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建筑报》ZNA泽碧克建筑设计事务所董事郭枫：为城市编程.docx

郭枫：为城市编程“现在如果有人问我休闲时都做些什么，我会说，没事儿就编个程序，解决一些工作和生活中的实际问题。”郭枫并不是说笑。一直在幕后专注于设计与管理工作的ZNA泽碧克格鲁建筑设计咨询有限公司董事之一的郭枫，在同事眼中就是一个非常严谨的年轻人。一番长谈过后，方知支撑他这种认真态度的正是其逻辑的理性思维方式。运用理性的思维方式，郭枫不仅能够轻松解决生活工作中的“疑难杂症”，还能在城市规划中，有的放矢，通过独创性的设计充分展现自身在城市设计方面的认识深度。积累城市的经验“不敢说我这个年龄在学术上能有什么独特的造诣或是多么深厚的见解。”但特殊的教育背景和不同的实践经验，使郭枫在中国这样一个特定的历史发展时段里，与老一辈建筑师看待城市设计的需求有着不一样的方向和策略。成为优秀的城市设计师与建筑师所需求的核心素养略有不同。偏向理性思维的郭枫自认为，从建筑学走向城市设计的道路，还是比较适合的。其实，城市设计比起建筑学来说，是对基础要求更扎实的一个学科，其对经验的累积和总结，在其学术生涯和艺术造诣中所占的比重更大一些。那么，在经过经验的积累和探索，应该从哪些方面入手去做城市设计这样更关注整体空间体验的项目呢？对此，郭枫认为，通常的城市设计师都有建筑学的背景，然后再进入一个更大尺度的对于城市空间和物理建成空间的学习和研究的过程中。所以往往可能在思考这些城市空间问题的时候，考虑的面会更加宽广一些。建筑师一直浸润在建筑空间设计的领域里面，可能对某些领域的研究认识会更深入，但是城市设计师考虑的范围则会更全面。此外，建筑师通常研究的是成功案例，而城市规划师同时也研究大量的失败案例。毕竟评价城市的好坏标准难以把控，涉及的方面更加复杂。这也必然使城市设计师的眼光更加锐利和独到。之所以说城市设计师需要大量经验的积累，还在于做建筑设计与城市设计有着很大的区别。通常建筑设计比较感性，主观判定性比较强，出现年少成名的天才建筑师的几率也相对大一些。建筑一般是可感知的空间，让人一目了然，其在形体上和空间上，是不是达到了建筑师最初的目的，是不是完成了业主最初的目标，在建筑里面走一走，就能体验到震撼、或失望等诸多感受。而城市设计的成败与人的活动是息息相关的，要感知城市设计的成败就必须亲身体受城市空间，置身城市环境当中，才能感受到社会活动、经济活动、文化活动、教育活动等方方面面对城市产生的影响，这个不是瞬间可以感知到的，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去积累。为此，对于郭枫来说，年轻没有捷径，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去研习更多的案例。真正从所感知的东西入手，结合积累的理论知识，由表及里，去挖掘城市设计中更深层次的东西。 “有了这样的认知和积累，才能说有了在城市设计领域工作的基础。实际上，对于城市设计师来说，职业生涯前期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建立自己的武器库，至少应该把十八般兵器都收集起来。然后针对日后遇到的课题，明智地选择和使用一样武器来应对。如果武器库还没有建立好，就遇到繁杂的项目需要解决的话，那困难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天才的城市设计师是很难出现的。”投入理性的思考在天才的建筑师与优秀的城市设计师两者之间，理性逻辑思维较强的郭枫坦言，自己更愿意成为后者。“其实，在设计领域，每个人都有特定的天赋。如何去定位自己，从而使自己的天赋上升到让其他人都能感知和认可的程度，能够解答这个问题的个体在人群中是少之又少的。与城市中的建筑同理，整个城市并不需要特别多的地标性建筑，大多数的建筑还都是背景建筑。只有个别建筑做到了，不管是毁誉参半还是众口一词，能够为大家所关注，并成为学术或舆论焦点的建筑，毕竟还是少数的。”早年，从电子工程系转入建筑系的郭枫，多少有些不适应，而且也经历了一番挣扎。建筑学与其他的理工科研究方法有所不同，创造价值的方式多了一些艺术家的气息。此外，其评价体系比较主观，又有一定的灵活性，输出和输入之间没有一个必然的程式指向性。这与郭枫熟悉的理工科评价体系有所不同。由于深厚的理工科基础，郭枫很快便适应到一个新的挑战中去。“能将理工科的知识积累，更好地应用到设计当中，也确实让我觉得是站在一个不同的角度，更理性地来面对建筑创作。”其实，建筑学是建立在其他自然科学基础之上的偏艺术类理工学科；由建筑学继续走向城市设计领域，将要求吸纳更多的社会科学理论。这个需要综合更多的专业学科知识的位置更能够发挥郭枫的所长。正如郭枫说：“城市设计不太容易被人评判，评价了也不一定引起社会的共鸣。城市设计师在设计领域里的位置，就相当于建筑师中关注使用体验的建筑师，更加关注人的行为模式。而我喜欢理论研究，在这里，研究人的行为模式的过程非常吸引我，我也比较愿意去参考国外大量的研究结果，作更详细的分析。”提到国外的研究，就要说说国外项目的实践。郭枫在国外做项目的体会也颇深，“在国外做项目，前期必须充分调研，甚至要非常详细，同时也有充裕的时间供设计师进行调配。在做项目之初就会对项目周边的各种条件，尤其是不同人群的使用习惯进行整理，并将搜集的信息作出分析之后，获知如何能够更好地服务城市功能和人们使用空间的倾向。然后，根据这些情况来决定空间在设计和使用上要达到一个怎样的平衡，怎么更好地为最终使用者来服务，而不仅是简单的拿来主义的应用。”回到国内创业的郭枫，面对建筑行业快速设计的现状，应该如何将理论与实践进行对接？郭枫有着自己不同的见解，不能实现国外那种详细的设计，并非因为绝对时间不足，而是在于设计师们对把有限的设计时间投入到哪些环节有着不同的认知。做设计企业属于经济行为，这是所有企业在做项目时，需要去考量和平衡的。把时间投入到在意的环节，这是每个企业的必然选择。“谁在意谁付出，项目整体时间的紧迫往往是表象，其实在项目设计整体周期中，依然存在大量的时间可供在意的设计师和企业去为自己所关心和在意的环节付出。”挑战自身的极限从国内到国外，再到国内，郭枫总结自己获得现在这个创业机会时说：“我的成长，经历过4个痛苦的时期。而且每一次都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从而得到快速成长的阶段。”少年时的郭枫，曾以全国数学、化学、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的成绩，被选拔进入国家教委理科试验班。与来自全国各地来的“神童”们一起学习生活，必然会面对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在这个团体里，他每天都沉浸疯狂的学习氛围中。越痛苦成长越迅速，只有挑战自己的极限，才能把潜能全部释放出来。从电子工程系转到建筑系的过程，也是一次痛苦的经历。“电子工程系学习的内容与形式都是我非常享受的学习方式。随后进入建筑系这种大的转换，将我一直奉为真理的评价体系动摇了。受到的冲击也非常之大，也是在这样痛苦的状态下，同样激发出了自己其他方面的潜能。”郭枫坦言。清华大学过渡到哈佛大学，郭枫所接受和学习的体系，再次受到了冲击。对此，郭枫说：“国内的建筑教育在我上学的时候，画出精美的图版就能够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但当我到了美国之后，第一次设计课的评图，就给了我当头棒喝。我也是按照在中国学习的方式，做了大量的图纸工作，画出了比较精美的图版。但事实上，设计课评图在美国的课堂上更多地成为了学生介绍并传递交流设计理念的过程。对这样的情形我没有预估，自己对作品都没准备更多地语言表述沟通的部分，老师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多可说的。而另一位同学只是剪辑了几份报纸，并将自己的信息清晰地传达给老师，在这个过程中，老师还会与他产生互动。这再次促使我去挑战自己，提高自身的能力。”“回国之后，发现绕了一圈又把自己放到了需要挣扎的境地。”郭枫说，“本来是抱着多学点东西的态度，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成为了设计团队的负责人。这与我的设想有很大的出入，我由要学东西变成必须在学的同时，积极地挖空心思去使用已经学到的东西和能力，不断挑战自己，领导别人。即使到今天，我依然认为当时的能力还是有欠缺的。人往往就是要在这样的境地下，才能去发现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如果总是在自己觉得比较适应的状态中，如鱼得水，那么，你的提高和成长也必然不会得到充分的达成。”在经历了若干次挑战极限的成长之后，郭枫更加觉得，能够走到今天，自己是幸运的。面对如今的创业经历，郭枫也给现在很多同龄人了一些建议，“创业，是一个将被完成的动作还是一个持续发生的过程？很多人在没有经历过的时候就觉得创业好似一个动作，做好准备，拉起牌子，扯起大旗，动作就成功了。而事实上创业是一个持续跌宕的过程。从认知创业开始就要考虑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完整经历并将其变成一个成功的过程。”“我会把从国外到国内工作遇到的障碍和困难，等同于我在成长过程中经历过的每一次困难一样去面对，我并不陌生，因为已经发生了若干次，所以当其再次发生的时候，我会更加积极地应对，尽管经历当时必然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