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农问题新思索

三农问题新思索 内容摘要：现在中国三农领域的新问题关键是：新剪刀差、城镇二元分割和对农民利益保护不够引发了部分农民的焦虑和不满；农业投入不足、基础设施落后和小而分散的经营方法制约了农业健康发展；乡镇政府职能扭曲和部分村组织软弱涣散影响了党群干群关系等。此文从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实现农业可连续发展、加强党对农村工作的领导三个方面说明处理这些问题的路径，提出了完善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开放城镇户籍、完善家庭土地承包等一系列详细提议。关 键 词：三农 问题 工作研究有幸参与今年河北省委组织的加强基层建设年驻村帮扶活动，这是我继1977年驻村学大寨和1986年驻村扶贫以后，又一次驻在村里和农民近距离的接触。在帮扶工作中，我和其它两名河北省农信联社的同志坚持和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同学习。得益于省委重视和省联社支持，出于对农民的真挚情感，我们为村里办了修水泥路、电改造、建村民广场等十多件实事，受到村民的认可和赞扬，所在工作组被评为省优异驻村工作组。应该说今年是我多年来最接地气、最感充实、最有成就感、最难忘的一年。不过，荣誉和赞扬却加重了我驻村期间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担心和焦虑。这就是，即使改革开放尤其是2021年起党中央提出“处理好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全党工作重中之重”以来，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三农工作，扶持力度逐年加大，资金投入逐年增加，三农事业已展现出良好发展势头，不过和上世纪八十年代比，目前农村出现了农民物质生活改进相对缓慢、农业再生产条件恶化、部分基层政权软弱涣散等新问题。对这些问题形成的原因和处理问题的路径、措施，我做了近一年时间的调研，经过了重复思索，现结合学习党的十八大汇报体会，把我的所见、所思整理以下：一、农民的焦虑和巩固党的执政基础问题我快乐地看到，农民是真心拥护共产党的，她们是我党执政的依据和坚实基础。农民感谢党帮她们翻身解放过上好日子，感谢改革开放和免征农业税为她们带来福祉，尤其是年纪大部分的村民，是绝不许可他人说共产党坏话的，即使现实生活中有部分现象使她们看不惯甚至引发不满，但她们认为“共产党的经是好的，只是让下边的和尚给念歪了”。这是经过30多年改革开放和向市场经济过渡中农民的主流意识。但我也确实看到了在部分农民中现在日益增加的焦虑和不满，看到了党的执政基础面临减弱的危险：1.农民的物质生活改进相对缓慢。即使国家已经和正在采取方法缩小城镇收入差距，但城镇居民和农民之间的收入比仍由1985年的1.531扩大到2021年的3.131(收入差距正迎来缩小的拐点赖德胜 陈建伟 人民日报 2021年4月10日)。城镇居民和农民间收入和生活质量差距逐年拉大，日新月异的城市、拔地而起的高架环路、城镇居民日渐增加的公共服务和日渐冷落、基础设施落后、较少得到公共服务的农村形成强烈反差。即使农民收入和生活质量这些年已经有很大提升，不过农民因为没有同时享受到国家经济快速发展带来的结果，被遗忘、不平衡的心理普遍存在。2.新的“剪刀差”客观存在。这关键表现在农产品价格提升幅度远远低于化肥、农药等工业品涨价幅度和对农民工、劳动派遣用工实施不平等工资福利待遇两个方面。中国有13亿人口，现在的城镇化率靠近50%，但“现在城镇化假如根据户籍城镇化口径来计算，那么会下降三、农村基层组织涣散和加强党对农村工作的领导问题农村基层组织关键指乡镇和村两级党、政组织，是国家行使权力的末梢，是联络党和政府和农民间的桥梁。从整体看，现在农村基层组织是尽职的，好的和比很好的占多数; 基层干部工资收入低、工作条件差、分担事物杂、十分辛劳，总体上应该肯定。但不能否认“部分基层党组织软弱涣散，少数党员干部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突出，奢侈浪费现象严重”（引自十八大汇报）的问题，在农村基层组织中的表现还是相对突出的。先说一下乡镇政府面临的问题：1.乡镇政府职能扭曲。和上世纪80年代相比，那时乡镇政府的关键职能是组织农业生产和农田水利建设、征收农业税公粮和“三提五统”、组织和管理本乡教育卫生等公共事业、推广农业技术和农业机械、推行计划生育管理职能等，工作比较“实”。现在这些职能大部分已不存在，仅剩下管理计划生育一项，但现在大多数农民已不愿多生，计划生育管理工作难度下降；新增加的职能关键有维护社会稳定和招商引资，但严格说维护社会稳定工作应该关键属于公安派出所等政法部门工作，招商引资属于市场和企业行为，不能算乡镇政府真正应该负担的职能。中国地方各级人民代表大会和地方各级人民政府组织法第六十一条要求乡镇政府有七项职权，现在逐条看来真正能推行的不多。“实”的工作即使少了，但因为县级机构越分越细，乡镇“虚”的工作却是越来越多，开会、应酬、接待、汇报、数字、报表和完成各类文字材料已成为乡镇的主要工作。2.乡镇机构残缺不全。中国绝大多数法律授予的执法权在县级及以上单位，乡镇政府执法原来就无法可依，因此机构也必定会残缺不全。从本世纪初开始，乡镇有执法收费权的站所已大部分陆续收回县级主管部门，但实际工作中乡镇政府却在缺乏执法权的情况下越来越多地负担起了越权执法的任务。3.乡镇财政有名无实。乡镇财政没有自己的地方税种和税收分成，经费全部为县财政拨款，前几年为完成上级税收任务不乏空转、买税，又形成了隐性赤字。开支不小，财力不足，根本谈不上提供公共服务和推行公共管理职能。依我驻村所在乡为例，全乡干部73人，有22人属于财政全额工资，51人县财政只给每人每个月540元的补助，公用经费少得可怜，但乡里几乎天天全部需接待各方来客，还养了三辆小车，确实十分困难。4.部分乡镇干部作风散漫。财政全额开支的乡镇干部月工资也就一千多元，差额工资的挣得更少，部分乡镇干部就自己或让亲属另谋生计。县乡干部谋的生计中又有一部分和农业专款有了联络，加上县主管部门和乡镇因为经费不足有时也难免在农业专款中做些文章，就使得部分农业专款在使用时不论找有资质的单位企业也好、集中采购公开招标也罢，全部只会增加造价而且降低质量。基于以上四个方面的原因，再加上上级对乡镇不切实际的过多要求和数不清“一票否决”高悬利剑，使得部分乡镇领导采取欺上压下的做法，用乡镇干部的话叫起到“防火墙”作用。在这面“防火墙”下，下级的真实情况上级了解不到或睁只眼闭只眼；上级的精神和要求也极难落实下去。垒“防火墙”的干部工作靠写、数字靠估、经验靠编、荣誉靠吹，其危害可谓大焉。再说村级组织存在的问题：1.村干部得不到应有的保障。村干部补助不多又基础没有上升的渠道；当干部时管事就难免会得罪人，得罪了人惹出了事，乡级通常撑不了腰，尤其是被得罪人上访到市、县，假如不是标准问题，村干部通常会“坐蜡”；在职时得罪人多了，退下来后上级不论、本村人责骂。因此一部分村干部认为没理由和必须去管事。2.村里没钱办事。农村实施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绝大多数村的集体财产早已分光卖尽，原有村办企业或倒闭或卖给了个人，前些年村里办事关键靠向村民收取提留款。国家“费改税”取消村级提留后，提留转变成农业税附加，因为不再用村干部去收钱了，村财务也就上收到了乡镇，实施“村财乡管”。取消农业税后，留在乡镇的农业税附加又变为上级财政对村级的转移支付。这部分钱除给村干部个人补助外有一部分被乡镇截留，多数村干部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笔应该属于村使用的资金。部分村庄即便想办点修路打井方面的实事好事，因为没钱也无法实施；3.村级没有办事自主权。上级下来的专款很多需要农民“一事一议”自筹资金来进行配套，“一事一议”款从农民手里收齐后要把钱交到乡镇或县主管部门指定账户，由乡镇或县主管部门统一管理使用，至于怎么使用村干部和农民通常极少能够参加，却要负担资金使用和报账主体的责任。且往往交的钱不少办的事不好、受上累挨上骂、事倍而功半，使得部分村干部也没什么主动性去办事；4.部分村干部没精力去管事。村干部通常全部有承包土地，有的还或搞养殖、或种大棚、或开小卖部，自家活太多的自然没功夫打理村里工作。这些年又兴时企业家兼任村干部，想法是让其率领群众一同致富，而实际上其中部分企业家当村干部无非是为了自己和县、乡领导混个脸熟，以利于自己企业的发展，精力并不在村。因为这四个方面的原因，部分村级组织确实作用发挥得不好，有些村说它瘫痪也不为过。乡镇政府和村级组织现在的现实状况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自然不能全怪乡村干部。不过，现在这种局面也确实成为农民对社会不满和部分地方党群干群关系恶化的主要原因，应该引发我们的高度关注并认真加以处理。为此我提出以下提议：一是要正确把握加强党对农村工作领导的科学内涵。党对农村的领导是党利用本身极高的政治权威配给社会，引导农民实现政治目标和社会发展的过程。而党在农村的极高的政治权威来自于农民的信任和拥护、是农民给予的。从这个角度了解，我认为加强党对农村工作的领导实质上是党不停在农民群众中汲取智慧、凝聚力量，进而实现对不适应农村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进行变革和完善，促进生产力发展，实现农民愿望的过程。其遵照的宗旨是全心全意为农民服务。其基础方法，一条是宣传和发动农民，即经过宣传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培育农民集体主义和艰苦奋斗精神、弘扬社会主义新风尚来凝聚农村社会力量；另一条是相信和依靠农民，即经过农民当家作主起来负责、监督党和政府及其工作人员来确保权为民所用。“必需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引自十八大汇报）是党的根本理念，是特色社会主义的底线和生命，也是跳出黄炎培所说的“历史周期律”永葆党和社会主义国家青春的政治法宝。二是要理清政府对农村社会管理的边界。首先要健全基层群众自治机制。落实好十八大汇报提出的“在城镇小区治理、基层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中实施群众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教育、自我监督，是人民依法直接行使民主权利的主要方法。要健全基层党组织领导的充满活力的基层群众自治机制，以扩大有序参加、推进信息公开、加强议事协商、强化权力监督为关键，拓宽范围和路径，丰富内容和形式，保障人民享受更多更切实的民主权利”；其次要尽可能缩减政府对农村经济社会的直接管控。充足发挥市场自我调整和农村社会自治机制的作用，重新梳理县级政府的职责，“深化行政审批制度改革，继续简政放权，推进政府职能向发明良好发展环境、提供优质公共服务、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转变。”（引自十八大汇报）三是要把村级组织建成坚强的战斗堡垒。村级组织稳则农村社会稳，“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我认为改变目前村级组织软弱涣散现实状况需要多措并举，切实做到村级组织有职、有责、有权、有钱和村干部有理想、有精力、有能力、有保障：“村财乡管”不符合村民自治标准应交权归村，国家对村级组织的转移支付、农业专款补助应直接拨付到村；实施“一定三有”，在对村级组织和村干部确定任期目标和年度工作责任的同时，做到村干部在任有待遇、干好有期望、老年有保障；落实村民委员会自治法各项要求，实施村务公开，办事要符合村民意愿，工作要接收村民监督；加强党员队伍建设，提升农村党员的质量和素质，充足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加强农村文化建设，坚持不懈地用马克思主义化最新理论教育党员群众，用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凝聚力量，用热爱故乡建设新农村的美好前景鼓舞斗志，用社会主义荣辱观引领风尚。需尤其提出的是，基于目前村级组织面临的问题，从县、乡选派优异党员干部脱岗驻村担任村支部书记，我认为确实是个行之有效措施，部分地方已经试验并取得显著成效，提议相关部门在立即总结完善的基础上形成制度，普遍推广；另外，从各级党委、政府抽调优异干部组成驻村工作组对落后村帮扶，既是维护发展农民利益之所在、也是亲密党和政府和农民群众血肉联络扎实党的执政基础的现实需要、还是锻炼培养干部的育人工程，我认为很有必须，关键是要抓实并取得实效。四是要降低农村的行政管理层次。我本人曾多年在县政府工作，下村扶贫时兼任过一年乡党委副书记，对乡镇有着深厚情感。撤销乡镇这一级政府是我最难说出口的一个提议，不过，既然现在乡镇政府既没有多少符合公共行政要求的职能，又不具有推行公共行政职能的能力，那么也就失去了继续存在的理由。适应信息时代和专业化管理的要求，当代企业已普遍实施扁平化管理，其成功经验应该引入行政管理之中。现在农村的交通通讯已很发达，县级政府行政审批服务中心和部门办公已普遍建立，当代化办公已进入机关，将乡镇政府负担的行政职能收归县级政府归口管理、扁平运作，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况且历史上各朝代全部实施“政不下县”、“王权止于县政”，外国也大全部为三级行政管理，中国由现在的五级行政管理改为四级行政管理，应该说也未尝不可行。假如乡镇政府撤销，乡镇人大、乡级财政也应同时撤销；直接为“三农”服务的站所尤其是农业科技人员队伍应该保留和加强，并归口县相关部门管理。从加强农村基层党建的现实需要看，乡镇党委不但应该保留、在一定时期内还需加强，并加紧实现其向“以服务群众、做群众工作为关键内容”（引自十八大汇报）的服务型基层党组织转变。实施县级行政扁平化管理，能够缩短决议层和农民之间距离，提升管理快速反应和行政效率，加紧上下之间信息流速，增强对“三农”事业的服务和管理能力，抑制因行政繁苛可能带来的寻租行为，重新找回和增强农民对地方政府的信任，进而促进县级政府由大政府向强政府的转变，为全方面建成小康社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我是个有36年党龄的共产党员，以上对新三农问题的思索出于个人内在党性要求，且有一个不吐不快的压力。但因为本人接触面和能力水平所限，部分看法提议肯定有不妥之处，还望批评、谅解。最终鸣谢部分县乡村干部为此文的形成提供资料和提出的修改意见。 2/2 首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