描写了七个揽工修桥的青年农民,到离工地三十多里地的小镇看漂亮媳妇“小飞船”的事。他们来到小镇时,“这帮如狼似虎的后生,却忽然变成了兔子。狼的勇气没有了,虎的勇气没有了,有的只是兔子的畏畏缩缩。他们互相看看,笑笑,没人敢于继续迈开腿去,一个个往后缩,路上那股争先恐后的劲头消失殆尽。矮后生被别人推得撞到大门上,他便逃命似地猛跑回来,笑着,脸胀得红似残阳”当看了镇子里那位出类拔萃的“小飞船”后,归返路上,他们想起在家乡的婆姨,后悔地说:“真是划不来,白撂了我的二十几块钱了。”刘成章的行文真是妙趣横生,陕北人的男女之爱,毫无一丝轻狎猥亵,确为天然、真纯与幽默。而其另一篇散文老黄风记,描述了“老黄风”这帮“黑小子们、儿马们和叫驴们”进村扫荡一番后,“终于裹进一股沙尘,逝去了,无声无息了。”作家由河沟里“有几滩红棕色的污泥”,不禁想到“它不像沤烂了的红领章么?”这句恰似神来之笔的幽默,凸现出陕北人达观、诙谐的精神风貌。 第四,具有浓郁乡土气息的声情并茂的语言,构成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的语言美。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对于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大胆、奇谲的想象与联想,比喻、拟人、夸张、通感等修辞手法的妙用,意象的叠加,都是通过语言来凸现于纸面的。因此,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语言中,既带有对特定土地的泥土气息的艺术感受力、联想力,也有对特定地域语汇的活用而形成的表现力。这样,他的散文有一种鲜明的文学个性。如老虎鞋的开头:“那是1937年的春天。像故乡天上掉下一滴普通的雨星,像那山洼洼冒出一根寻常的草芽,鸡不叫,狗不咬,我,降生了我躺在铺着破沙毡的炕上,像一颗刚从泥土里刨出来的洋芋蛋蛋。”这段文字清新、自然,带有泥土的芳香。山川灵气中,刘成章又是这样描写家乡唢呐吹奏的欢乐场面的:“一转过山峁,就听见唢呐声了。好像唢呐在吹,声音伊里乌啦,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粗粗细细,有如黄鹂、雄鸡、羊羔、秋虫,好热闹红火吆!”那种真切的感情,欢跃的节奏,惟妙惟肖的比喻,短句和叠字的运用,都增强了语言的感人力量。还有“羊蹄蹄敲打的韵里,陕北,甘谷驿油田,遍地采油机像磕头一样,一动一动。采油机,像庄户人心目中的孝子,淳朴而*,不住地磕头。哦,该是一个超级家族在举行古老的盛典吧,场面宏大,孝子众多”“榆林的小巷纵横交错,笔直而幽深,有的很窄,只容一人通过,幸好走遍榆林城,没有见一个大胖子。苗条女子却乐了,这小巷也好像是专门为她们设计的。她们迎面往来,轻,灵,滑,捷,云缝的燕子似的,绝无碰撞,还不时扬起咚咚的圆润笑声。你在这小巷子中行走,常常会看见小巷一壁的街门中,倏忽闪出一只红袖,倏忽闪出一只泼水的脸盆,倏忽闪出一只崭新的自行车的轮子,你就会想到那些院落中,还深藏着多少娇丽的女子。”这种清新、亮丽的语言,在刘成章陕北风情散文中随处可见,它不仅使语言增添了乡土气息,更主要的是使语言有了活力,有了可触可摸的美感。 总之,“哪章得我哪章新!”而使散文家刘成章成为“写陕北的能手”的陕北风情散文,在自己的生活历程和游踪中捕捉生活的闪光点,以信天游的神韵为主旋律,高唱着挚恋陕北的颂歌,乡土气息浓郁,成为中国当代散文的一朵奇葩。正如肖云儒先生所说的那样:“他的散文可以归入乡土散文一类,既以乡土乡风乡亲乡情为情结,对陕北生活、陕北文化作了深层开掘,又以民俗和民艺为熔接剂,使自己的文章熔铸进陕北民间艺术中去,他的散文已经由文学转成艺术,成为陕北艺术现象之一种。” 当然,刘成章的陕北风情散文也存在着一些不足。他的绝大部分作品是一种生活的体验,较侧重于陕北人情风貌的表现。这就使其作品感情虽显真挚,但深邃不够。其实,刘成章也意识到这点,他在草色呐喊连绵的鲜碧一文中这样说道:“我虽然气力不行了,但也应该振作精神,跟上踏青的队伍,并以自己发痒的嗓子,唱一曲跟上时代节拍的西北风。”这些年,刘成章在陕北风情题材散文的创作上,噬咬着自己的茧壳,努力突破自我。如其二十世纪陕北之大景观等篇什,明显地融注进历史意识。与此同时,他又适应时代和个人生活的变化,逐步扩大题材范围,显示出自己多方面的感悟和思考。我们深信,随着刘成章生命体验与感悟的不断加强,今后他将会创作出审美价值更高的陕北风情散文。 类文欣赏 老黄风记 刘成章 它还在山的那边,离这儿少说也有十多里路吧,我分明已经感到它的威势了:树梢,泉水,连同我的衣襟,都在簌簌抖动。我看见,缩起一只爪沉思着的公鸡,忽然睁大了眼睛;正在滚碾子的农村妇女,慌忙卸驴,慌忙收拾簸箕笸箩。 它来了。它从苍白的远处,席卷而来,浩荡而来。它削着山梁,刮着沟洼,腾腾落落,直驰横卷,奏出一首恐怖的乐曲。它把成吨成吨的土和沙,扬得四处都是。天空登时晦暗起来。我抬头看太阳,太阳失去了光辉,变得就像泡在浑黄河水里的一只破盆儿。 它尖厉地嚎叫着,狂暴地撕扯着。 本来,世界是和平的,宁静的:禾苗上滚着露珠,花瓣上颤着蜂翅;可是,它一来,这些景象都不复存在了。大片大片的庄稼,倒伏于地。飞鸟撞死在山崖上,鸡飞狗跳墙。 本来,那边刚刚栽下一片树苗,树苗都扎下了根,长出了嫩绿的叶片,可是转瞬间这些树苗被连根拔起,和枯草、羽毛、纸片、干粪一起,全被旋上了高空。 它肆虐着,破坏着,炫耀着粗野。 而我,早已看不见许多了。我只顾背着身子。我无法睁眼。我的耳朵、鼻孔、嘴巴,全都灌进了沙粒。我像被一只巨手搡着,站不住,走不稳,身不由己,五脏六腑都被摇乱了,像鸡蛋乱了黄儿。我赶紧去找安身之所,于是,我在慌乱中挤进了窑洞。 窑洞里,庄户人们,男男女女,一个个也是刚挤进来;一个个头发上是土,眉毛上是土,肩膀上也是土;一个个变成了灰土猫儿。 按照陕北的说法,这是老黄风。“老”是“大”的意思,这黄风是够大的了。 庄户人嘻嘻哈哈地咒骂着: “黑小子风!” “儿马风!” “叫驴风!” 话不一样,却有共同之处,这风,是雄性的。我想起,两千多年前的楚人宋玉曾把风分为雄风和雌风。他们竟想到一起去了。 这风,是雄性的,雄性的粗暴,雄性的狂烈,雄性的蛮横。也许女人们意会到这一层了,一齐咯咯咯地笑起来。 “笑什么?牙龇得就像脚趾甲一样!”一个后生玩笑地说。玩笑也有一股雄性的野气。 风,越来越响地呼啸。 整个黄土高原在痛苦地抽搐。 风,扑打着门窗。 门窗外,黑小子砰地一声摔了酒瓶,掂起丈二长的一根大棒,无法无天,打家劫舍;儿马和叫驴挣脱了缰绳,尥着蹶子,狂奔乱跑。草棚被掀翻了。瓷盆被打碎了。水倒了一地。一会儿,黑小子登上磨顶,而儿马又从他头上跃过,咬住了叫驴的脖颈;叫驴被激怒了,疯狂地反扑过来。蹄下死了几只羊羔和小鸡。黑小子的怪笑声,有如夜空中腾起一条冰冷的长蛇。到处烟喷雾罩,混沌一片。 渐渐,人们不再注意它了,互相攀谈起来。庄户人是耐不住冷寂的,没说几句,就热闹了。一个汉子站起来,凑到一个胖大嫂的身边,扯长声儿唱道: 山羊绵羊一搭里卧,我和妹子一搭里坐。 他真的紧挨胖大嫂坐下了。人们一片哄笑。接着,他硬扯着胖大嫂站起来,又唱道: 山羊绵羊并排排走,我和妹子手拉手。 人们又是一阵哄笑。胖大嫂只是笑骂着,不知该把自己的手往哪儿藏。 陡然间,外面轰轰隆隆,圪里震捣,窑洞的门窗都快要被推倒了。正午的天气,立即变得就像愁惨惨的暗夜,人们不得不点起灯来。 外面,那掂着大棒恣意横行的黑小子,不是一个,足有三百个、四百个!那横冲直闯胡踢乱咬的儿马和叫驴,不是一匹、两匹,足有七八百、上千匹!黑小子都脱光了脊梁,儿马和叫驴都竖直了鬃毛,都是一副凶相,都是汗水淋淋,都红了眼,疯了心,走了形!黑小子长出了尾马。儿马和叫驴都用后腿直立行走。它们都像山石,山石都像它们。一切模糊不清。而喧嚣声一阵高似一阵,掀起层层气浪,冲击着四面八方。 窗户纸上,被冲开指头蛋那么大的一点窟窿;于是,气浪进来了,比锅盖大,比碾盘大。墙上挂的铜勺儿、笊篱、锅铲铲,一齐叮叮 脆响。炕头上娃娃的尿垫子,被旋上窑顶又落了下来。灯被吹灭了。黑暗得就像蹈入死*峡谷。 但是即便在这时候,我也不必惊慌,不必惧怕。我紧靠着乡亲们。我看见他们是镇定自若的。他们历过不少这种险境,心中有数。窑洞是垮不了的。黄土就是护佑人们的铜墙铁壁,有时候比铜墙铁壁还要可靠些。 人们又说笑起来了,后生们跳了一阵又像秧歌又像迪斯科的舞蹈,缠着一个花白胡子老汉讲一段他进城买尼龙网兜的趣事。老汉不讲,他说他给大伙念一段古诗。他清了清嗓子,清了清拦羊回牛的嗓子,朗诵起来了: 清明时节雨沙沙, 路上行人该咋价;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在那达。 几个青年男女,还有两个毛圪蛋娃娃,一齐畅怀笑了起来。老汉感到十分欣慰。他前些年就念过这首诗,可是全村没有一个人感到好笑。老头对我讲,这说明了一个大问题。 这样说笑着直到晚饭时分,天才明亮了,喧嚣声才住了。我和乡亲们一起走出窑洞,眼见到处一片狼藉,惟有村头的大树虽然断了劲枝,却仍然像石崖一样高高耸立着,而碧草和田苗就像扑倒于血泊中的少女,正两手撑地挣扎着抬起身子,我的心头蓦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悲壮感。 那帮黑小子们、儿马们和叫驴们,终于裹进一股沙尘,逝去了,无声无息了。 河沟里有几滩棕红色的污泥。我忽然想到,它应该是那帮可恶的家伙遗落下来的。 它不像沤烂了的红袖章么? 高跟鞋,响过绥德街头 刘成章 提起个家来家有名,家住在绥德三十里铺村;四妹子爱见个三哥哥,他是我的知心人。 这首深情悠婉的民歌,多年来,使绥德成了人们心中的一个亮点。 但是,你到过绥德吗?你不想领略一下绥德当今的风采吗?汽车沿着咸榆公路飞驰,飞驰,一路是看不尽的山、塬、树、村庄、城镇,羊群和车辆,农妇和窑洞;途经宝塔高耸的*神圣之地延安,然后车窗外又闪过一个又一个像磕头一样的抽油机,一堆一堆的煤炭,一层一层的石板;眼前群山之中,二水汇流,三桥飞架,出现一座虽然只有一名交通警察却欣欣向荣的山城:这就是绥德了。 绥德人是自豪的。不知是在什么年代,他们就在自己城边的青石崖上,凿下了四个瓦房似的大字-天下名州。这四个大字,新近涂了红漆,热烈得像燃烧一般,更突出了他们? 看看街上匆匆往来的行人,看看行人的衣着地发现:尽管地处黄土高原的山旮旯,这座山城却一点儿也不土气。只要凝视片刻,你又会发现:这不土气的印像,全是从妇女们身上生出来的,特别是年轻女子。她们一个个穿着入时,就是走在北京街上也毫无逊色。而男人们,则全都穿得普普通通。 这时候,你不由不想起一句赞语来:米饵旨的婆姨绥德的汉。绥德向来出美男子。举目四望,果真如斯:市民是美的,干部是美的,交通警察是美的;那边走来个掏粪工人,他也是美的。你于是想到,也许为了这个原因,为了能够匹配,绥德的女子们,才特别注重穿着打扮。 但你立即又发现:不对。绥德的女子们,绝不亚于男子汉,甚至比男子汉长得更美。瞧那脸蛋,瞧那腰肢,哪个不能上画图?她们不愧是压倒一十三省的蓝花花的后裔。难怪她们刚刚看过一部反映陕北生活的影片,没走出影院,就叹息起来了: 唉!咋选了那么个演员?那女子一满不俊。 可不是叫人家看了说,咱陕北女子又丑又胖,满没个样样儿! 她们理当报怨。因为她们看见,演员反而不如自己。绥德的女子是美。 看来,把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理解做泛指绥、米上带的人,不论男女,都长得很好看,是更恰当一些的。天生丽质,加上漂亮的衣着,使绥德街上的女子们飘然若天仙一般。这飘然的举止,是和步态分不开的。绥德的女子们很注重步态。 当地人看一个女子美不美,也很注意这一点。这里有一首古老的民歌: 干妹子好来实在是好,走起来好像水上漂。须再强调,这是一首古老的民歌,唱的是往昔的事情。这反映了绥德人传统的审美观念。现在,绥德街上的女子们,漂得更风流了,更有韵味了;那是因为,她们不独衣衫漂亮时新,而且穿上了高跟鞋。 的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们的高跟鞋。她们几乎每人都穿一双。女普遍的高跟鞋,如此密集的高跟鞋,即使在北京,在上海,在广州也很难见到。那些高跟鞋,大多是枣红色的,又大多请街上的摆推儿的江浙小师傅钉了鞋钉,走在蓝天朗日之下,走在青石铺就韵街道上,要光有光,要声有声;红艳艳闪着,笃笃笃响着;如灯笼一般,如鼓点儿一般,嘿。多么迷人!女子们多喜欢两人结伴来去,有时还厮跟得三五成串,一群一伙。高跟鞋闪着-你的灯点燃我的灯;高跟鞋响着-我的鼓震响你的鼓。这灯光和鼓点儿交融在一起,更叫人动情,更叫人生出许多联想。 一日,雨后。一双红火蛋似的高跟鞋,带着清新的风,从碧绿的萝卜缨缨边走过,从金黄的老南瓜边走过,那五彩斑斓的色彩,辉映着绥德城四周的山崖沟洼,竟使一位远道而来的老画家,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哦,你踩响了大地琴弦的高跟鞋,、你展示了生活含义的高跟鞋! 据当地人讲,绥德女子们的爱美、爱穿戴,不自今日始。这好像是个传统,辈辈都是这样。她们总是在追求时新的东西边蓝花花听了,很有点不服气,她把一个姑娘拉到一边,小声说: 到时候,咱们一定去洗!让咱洗吗? 她杨贵妃能洗,咱就能洗!无非多要几个钱罢了。 她的话,还是被大伙儿听见了,引起一片响亮的笑声。高青年对我说,她之所以口大气粗,是有原因的。仅去年一年,她家就收获粮食三十三石,洋芋一万斤,还新栽了一亩果树。 我们一路说着,不觉下了山,到了小河边。河边有绿树掩映的村庄。青年们要进村去参观养鸡专业户,叫我坐下等一等。他们走后,我刚点起一支烟抽着,却见蓝花花和她的情人凑在一起溜回来了。他们说,他俩已参观过了,再看也没意思。蓝花花塞给我一个面包,见我谢绝,她说: 你看,还有这么多呢! 她晃晃尼龙网兜,我看见,里面足有二十个面包。她秀丽的脸儿红扑扑的,似乎把我的白衬衫都映红了。她腕上戴着一块小巧的手表。她的情人也是一个极标致的小伙子,有点儿腼腆,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裳。他们一起吃着面包,坐到我身后去了。 小河缓缓地从我面前流过。我掏出笔记本,回想着一路的见闻,一宗宗记着。忽然,我发现水面映出的他俩,正在戏逗呢。小伙子要吃蓝花花手中的面包,蓝花花给掰了一块,但小伙子不接,偏要蓝花花咬过的另一块。他俩笑着,剧烈地争夺着,却没有一点声音。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我看见。争了好大一阵子,小伙子终于把那块夺过去,看看蓝花花,的牙印儿,眉里眼里都是笑,香甜地吃了起来。蓝花花望着他那憨样,抿着嘴,笑得更甜。感谢小河,它帮我偷摄了一个多么美好的爱情细节。青年们回来,我们一起走了一段,分手了。刚转过河湾,我就听见一曲女高音的独唱。那歌声美极了,真是信天飘游,简直可以使人酥软溶化: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山 峁 刘成章 咔嚓嚓一声巨响,随着神斧的倏忽敛去,开天劈地扬起的亿万吨沙尘,被云推着,被风卷着,被历史堆积着,终于,在苍茫的东方地平线上,赫赫然崛起一片大气磅礴的黄土高原。望天,那么高,那么蓝;望地,那么厚重,那么遒劲;望杨柳,那么壮实,那么挺拔。 这茫茫大块上,这雄豪杨柳边,一日,走来一支人数不多的队伍。他们与壮阔的背景相比,微乎其微,犹如一行蠕动的蚂蚁。 他们要去一个预定的地点,可是迷路了。而身后,百倍千倍于他们的敌军,正紧紧追来。 大伙儿焦灼万分。 那边山梁上,一个头扎羊肚子手巾的后生,急匆匆走过。兵荒马乱的,昨夜,他家准备箍窑的钱财被盗了,有人看见小偷现在还藏在山那边的一个庄子,他要赶去捉拿。凭着他的机智和勇猛,十拿九稳,小偷跑不了,石窑还可箍起来。 但那支队伍在拢着手向他大声呼唤。 山听见了,水听见了,他听见了。当他听清是自己的队伍有急事的时候,便踅转身子跑下来了。 这后生,精血蓬勃,一身英气。看见他臂膀上隆起的肌肉疙瘩,就让人感到这高原的坚不可摧;看见他眼中的憨厚而强悍的波光,就让人想起安塞腰鼓何以会挥发出那么奇伟的能量。他毅然放弃了抓住小偷的机会,他毅然慷慨带路,使这支队伍终于转危为安,胜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队伍中的首长,一位个头很高、操着南方口音的人,为了表达真心实意的感激之情,想送给后生一点什么纪念品。可是遍摸周身,别无长物,只摸出一支土产的纸烟,遂以此馈赠。 后生舍不得抽这支烟。当他后来弄清馈赠者是谁的时候,更舍不得抽了。 虽然为了弥补被劫的损失,为了箍起两眼石窑,他土里刨,山上砍,连续苦干了几年,甚至年纪轻轻的就把背都累驼了,但他觉得:值。他觉得他也算为东方世界的天翻地覆,尽到了一点微薄*。 好多好多年之后,笔者得知这一动人的故事,翻山越岭,前去造访当年的后生。 不幸得很,他已过早地溘然长逝。他的乡邻中有人叹息着说:他本来可以去北京兜一圈的*见了一定会把他当上宾待的可惜他太实受了,没去。他命里没那福份。 人们说,他一直想箍两眼石窑,可是到了儿也没箍起来。 人们说,儿孙们把他扶上山之后,烧香纸的时候,把那支烟也一齐向他烧了。这是他生前叮嘱过的。 由当时的生产队长陪同,我攀上一架很高的山,默默地拜谒了他的坟墓。坟墓上荒草萋萋。忽然间,我听见远远的山底下,传来了激越的安塞腰鼓的响声。这使我神思飞荡。我想,他是在一场本世纪的隆隆作响的造山运动中,变成一丘傲然而又朴拙的山峁了。陕北有许多许多这样的山峁。千万丘这样的山峁构成的黄土高原,更加大气磅礴。 选自中国工人版羊想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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