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监管的价值目标

莫侈I财低丈彥金融监管的价值目标制作人：进击的樱桃荚金融监管从实质上看是一种政府管制，目的在于防范金融市场失灵，保持金 融市场稳定，维护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外部性与信息不 对称是金融监管的内在原因，我们看到美国次贷危机的爆发及产生的影响正是对 内在原因的外在反映。美国、欧盟等国家和地区基于次贷危机而进行的金融改革， 应当且实际上也是以效率和公平为价值目标的。而对于金融市场发展尚未成熟的 中国而言，需要借鉴次贷危机所带来的经验教训，走出一条适合自己国情的金融 监管之路。我认为金融监管追求的价值目标是效率与公平。具体结合美国次贷危机案例 分析如下：任何一项管制都有其追求的目标，金融监管也不例外。金融监管的直接目标 是维护金融市场稳定，弥补市场机制自发调节的缺陷，而价值目标或根本目标则 是提高金融市场的资源配置效率，同时维护金融市场各个主体的合法权益，即保 证金融市场公平正义的实现。一、效率与金融监管经济学中为多数人所接受的效率是指帕累托效率和卡尔多希克斯效率。一 般地，如果一点不能再使一方的效用增加，除非它使另一方的效用减少，则该点 的状态便是帕累托最优，此状态下的效率最高。帕累托效率要求的条件比较苛刻， 具有明显的局限性，即只有那些至少有一方的境况变好而同时没有使其他人的利 益受损的调整才能被接受。而卡尔多希克斯效率突破了这一局限，重点关注社 会整体效用是否达到最大值。“按照卡尔多-希克斯效率，如果那些从社会资源 再配置中获利的人足够补偿那些受损的人，那么资源配置的这种调整就是有效率 的，尽管可能并没有产生实际的补偿。”“当一位经济学家在谈论自由贸易、竞 争、污染控制或某些其他政策或关于世界状况是有效率的时，他说的很可能是卡 尔多希克斯效率”。金融监管的效率追求，具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金融监管的目的是消除金融 市场自发调节所产生的缺陷，使资源达到最优配置；二是金融监管本身需要符合 效率标准，即监管的收益要大于监管的成本，以最低的成本最大限度的增加社会 财富。如果金融监管不能使金融市场资源达到最优配置，或者维持金融监管体制 本身的成本超过所获收益，那么金融监管都是失败的或无效率的。次贷危机发生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金融监管的成本超过收益，不符合效率 标准。因此，危机发生后，各国对金融监管进行改革的目标之一就是从改变体制 机制入手，提高金融监管的效率。例如，美国出台了多德一弗兰克华尔街改革 与消费者保护法案，改变“双重多头”的金融监管体制，减少监管错位及缺位。 欧盟出台了欧盟金融监管体系改革，其中规定成立由各国央行行长组成的欧 洲系统性风险委员会，负责宏观监控金融市场中的系统性风险，并实时对风险的 预测、预警、处理等做出详细布置，抑制泡沫发生，控制信贷总水平，确保欧盟 各国有统一的监管标准，并作为一个整体应对风险。为了使金融监管更加有力，改革的另一个特点是针对金融创新，严格旧标准， 增设新标准，提高金融主体的违规成本，扩大金融监管的收益。例如，在多德 一弗兰克华尔街改革与消费者保护法案中，设立新的住房抵押贷款国家最低承 贷标准，严格审核住房抵押贷款人资质，规定商业银行投资对冲基金和私募基金 的比重等。欧洲对金融机构的高风险经营进行了限制和约束，监管对冲基金、私 募基金以及其他投资行为，加强对金融中介机构的管理力度等。二、公平与金融监管在经济社会中，效率通常被理解为资源的更优化配置，而公平则被理解为收 入更加平等的分配。金融监管中的公平，是指对金融市场主体合法权益的保护， 特别是对金融消费者权益的保护。把公平当作金融监管的价值追求，是为了保护 各方参与金融市场活动的积极性，以形成和谐有序的竞争氛围，促进金融业的可 持续发展。次贷危机爆发后，各国金融监管体制改革对公平的追求，主要体现在对金融 消费者权益的强调和保护上。以美国为例，首先，2008 年美国政府发布了现 代化金融监管架构蓝图，提出将金融消费者权益保护作为金融监管的三大目标 之一，从宏观层面明确了消费者保护的重要性。其次，奥巴马签署了 2010 年 华尔街改革和消费者保护法，要求创立消费者金融保护署，保护署具有制定规 则、查视、执法等方面的职能和职责。第三，保护消费者的知情权，提高公众对 金融产品详细信息的了解程度，确保金融交易公开、透明。第四，建立消费者投 诉信息数据库，该数据库根据消费者投诉的次数和涉及金额进行分类，定期对信 息数据进行分析，提前发现潜在的消费者保护问题。类似做法既为规章政策的制 定提供了有价值参考，又使消费者的意见得到了应有重视，从根本上保护了消费 者的合法权益。美国对金融消费者权益的保护，实质上是对公平的维护，是对金 融市场最重要参与者进行保护。三、效率与公平的关系效率与公平是金融监管的两种价值追求， 那么在金融监管中效率与公平是 什么关系呢？二者既具有一致性，可以相互促进；又具有矛盾性，很多情况下难以同时兼 顾。从一致性来看，金融监管强调效率，促进金融业健康稳定发展，最终使包括 金融消费者在内的各方都会受益，促进了更高水平的公平。从另一角度来看，只 有保障了各方的合法权益，特别是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才能使金融市场充满 活力，促进金融业的快速发展，从而保证效率的实现。而在多数情况下，效率与公平是存在矛盾的，我们常常会面临这样的困难选 择：是要更高的效率，还是要更大程度的公平？因为有时候，效率的提高不一定 意味着公平的促进，甚至会导致公平的恶化。同样，一味强调公平不一定有利于 效率的提高，甚至会导致效率的损失。因此，公平与效率的最佳契合点，应是金 融监管努力找寻的方向。从金融监管的发展和演变过程来看，效率与公平一直是其追求的价值目标， 但在不同时期侧重点有所不同。一般来看，在金融业发展时期，强调效率多一些， 而在金融危机爆发时期，则强调公平多一些。在20世纪30年代之前一段时期，是 自由资本主义盛行的金融自由化阶段，人们坚信“看不见的手”的力量，不认为 市场具有自身无法克服的缺陷，因此，对金融监管效率的重视要高于对公平的重 视。但20世纪30年代经济危机以及美国次贷危机，使各国都意识到了保护消费者 权益和维护公平的重要。美国一方面去规制金融业的违规操作，增加一些新规， 加大了处罚力度；另一方面出台很多措施来保护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四、关于我国金融监管的几点思考根据对金融监管法的经济学分析，我国金融监管应当注意以下几个问题：（一）金融监管不是对市场作用的替代美国等各个国家的金融监管改革，并非是增加监管和干预，而是从机制和政 策上改善监管，侧重提高监管的效率。每一次金融危机都使美国等西方国家对市 场机制进行深刻反思，但它们对市场机制的信心从未动摇过。所以，它们的金融 监管改革还是立足于发挥市场的基础性作用，出台的任何金融监管措施也都是以 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为导向的。理论研究和实践已经表明，次贷危机爆发的根本原 因是金融监管的不到位。而与美国不同的是，中国的金融监管除了存在不到位的 问题外，还有很多监管是不合理的，不仅不能带来市场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反 而增加了社会成本支出。因此，中国金融监管改革不仅应关注缺位的问题，也应 特别注意越位的问题。（二）大力改善金融市场的信息不对称任何金融市场都是有风险的，除非没有金融市场。风险的合理存在有助于金 融市场主体谨慎决策和科学决策。但是，要将风险控制在一定限度之内，努力改 善信息不对称的情况。第一，要建立有效的信息披露制度，保证信息透明，保护 消费者的知情权，比如可以加强风险公示，使风险从“买者自负”向“卖者有责” 转变。第二，要加大金融知识的宣传和普及，提高金融消费者参与金融市场的能 力和水平。第三，建立跨国信息披露制度，加强与其他国家的合作。当前跨国的 金融交易普遍存在交易信息披露过少，相关监管无从实施的难题，因此金融监管 跨国合作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加强信息披露和共享。只有这样才能对我国流进 流出的国际资本进行全面掌控，同时也对交易中累计的风险有准确全面的了解， 以便及时采取措施弥补我国金融监管上的疏漏。（三）一个国家的金融监管要与该国的金融业发展阶段相适应庞大而复杂的金融市场没有监管会导致混乱和危机，产生负的外部性，但如 果监管过度就会出现缺乏活力、损失效率的问题。如果说美国是因为过度市场创 新脱离实体经济的发展速度与实际需要，而需要加强监管的话。那么我国需要防 范的问题却恰恰相反，要防止出现过度监管的倾向，从而阻碍市场创新，使金融 衍生产品市场落后于实体经济的问题加剧。适度的金融监管就是使监管与该国的 金融业发展程度相匹配，超前和滞后的金融监管都不是最好的监管。目前，中国 的金融业虽然取得了很大进步，但金融创新不足，依然处于发展之中。当下首要 的任务是加快金融业的发展和繁荣，并形成适合中国国情的金融监管体制和机 制。（四）从立法上完善金融监管切实解决多头监管下的监管重叠和监管真空问题，是次贷危机带给我们的教 训和启示。从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国家的金融监管实践来看，在相对完善的 法律法规基础上建立监管合作机制，是多头监管比较有效的尝试。针对我国金融 行业混业经营日益明显和金融创新逐步加快的趋势，要对现行的中国人民银行 法、银行业监督管理法、信托法、证券法等法律适时进行修改， 从而保证金融监管的效率。（五）金融监管应当在保证效率的前提下改善公平中国的金融监管首先应该保证效率，这是由中国金融业所处的发展阶段决定 的。同时，我们也应借鉴美国次贷危机的教训，重视保护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提高金融监管体制运行效率，优化金融监管机制，改善金融监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