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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的名片、“终身校长”,梅贻琦,梅贻琦曾亲自为清华校刊题写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他以毕生的实践,躬行了清华的校训,弘扬了清华精神。梅贻琦,清华的名片。,一、出任清华校长,1931年底,他出任清华校长,可称得上受命于危难之时。自罗家伦于1930年离职(当属被逐)后,清华长时期没有合适的校长人选,连续空缺了11个月,不断易人,反复被逐。国民党政府只好令在任“留美学生监督”的梅贻琦出山。梅贻琦感到荣幸、快慰,但又担心自己不能胜任,虽一再请辞,终未获准,遂赴任。他在就职演说中有极为中肯的表白:“(我)又享受过清华留学的利益,则为清华服务,乃是应尽的义务,所以只得勉力去做。但求能够称尽自己的心力,为清华谋相当发展,将来可告无罪于清华足矣。”他借此提出一句关于大学教育的经典名言:“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不拘一格揽人才,被“三破格”的华罗庚即是典型一例。,一位西哲说:“教育的出发点就是爱。”,梅贻琦爱生如子。他说:“学生没有坏的,坏学生都是教坏的。”,二、梅贻琦爱家,梅贻琦有姐弟多人,儿时每人都有一个奶妈。可是等到幺弟贻宝出世时,家已日暮途穷,奶妈都辞了。10岁的梅贻琦当了婴儿贻宝的“奶妈”,每日必做的功课是喂弟弟奶糕,照料弟弟。放洋期间,梅贻琦从牙缝中抠出十元五元,不时寄回家中济穷,助弟弟们上学。回国后他供职清华,说媒提亲者踏破门槛,面对三个弟弟读中学,特别是见到二弟贻瑞因无钱中断学业,他很难过,为赡养父母,帮助弟弟们上学,他决计不考虑自己的婚姻。直到30岁时才与韩咏华结婚。弟弟们上中学、大学的费用全部由他一人负担。即是婚后,他还把每月的薪水分成三份,赡养父母,助弟弟们上学,自己的小家仅留三分之一。梅贻琦逝世后,幺弟梅贻宝(曾任燕京大学校长)含泪回忆说:“五哥长我11岁,生为长兄,业为尊师,兼代严父。”,三、梅贻琦爱国,早在1927年,他对清华游美预备部毕业班作临别赠言时,意味深长地说:“赠别的话,不宜太多,所以吾最后只要劝诸君在外国的时候,不要忘记祖国。”1931年,他在出任清华校长的就职演说中强调:“中国现在的确是到了紧急关头,凡是国民一分子,不能不关心的”。“刻刻不忘了救国的重责”。当然,他认为“我们做教师做学生的,最好最切实的救国方法,就是致力学术,造成有用人才,将来为国家服务”。次年,在纪念“九一八”事变一周年的纪念会上,他沉痛地说,那是在“国难追悼会”。面对东北地图变色的悲剧,他坚信“不甘沦为奴隶的民众,将群起而图之”,他信心十足:“东北三省虽亡,东北人心未死有此民族精神存在,则东北将不致终亡。”西南联大时,到梅贻琦家做客的人,梅夫人都会捧出一盘自制的叫“定胜糕”的点心招待大家,即米糕上嵌有“定胜糕”三个字,表达他们对抗战胜利的信心。,四、梅贻琦治校,梅贻琦倡导“吾从众”的民主作风。他以京剧中的“王帽”自喻,把主戏让别人唱,并说“那是自己运气好,搭在一个好班子里,与有荣焉而已。”大家都说他是个只知有事,不知有“我”的人。他博采众议,无为而治。但又择善固执。他在主张学术独立、自由教育的同时,审时度势,极力推行通才教育。他认为在抗战的特殊背景下,大学重心“应在通而不在专”,以满足社会、国家的需要为宗旨。显然,他的这一办学方针是与国民政府颁布的抗战建国纲领相悖的,但他一意坚持唯实,不唯上。他还强调对学生的操行的培养,要求教授在指导学生读书、做学问时,“必须指导学生如何做人。”,五、梅贻琦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梅贻琦在学术界享有崇高的声誉,除了他的“勤政”之外,“廉政”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其俭德的口碑极隆。,梅贻琦一到任,住进清华园甲所(校长宅),便放弃传统的校长特权:家里用工的薪金、电话费,以及学校免费提供的两吨煤,全部自付。他认为:“虽是款项有限,但这是个观念和制度的问题。”西南联大岁月,他与普通教授一样租用的是民房,窄小,两把硬椅子放在阶台上算是客厅。学校配给他一部小车,当物价飞涨时,他毅然封存了汽车,辞退了司机,安步当车。外出应酬,则以人力车代步。那时,他是知名大学校长,官场应酬多,对某些奢华的宴请之感慨,在日记中多有流露:“座中有何本初县长及吕专员、黄参谋主任。菜颇好,但馕肉馅者太多,未免太靡费尔。”(1941.6.11)“晚,请客,在其办公处,菜味有烤乳猪、海参、鱼翅饮食之余,不觉内愧。”(1941.10.13)在现存的清华档案中,还存有梅贻琦当年用废纸头起草的公函、报告提纲等原稿。,某年,他与罗常培、郑天挺到成都办事,准备由昆明回重庆。学校本为他买好机票,后他见有邮政汽车可乘,立即退了机票,改乘邮车。虽在途中多遭了一天的罪,但为公家节省了二百多元。1943年当他获知老母去世后十分悲痛。原定当天下午由他主持联大常委会,同人建议暂不开,他仍坚持照常:“不敢以吾之戚戚,影响众人问题也。”(1943.3.4)并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盖当兹乱离之世,人多救生之不暇,何暇哀死者,故近亲至友之外,皆不必通知。故吾于校事亦不拟请假,惟冀以工作之努力邀吾亲之灵鉴,而以告慰耳。”西南联大有时为职工谋一点福利,由他主持制定的校规却明令“没有三位常委的份”(其时,蒋梦麟、张伯苓另有兼职)。“还有一次,教育部给了些补助金,补助联大的学生,我们当时有四个子女在联大读书,月涵都不让领取补助金。”他们家的生活极为艰苦,“经常吃的是白饭拌辣椒,没有青菜,有时吃点菠菜豆腐汤,大家就很高兴了。”为了补贴家用,夫人韩咏华与教授夫人们一道绣围巾、做帽子上街去卖。后来与潘光旦、袁复礼夫人组成“互助组”,自制一种上海点心,取名“定胜糕”(抗战一定胜利),由韩咏华跑到很远的冠生园食品店寄售,来回要一个半小时。夫人又舍不得穿袜子,光着脚穿皮鞋,把脚都磨破了。夫人韩咏华参加昆明女青年会活动,与名流龙云夫人、缪云台夫人在一起。活动时大家轮流备饭。一次轮到梅家,家里没有钱,夫人就上街摆个小地摊,出卖子女们小时候的衣服、毛线编结物,卖了10元钱待客校长夫人摆地摊卖糕被人认了出来,一时成为美谈。,西南联大办了一个附中,由于教学质量高,昆明市民都想把自己的子弟送到这所学校去读书。云南省主席龙云的女儿龙国璧,梅贻琦的小女儿梅祖芬都想转到附中,同时报考了这所学校。龙国璧没有考上。联大创立时,龙云曾给予许多支持,这次他的女儿没被录取,十分生气,认为梅贻琦太不给面子,就派他的秘书长到梅贻琦处疏通。但秘书长踌躇不动,龙云生气地问他“你还站着干什么?”秘书长说:“我打听过了,梅校长的女儿梅祖芬也未被录取。”龙云这才不气了,对梅更加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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