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虎地秦墓竹简语书原文及翻译

睡虎地秦墓竹简语书原文及翻译语书原文廿年四月丙戌朔丁亥，南郡守騰謂縣、道嗇夫：古者，民各有鄉俗，其所利及好惡不同，或不便於民，害於邦。是以聖王作為法度，以矯端民心，去其邪避僻，除其惡俗。法律未足，民多詐巧，故後有閒令下者。凡法律令者，以教道導民，去其淫避僻，除其惡俗，而使之之於為善也。今法律令已具矣，而吏民莫用，鄉俗淫失泆之民不止，是即法廢主之明法也，而長邪避僻淫失泆之民，甚害於邦，不便於民。故騰為是而脩法律令、田令及為閒私方而下之，令吏明布，令吏民皆明智知之，毋巨於罪。今法律令已布，聞吏民犯法為閒私者不止，私好、鄉俗之心不變，自從令、丞以下智知而弗舉論，是即明避主之明法也，而養匿邪避僻之民。如此，則為人臣亦不忠矣。假设弗智知，是即不勝任、不智也；智知而弗敢論，是即不廉也。此皆大罪也，而令、丞弗明智知，甚不便。今且令人案行之，舉劾不從令者，致以律，論及令、丞。有又且課縣官，獨多犯令而令、丞弗得者，以令、丞聞。以次傳；別書江陵布，以郵行。凡良吏明法律令，事無不能也；有又廉絜潔敦而好佐上；以一曹事缺乏獨治也，故有公心；有又能自端也，而惡與人辨治，是以不爭書。?惡吏不明法律令，不智知事，不廉絜潔，毋無以佐上，緰偷隨惰疾事，易口舌，不羞辱，輕惡言而易病人，毋無公端之心，而有冒柢抵之治，是以善斥訴事，喜爭書。爭書，因恙佯瞋目扼腕以視示力，訏詢疾言以視示治，醜言麃斫以視示險，阬閬強肮伉以視示強，而上猶智之也。故如此者不可不為罰。發書，移書曹，曹莫受，以告府，府令曹畫之。其畫最多者，當居曹奏令、丞，令、丞以為不直，志千里使有籍書之，以為惡吏。 译文二十年四月初二日，南郡郡守腾通告各县，道负责官吏：过去，百姓各有不同的风俗，他们所爱好和厌恶的都不一样，有的不利于百姓，有害于国家。因此圣上制定了法律用以纠正百姓的思想，去掉邪恶的行为，去除坏的风俗。由于法律不够完备，百姓中多诡诈取巧，所以后来有干扰法令的。所有法律令、都是教诲百姓，去掉淫恶的行为，去除坏的风俗，使他们可以行善。如今法令已经具备了，仍有一些官吏、百姓不加遵守，风俗淫侈放恣的人未能收敛，这是不执行君上的大法，助长邪恶淫侈的人，很有害于国家，不利于百姓。所以我把法律令、田令和惩罚奸私的法规整理出来，命官吏公布于众，使官吏、百姓都清楚理解，不要违法犯罪。如今法令已经公布，听说官吏、百姓犯法有奸私行为的尚未敛迹，私自的爱好和旧有的风俗仍不改变，从县令、丞以下的官员明明知道而不加检举处罪，这是公然违犯君上的大法，包庇邪恶的人。这样，作为人臣就是不忠。假如不知道，是不称职、不明智；假如知道而不敢处罪，就是不正直。这些都是大罪，而县令、丞还不清楚理解，是很不应该的。如今我要派人去巡视，检举是不服从法令的人，依法论处，对令、丞也要处分。还要考核各县官吏，哪一县官吏有犯令而令、丞没有察处的，要将令、丞上报处理。本文书在各县依次传阅；另抄送江陵公布，由驿站派送。凡良吏都通晓法律令，没有不能办理的事务；廉洁、忠诚老实而能为君上效力；他们知道一曹的事务不能独断独行，所以有公正之心；又可以纠正自己，不愿与别人分开处理事务，因此不会在办事中争竞。恶吏那么不懂法律令，不通习事务，不廉洁，不能为君上效力，苟且懒惰，遇事推脱，容易搬弄是非，不知羞耻，轻率地口出恶言而侮辱别人，没有公正之心，而有冒犯的行为，因此擅长争辩，喜欢在办事时争竞。争竞的时候，就假装瞪起眼睛、握住手腕，显示自己英勇；说种种假话，抬高语音，显示自己擅长治理；说违犯事理的话，装作愧悔和无知，显示能约束自己；自高自大，蛮横倔强，显示自己强干，而上司还认为他们有才能。这种人不能不予以惩罚。各县、道收到本文书，应发文书到所属各曹，属曹如不授命，县、道要向郡报告，由郡官命郡的属曹进展责处。过失最多的吏，所在的曹向令、丞申报，令、丞认为该吏不公正，由郡官记录在薄藉上向全郡通报，作为恶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