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弹艺术的雅与俗

评弹艺术的雅与俗摘 要 吴文化的滋养，决定了评弹的文化品格和美学特性：雅与细。评弹艺术具有音乐性和文学性，其说表艺术是也语言的艺术。评弹的俗中显雅的特点，才是评弹艺术魅力之所在，是吴文化中的典型的风雅、雅致之雅。核心词 评弹 高雅 苏州 艺术 吴文化评弹孕育和成长于丰蕴的吴文化环境中。两百年多前，清代乾隆年间，昆剧渐见式微，评弹勃然昌盛。诞生于苏州、为苏州带来无上荣耀的昆曲，在称雄剧坛三百年后开始淡出中国舞台中心。就在这时，王周士“御前弹唱”，评弹崭露头角。评弹是评话和粼司的合称。评话俗称大书、弹词俗称小书。它以轻便灵活的形式、优美动听的音乐、生动传神的说表、引人入胜的内容而博得了广大群众的爱慕，听众几乎遍及江南各地，在海外侨胞中也有一定影响，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声音”。一、评弹的音乐性，其音乐声腔系统形成富有魁力的雅致江南水乡音乐，在中国的老式音乐之林中显示出其独具一格的魅力。评弹以“说、嘘、弹、唱”构成独特的综合艺术，形成独特的艺术魅力。至今陈调、蒋调、张调、薛调、杨调、俞调、徐调、祁调、丽调、侯调、琴调、严调、周调、李调、尤调、小飞调等二十余种流派唱腔。评弹艺人在吸取昊歌营养的基本上，形成弹词曲调有山歌调、乱鸡啼、费家调、离魂调、船歌、金绞丝、银绞丝等十九种。这些唱腔，仍然传唱书坛，脍炙人口。像苏介卜评弹那样有影响的流派唱腔之众多，在多种地方曲艺与戏曲中并不多见。其中突出的有：杨调其发挥了弹词口昌腔的吟诵体特色，吸取昆曲的发声、润腔措施，唱时，真假嗓并用，转换自如，音域广阔。常根据感情需要自由行腔，并以跌宕起伏的散板形式和句末顿挫分明的长拖腔，同步，加上速度快、跳跃性强的戏剧效果。其唱腔雄健、豪放、声阂气贯，间有凄切苍凉之处，激情撼荡，感染力较强。除了长生殿书中唱篇外，代表性唱段有开篇剑阁闻铃、昭君出塞、紫鹃夜叹及武松打虎、晴雯夜探等选曲。俞调该唱调吸取江南民间音乐，丰富了唱腔旋律而形成的流派。俞调音域宽，唱腔包涵了高亢与低沉，委婉与平直，刚劲与柔和，曲调十分优美动听。如开篇宫怨为其代表性口昌段。周调周调从京剧中吸取养料，丰富书艺。周调以亲切含蓄、温文舒缓为特色，构造严谨、节奏平稳、板眼分明、咬字清晰。叙事、体现内容明白晓畅，既充足发挥说唱音乐的的吟诵行腔特点，又注重唱腔的音乐性，婉约多姿，稍带鼻腔共鸣，饶有韵味。三弦伴奏，亦显雅逸。徐调弹词演员徐云志所创。形成于世纪年代末。徐初期演唱“俞调”和“小阳调”，后从民间小调、戏曲声腔和小贩叫卖声中汲取音乐素材，发挥自己嗓音清亮高亢的天赋条件而成独立的流派。特点为节奏舒缓，旋律婉转圆润，音色软糯柔顺，音乐性较强，有长短各异的九种基本唱腔，人称“糯米腔”。由于其定音较高，三弦上的老弦即第三弦常配用铜丝弦，增添了曲调的荡音，成为其特色之一。代表性曲目有寇宫人、莺莺拜月等。评弹各具风格的流派唱腔有一种共同特点，它们都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音乐，用的是吴侬软语。其语言和音乐的优美、儒雅、宛转、沉静，像江南曲水清流顺畅又轻游慢转，也像江南的水令人亲切、亲和，有抒情韵和人情味。二、评弹艺术的文学性，俗中显雅，是吴文化中的典型的风雅、雅致之雅。评弹是说书先生与民间文人共同发明的艺术，同一部书历经几代艺人不断加工、揣摩，反复修改、润饰，精益求精，才干成为书坛精品。其中涉及三笑、珍珠塔、玉蜻蜓、白蛇转、杨乃武、三国、七侠五义、水浒、啼笑因缘等精髓书目的传承。通过诸多专家对评弹近二十年来的文学、戏剧研究，愈显发现评弹的文学价值的可贵之处。每一部长篇弹词、评话，都是一部优秀的长篇故事，它在长篇的情节构造、曲词特点、悬念设立、人物塑造、心理刻画、语言论述等方面的文学成就，毫不逊色于古今中外那些出名长篇故事。一部长篇书目能持续数月吸引听众，正是它绝妙的语言艺术的魅力。1、评弹书目构造，具有戏剧的明显特点。从构造上看，评弹吸取了戏剧的序幕、发展、高潮、尾声，并擅长于组织矛盾，制造戏剧性冲突，设计悬念与巧合。“悬念”在评弹中叫“关子”。评弹的行话“关子毒如砒”，道的就是悬念在说书中的重要性。而“巧合”一般是各路矛盾的交汇点和缩结点，是书情走向高潮，即引起“关子书”的必由之路，故又有“无巧不成书”之说。2、评弹书目内容，对故事的老式技巧有明显的的借鉴。从内容来看，老式故事讲究的人物、情节、环境三要素，也正是评弹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从它的叙事措施中，更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对于故事的老式技巧的借鉴。例如故事中有双线叙事按下一条线索，再表另一条线索。在评弹中，说书先生有“你”“我”“她”多角度视觉，“跳进跳出”的身份转换“跳进去”就为书中人，俗称“起角色”，感受所演角色的悲欢。“跳出来”又成说书人，可以尽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局外评价，褒贬人物。评弹中的“肉里嘘”和“外插花”，则都是说书人，以书情的“一点因由”，旁生的章节，从而增长了评弹艺术的趣味性。3、评弹书目曲词，俗中显雅，更称一绝具有很高的艺术品位。从评弹的曲词来看，它具有诗歌的韵律美和写意美。创作者与听客共同引导着苏州评弹向雅致方面发展，使评弹这一大众通俗艺术于俗中显雅，有艺术品位。弹词唱词之俗中显雅，更称一绝。珍珠塔唱词中，排比句如翻江倒海，铺张得淋漓尽致，令人为词曲作者思维之无限舒展、文气之极度畅达而拍案叫绝。象“七十二个她”，二百零七句的“纵使姑娘欺辱你，十分怒气要耐三分”，“千分惊险干分喜”等唱段，修辞手法灵活多变。为汉语修辞学发明了新的修辞格。玄都求雨中钱笃召一气说出八句歇后语、十种代指，表述一种“烧”字。明伦堂中的吟诗作对、斗智较才，发展到四季联环诗对、七言循环诗，充足展示了语言的精妙。于是，有黄异庵西厢的文学再发明，有杨振雄发展于后的成功，有徐云志三笑的轻松风趣、妙语连珠、优雅沉着，有周玉泉、蒋月泉玉蜻蜓的细微传情，有陈灵犀对白蛇传、玉蜻蜓的文学加工。评话中的“赋赞”，弹词中的“开篇”和“选曲”的歌词，兼有民歌民谣的简白质朴，以及古典诗词的意境幽远。弹词开篇莺莺操琴中“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碧莲香，有那莺莺小姐唤红娘。说红娘啊，闷坐兰房嫌寂寞，何不消愁解闷进园坊。花街回廊绕曲折，纱扇轻举遮太阳。”其词藻自然简约，质朴但看出其深厚的文学功底，这是诗歌的韵律和写意最完美的写照了。4、苏州评弹的文学价值，在于其对书中角色心理欠精细地、进一步透彻地刻画。苏州评弹的评弹讲的是故事，但它是以书中人物心理的刻画，来推动书情发展的。评弹最能进一步人心，由于评弹最通人性，最富人情，人文内涵十分丰富。评弹刻画人物心理，有几种特点：（1）、总是从书情出发，富有戏剧性，在戏剧性的情节中挖掘、发展人物心理。评弹总是在动态中随着剧情的发展来刻画人物心理，象庵堂认母、做寿、密室相会、婆媳相会，是在书中人物心理的发展变化中，推动书情。元宰与智贞、智贞与芳兰、杨乃武与小白菜、方母与陈翠娥之间，本来有很大的自理距离，互相在猜想、试探、盘问、规避，终于一层层理解对方。（2）、评弹不是单一的展示人物心理，象外国故事那样，而总是串联起一系列细节，通过一系列细节产生语言的碰撞与心灵的交锋。（3）、评弹心理刻画，充足生活化、世俗化，于平淡中显新颖，出奇制胜，使心理刻画新颖别致，给人深刻印象。象大生堂中吃馄饨，已是脍炙人口。熟悉生活的艺术家对富有鲜活个性的小人物的塑造，更令人拍案叫绝。三、评弹的说表艺术是语言的艺术，通过精心提炼出来的口头吴方言语言，俗中显雅的特点，才是评弹艺术魅力之所在。评弹说表的特点，就是用私白、咕白、托白、衬白、将官白中的这些潜台词一层层给听众解读出来，解读得丝丝入扣，听众听得有滋有味，感受到人物的心思，赞叹语言的奥妙。评弹是语言的艺术，评弹艺术家们对评弹语言、也就是吴语文学做出了无与伦比的杰出发明。苏州评弹虽然论述“平民化”了的才子佳人故事，但是绝不低俗。书中人物的语言也都是耐人寻味的。这些人物对白尽管都是生活化的语言，但又都是通过提炼的，富有人物的心理容量，富有戏剧性。评弹的语言论述系统是灵活多变的，有多种不同的论述方式，不同的论述视角。如果说书人只用一种简朴的论述方式来讲故事，那么势必使整部书单调平板，听客将会觉得评弹艺术枯燥乏味。正是多种表与白的交替穿插，使论述方式不断变化，就较好的讲述了故事，也较好的塑造了人物才干真正吸引了广大听客，使评弹艺术始终焕发其光辉。徐云志的优雅沉着、轻松风趣的说表，正好供托出三笑的喜剧性风格。周玉泉的醇厚自然，使玉蜻蜓人与事更生活化，富有人情味。杨振雄的儒雅潇洒的说表，正是西厢记的风雅风趣风格的最佳论述方式。说书人吸取了大量鲜活的生活语言，吴方言所特具的风趣、轻松、微妙、传情，被评弹艺人运用得出神入化。深深庭院、浅街小巷、茶馆酒楼、闹市码头，多种人物口头有着鲜活独特的吴方言语言。艺人们熟悉这些吴语语言的特殊的意蕴与丰富的体现力，通过巧妙地融合成评弹的论述语言，大大提高了评弹的趣味性。正是这些通过精心提炼出来的口头吴方言语言，俗中显雅的特点，才是评弹艺术魅力之所在。在明清时期形成明显特色的吴文化，重要是文人雅士文化，是显示中国老式文人雅士文化建构和美学追求的文化。由于有典雅的昊文化滋养，必然决定了苏州评弹的文化品格和美学特性难与细。但是，评弹本是民间通俗艺术，江南城乡茶馆、街头大小广场，随处均有说书先生在弹唱故事。说书先生都来自市民社会，她们熟悉市民生活、习俗、心理、语言，她们以通俗语言、手法讲述通俗故事，旨在消遣娱乐。苏州评弹面对的江南听客，不同于其她地区，虽然评弹听客不一定是文化人，大多是一般市民，但是她们生存在昊地，受到吴文化的熏陶，受到种种艺术感染。她们又不俗，她们欣赏点雅趣，欣赏丝丝入扣的细致，书品粗俗庸俗为老听客、知音所不取。因此评弹创作者、评弹艺人与听客共同引导着苏州评弹向雅致方面发展，使评弹这一大众通俗艺术于俗中见雅，追求细致，曲径通幽。这就是在吴文化中熏陶出来的评弹艺术的品位。参照文献1 朱栋霖. 评弹：中国最美的声音. 文化苏州. 苏州人民出版社，.62 张建珍. 评弹的历史、继承与发展. 剧影月报. .43 张建珍. 论评弹艺术的雅和俗. 杂技与杂谈.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