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的文学成就

汉书的艺术手法|塑造人物|选材炼意|语言风格汉书的文学成就|汉书作为史记汉书作为史记之后又一部杰出的之后又一部杰出的史著，在史学上的创史著，在史学上的创新之功和文化上的巨新之功和文化上的巨大意义有目共睹。自大意义有目共睹。自先秦两汉历史散文的先秦两汉历史散文的进程观之，汉书进程观之，汉书在文学史上同样具有在文学史上同样具有其不可取代的价值其不可取代的价值汉书汉书开创了断代开创了断代为书的先河为书的先河，体例亦，体例亦为后世所本。为后世所本。汉书汉书一出，此后正史均一出，此后正史均以断代为史。以断代为史。一 、塑造人物|写人于细微处见风神|汉书汉书汉书汉书重点描写人物在百人以上，重点描写人物在百人以上，重点描写人物在百人以上，重点描写人物在百人以上，其中多数个性较为鲜明，不少已成其中多数个性较为鲜明，不少已成其中多数个性较为鲜明，不少已成其中多数个性较为鲜明，不少已成为典型的人物形象。班固同样注意为典型的人物形象。班固同样注意为典型的人物形象。班固同样注意为典型的人物形象。班固同样注意以代表性的事件、在复杂矛盾中表以代表性的事件、在复杂矛盾中表以代表性的事件、在复杂矛盾中表以代表性的事件、在复杂矛盾中表现人物个性，然与现人物个性，然与现人物个性，然与现人物个性，然与史记史记史记史记相比，相比，相比，相比，汉书汉书汉书汉书叙事不但风格平实，而且叙事不但风格平实，而且叙事不但风格平实，而且叙事不但风格平实，而且更善于叙写琐碎之事，往往捕捉看更善于叙写琐碎之事，往往捕捉看更善于叙写琐碎之事，往往捕捉看更善于叙写琐碎之事，往往捕捉看似微不足道的细事。似微不足道的细事。似微不足道的细事。似微不足道的细事。汉书汉书汉书汉书细腻细腻细腻细腻的笔触往往直达人物的灵魂深处，的笔触往往直达人物的灵魂深处，的笔触往往直达人物的灵魂深处，的笔触往往直达人物的灵魂深处，具有传神入画之功。具有传神入画之功。具有传神入画之功。具有传神入画之功。|最为人传诵的是最为人传诵的是最为人传诵的是最为人传诵的是李广苏建传李广苏建传李广苏建传李广苏建传中的李陵和苏武的传记。这中的李陵和苏武的传记。这中的李陵和苏武的传记。这中的李陵和苏武的传记。这两篇感情色彩较浓，其感人之两篇感情色彩较浓，其感人之两篇感情色彩较浓，其感人之两篇感情色彩较浓，其感人之深，可与深，可与深，可与深，可与史记史记史记史记的名篇媲美。的名篇媲美。的名篇媲美。的名篇媲美。|如写苏武拒绝匈奴诱降，受尽如写苏武拒绝匈奴诱降，受尽如写苏武拒绝匈奴诱降，受尽如写苏武拒绝匈奴诱降，受尽迫害犹凛然不可屈的情景：迫害犹凛然不可屈的情景：迫害犹凛然不可屈的情景：迫害犹凛然不可屈的情景：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公羊），羝乳，乃得归。别（公羊），羝乳，乃得归。别（公羊），羝乳，乃得归。别（公羊），羝乳，乃得归。别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武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武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武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中（草）实而食之。杖汉节去中（草）实而食之。杖汉节去中（草）实而食之。杖汉节去中（草）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又如写投降匈奴的李陵送苏武返汉时又如写投降匈奴的李陵送苏武返汉时又如写投降匈奴的李陵送苏武返汉时又如写投降匈奴的李陵送苏武返汉时的复杂心情也很出色：的复杂心情也很出色：的复杂心情也很出色：的复杂心情也很出色：于是李陵置于是李陵置于是李陵置于是李陵置酒贺武曰：酒贺武曰：酒贺武曰：酒贺武曰：“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今足下还归，扬名于匈奴，功显于汉室，虽古帛所载，丹青奴，功显于汉室，虽古帛所载，丹青奴，功显于汉室，虽古帛所载，丹青奴，功显于汉室，虽古帛所载，丹青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今汉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今汉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今汉所画，何以过子卿？陵虽驽怯，今汉且贳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且贳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且贳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且贳陵罪，全其老母，使得奋大辱之积志，庶几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之积志，庶几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之积志，庶几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之积志，庶几乎曹柯之盟，此陵宿昔之所不忘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所不忘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所不忘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所不忘也！收族陵家，为世大戮，陵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尚复何顾乎？已矣！令子卿知吾心耳！异域之人，一别长绝！异域之人，一别长绝！异域之人，一别长绝！异域之人，一别长绝！”陵起舞，歌陵起舞，歌陵起舞，歌陵起舞，歌曰：（略）陵泣下数行，因与武绝。曰：（略）陵泣下数行，因与武绝。曰：（略）陵泣下数行，因与武绝。曰：（略）陵泣下数行，因与武绝。|这两节，写英雄人物苏武，固然这两节，写英雄人物苏武，固然这两节，写英雄人物苏武，固然这两节，写英雄人物苏武，固然生动强烈地显示了他对自己民族生动强烈地显示了他对自己民族生动强烈地显示了他对自己民族生动强烈地显示了他对自己民族的浓厚感情，写降敌人物李陵，的浓厚感情，写降敌人物李陵，的浓厚感情，写降敌人物李陵，的浓厚感情，写降敌人物李陵，也揭示了他的悲剧命运和复杂的也揭示了他的悲剧命运和复杂的也揭示了他的悲剧命运和复杂的也揭示了他的悲剧命运和复杂的心情，都不流于公式化和脸谱化，心情，都不流于公式化和脸谱化，心情，都不流于公式化和脸谱化，心情，都不流于公式化和脸谱化，这种地方可说是深得这种地方可说是深得这种地方可说是深得这种地方可说是深得史记史记史记史记精精精精髓的。髓的。髓的。髓的。二 、选材炼意|叙事于平实中生姿|汉书汉书汉书汉书叙事追求的是一种典叙事追求的是一种典叙事追求的是一种典叙事追求的是一种典 正无华的风格，无论写人述事都不正无华的风格，无论写人述事都不正无华的风格，无论写人述事都不正无华的风格，无论写人述事都不以铺张扬厉、跌宕雄肆见长，然而，以铺张扬厉、跌宕雄肆见长，然而，以铺张扬厉、跌宕雄肆见长，然而，以铺张扬厉、跌宕雄肆见长，然而，班固的文学才华仍能充分地表现于班固的文学才华仍能充分地表现于班固的文学才华仍能充分地表现于班固的文学才华仍能充分地表现于创作中，与创作中，与创作中，与创作中，与史记史记史记史记相比，相比，相比，相比，汉书汉书汉书汉书叙事虽总体平实而仍不乏多姿多叙事虽总体平实而仍不乏多姿多叙事虽总体平实而仍不乏多姿多叙事虽总体平实而仍不乏多姿多彩。彩。彩。彩。v陈万年传陈万年传v万年尝病，召咸教戒于床下，语至夜半，咸睡，头触屏风。万年大怒，欲仗之，曰：“乃公教戒汝，汝反睡，不听吾言，何也？”咸叩头谢曰：“具晓所言，大要教咸谄也。”万年乃不复言。v有一次陈万年病了，把陈咸叫到床边，教育有一次陈万年病了，把陈咸叫到床边，教育他。讲到半夜时，陈咸打瞌睡（古文中的睡，他。讲到半夜时，陈咸打瞌睡（古文中的睡，是瞌睡之义，与今义有别），头碰到了屏风，是瞌睡之义，与今义有别），头碰到了屏风，发出声音，被陈万年知道了。陈万年于是大发出声音，被陈万年知道了。陈万年于是大怒，要打陈咸，说：怒，要打陈咸，说：“你爸爸我在教你做人你爸爸我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反倒打瞌睡，不听我的话，这是的道理，你反倒打瞌睡，不听我的话，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陈咸叩头谢罪，说陈咸叩头谢罪，说“实在是因实在是因为您所讲的我都知道了啊。总的来说，不就为您所讲的我都知道了啊。总的来说，不就是教我如果逢迎拍马吗？是教我如果逢迎拍马吗？”陈万年这才不再陈万年这才不再说话。说话。，朱买臣休妻|朱买臣传朱买臣传|直上计时，会稽吏方相与群饮，不视买臣。买臣入室中，守邸与共食，食且饱，少见其绶，守邸怪之，前引其绶，视其印，会稽太守章也。守邸惊，出语上计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诞耳！守邸曰：试来视之。其故人素轻买臣者入内视之，还走，疾呼曰：实然！坐中惊骇，白守丞，相推排陈列中庭拜谒。买臣徐出户。有顷，长安厩吏乘驷马车来迎，买臣遂乘传去。会稽闻太守且至，发民除道，县长吏并送迎，车百余乘。l l朱买臣传朱买臣传l l正值上计的时候，会稽郡办上计的正值上计的时候，会稽郡办上计的官吏正一起聚着饮酒，对买臣都不官吏正一起聚着饮酒，对买臣都不屑看上一眼。买臣走进内房，守邸屑看上一眼。买臣走进内房，守邸人和他一道吃饭。吃到快饱的时候，人和他一道吃饭。吃到快饱的时候，买臣稍微露出那系着官印的绶带，买臣稍微露出那系着官印的绶带，守邸人对此感到奇怪，就上前拿那守邸人对此感到奇怪，就上前拿那绶带，端详着那方印章绶带，端详着那方印章,正是会稽正是会稽太守章。守邸人吃了惊太守章。守邸人吃了惊,走出屋外走出屋外告诉了上计掾吏。掾吏们都喝醉了告诉了上计掾吏。掾吏们都喝醉了,大叫大喊道：大叫大喊道：“胡说胡说!”守邸人说：守邸人说：“你们试把它拿来看看吧。你们试把它拿来看看吧。”那位那位平素轻视买臣的旧相识走进室内看平素轻视买臣的旧相识走进室内看了官印了官印,吓得回头就跑吓得回头就跑,高声嚷道：高声嚷道：“的确如此的确如此!”在座的人才惊怕起在座的人才惊怕起来来,派人前区去告诉守丞派人前区去告诉守丞,彼此相互彼此相互推拥着排成队列到中庭拜谒朱买臣。推拥着排成队列到中庭拜谒朱买臣。会稽守丞听说太守将要到了，发动会稽守丞听说太守将要到了，发动百姓清除道路；县吏一起送行和迎百姓清除道路；县吏一起送行和迎接的车辆达一百多辆。接的车辆达一百多辆。三 、语言风格|骈俪典雅的文章风格|开后世骈体文之先河|汉书汉书汉书汉书的语言风格与的语言风格与的语言风格与的语言风格与史记史记史记史记恰恰恰恰好形成鲜明的对照。它详赡严密，好形成鲜明的对照。它详赡严密，好形成鲜明的对照。它详赡严密，好形成鲜明的对照。它详赡严密，工整凝炼，倾向排偶，又喜用古字，工整凝炼，倾向排偶，又喜用古字，工整凝炼，倾向排偶，又喜用古字，工整凝炼，倾向排偶，又喜用古字，重视藻饰，崇尚典雅。范晔说：重视藻饰，崇尚典雅。范晔说：重视藻饰，崇尚典雅。范晔说：重视藻饰，崇尚典雅。范晔说：“迁文直而事露，固文赡而事详。迁文直而事露，固文赡而事详。迁文直而事露，固文赡而事详。迁文直而事露，固文赡而事详。”（后汉书后汉书后汉书后汉书 班固传班固传班固传班固传）指出了）指出了）指出了）指出了史史史史、汉汉汉汉的不同风格。这也的不同风格。这也的不同风格。这也的不同风格。这也代表了汉代散文由散趋骈、由俗趋代表了汉代散文由散趋骈、由俗趋代表了汉代散文由散趋骈、由俗趋代表了汉代散文由散趋骈、由俗趋雅的大趋势，值得注意。雅的大趋势，值得注意。雅的大趋势，值得注意。雅的大趋势，值得注意。v乃始恣睢，奋其威诈，滔天虐民，穷凶极恶，毒流诸夏，乱延蛮貉，犹未足逞其欲焉。v是以四海之内，嚣然丧其乐生之心，中外愤怨，远近俱发，城池不守，支体分裂，遂令天下城邑为虚，丘垅发掘，害遍生民，辜及朽骨，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无道之人，考其祸败，未有如莽之甚者也。v昔秦燔诗、书以立私议，莽诵六艺以文奸言，同归殊途，俱用灭亡，皆炕龙绝气，非命之运，紫色蛙声，余分闰位，圣王之驱除云尔！”王莽传v 径万里兮度沙幕，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刃催，士众灭兮人已隤。v扬名于匈奴，功显于汉室。v竹帛所载，丹青所画。苏武传l l汉书汉书汉书汉书论赞，语言典雅，四字句增多，并出现论赞，语言典雅，四字句增多，并出现论赞，语言典雅，四字句增多，并出现论赞，语言典雅，四字句增多，并出现了一定的对偶句，与了一定的对偶句，与了一定的对偶句，与了一定的对偶句，与史记史记史记史记纵横驰骋的特点大纵横驰骋的特点大纵横驰骋的特点大纵横驰骋的特点大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l l刘知几刘知几史通史通称称汉书汉书语言语言“有典诰之风，有典诰之风，翩翩奕奕，良可咏也翩翩奕奕，良可咏也”。l l刘熙载刘熙载艺概艺概 文概文概说：说：“史记史记疏，疏，汉汉书书密。密。”l l这种这种这种这种“疏疏疏疏”与与与与“密密密密”不只表现在叙事写人方面，不只表现在叙事写人方面，不只表现在叙事写人方面，不只表现在叙事写人方面，而且体现在论赞上。可以看出史书论赞在东汉时而且体现在论赞上。可以看出史书论赞在东汉时而且体现在论赞上。可以看出史书论赞在东汉时而且体现在论赞上。可以看出史书论赞在东汉时期逐渐朝整齐和骈偶发展，尤其是大量四字句的期逐渐朝整齐和骈偶发展，尤其是大量四字句的期逐渐朝整齐和骈偶发展，尤其是大量四字句的期逐渐朝整齐和骈偶发展，尤其是大量四字句的出现，为以后骈文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出现，为以后骈文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出现，为以后骈文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出现，为以后骈文的发展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