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儿童的心声

流动小朋友的心声读书，让我学会坚强撰稿：林菁 许世文 中国青年报 （ 10月15日 05 版）特别的想家、想爷爷奶奶、想小朋友、想家乡的味道在内蒙古自治区兴安盟乌兰浩特市都林一小，专程从北京来此给农民工子女开讲座的出名心理专家陆晓娅向孩子们发问：“离开家乡来乌拉浩特读书的孩子请举手。”台下的孩子所有举起了手。“刚来的时候特别想家的孩子请举手。”台下的孩子所有举起了手。这些听讲座的学生中，有一半的孩子来自乌兰浩特市以外的地方，如吉林、黑龙江等；有三分之一的孩子小时候就离开了父母。有的甚至5岁就离开爸爸妈妈，目前自己一种人在都林一小读书。陆晓娅接着又问了一种问题：“你们是怎么度过那段孤单的想家的日子？”这是一种触动孩子们内心深处却很少有人关注的话题，孩子们的话闸一下打开了：“想家的时候我就想哭，但不想让同窗看到，怕被别人笑话，就去厕所里哭”；“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会想家，我会一种人呆在一种地方，那时我特别特别的想家、想爷爷奶奶、想小朋友、想家乡的味道”；“想家的时候，我就找同窗和朋友诉说，跟她们聊天，聊家乡的生活”；“想家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学会坚强，克服困难，咬牙挺过来，并用笔在胳膊上写坚强两个字”；“想家的时候，我就想让自己疼，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打自己”；“想家的时候，我就想某些开心的事，不让自己陷在其中”；“想家的时候，我就想，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离开父母就是为了有更好的学习条件”。接下来，陆晓娅又问了孩子们一种问题：“离开父母来此读书，你们学会了什么？”这个问题让孩子们一下子开心起来，纷纷回答：“学会叠被子。刚来时，不会叠被子，是教师和同窗帮忙并教会的”；“学会了坚强，坚强能让什么事都过去”；“学会做诸多事情，学会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在与陆晓娅短短的交流中，孩子们忽然发现，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并不完全是一件伤心的事情，本来也有收获。陆晓娅告诉孩子们：“自立是不会跑掉的。学会自理和自立的孩子，长大后要比依托父母的孩子成熟、坚强许多，学会面对更多的困难，这是人生的一笔财富。”都林一小400多名学生中，有100多名外来务工子女在课后托管班。这些托管班都是由私人开办的，许多外来务工者没有时间管孩子，就将孩子交给托管班，托管一周，每月400500元，由托管班的人每天去学校接孩子，管吃管住，并辅导她们做作业。学校大队辅导员丁群说：“流动小朋友和常常在父母身边的孩子不同样，心理上很依赖教师，内心常常有无助感，有诸多紧张，不自信，她们需要教师更多的关怀。在平常的教育中，对流动小朋友的最重要的就是加强自立教育。”被书滋养，虽然是打工者的子女，将来也是不同样的作为“红云图书室关爱农民工子女志愿服务行动”的志愿者，陆晓娅给孩子们带来的讲座是书里书外世界，今日明日人生。4年级的海悦（化名）对这个讲座布满爱好。海悦4岁就和父母离开了家乡，“由于爸爸妈妈不想种地，种地没有出来打工的钱多”。她们去海拉尔市，也去草原放过羊。爸爸妈妈还在建筑工地做过泥工，一天100元，不去就没钱。虽然生活漂泊，但幼小的海悦却历来都不觉得苦，“由于一家人在一起是很幸福的”。然而，这个幸福却在戛然而止，来乌兰浩特后，妈妈因宫颈癌去世了。海悦将寄给妈妈的一封信写成了一篇作文，作文让教师泪流满面，学校大队辅导员丁群开始关注这个脸盘圆圆的小女孩。她发现，虽然失去了妈妈，虽然住在课后托管班，一周才干回家一次，但海悦一点都不脆弱，是个“阳光女孩”。“当我伤心、孤单和想家的时候，我就看书，走进书里就忘了烦恼。”海悦说：“小时候我不爱看书，但爸爸严格规定我看书，由于读书可以增长我的知识。”为鼓励女儿读书，海悦上一年级时，爸爸就给她买了一大堆书，有时也给女儿念故事书。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爸爸，常常有不结识的字，“此时她就让我去查字典，于是我在查字典中学会了这个字。”海悦说：“我最喜欢的书是杨红樱系列，杨红樱的书很风趣，人物活灵活现，诸多同窗都喜欢。”海悦一周可以看两三本书，有时晚上在被子里用电筒照着偷偷看，“感爱好的书一天就看完了”。爸爸甚至规定她看弟子规、三字经、增广贤文、千字经、论语，“要看注解才看得懂。爸爸会考我，问我书读得怎么样，问我哪些话是哪些古人说的。如果答不出来，她就会骂我。”海悦说，其实她目前最想要的书是脑筋急转弯大全，“很贵，爸爸带我去买了几次都没买到。”她对爸爸的严格规定并没有抱怨。“读书对我的好处是不会再写错别字，并且增长了知识。例如我在书里懂得了船为什么是流线型的。”海悦3年级时从海拉尔转学到乌兰浩特，她觉得自己更喜欢都林一小，“由于这里的教师更亲切”。她和爸爸在加油站旁边租了两间不大的房子，爸爸一种月工资1000多元，周一至周五，她住在课后托管班，周六早上回家。“我常常会想爸爸，孤单或想爸爸的时候就去话吧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伤心的事，例如考试没考好什么的，爸爸有时理解有时不理解。”海悦说：“有时我很想回老家，由于家乡很亲切，都市太大了。”海悦的爸爸偶尔会到学校来，在丁群教师看来，这个48岁、个子矮小的男人，显得有些苍老。丁群问海悦：“你觉得爸爸苦吗？”海悦说：“爸爸不是苦，是很辛苦。每天早上4点去工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又脏又累，满脸都是灰，还要自己煮饭，周末也不休息。但爸爸从没说过她苦，她总是对我说，你要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不要管。”海悦认真地在纸上写下她的愿望：“爸爸身体健康，我能考上大学。”她说：“考上大学就有渊博的知识，就能找到好的工作，让爸爸享有老年生活，让爸爸更幸福。”她深深地记住了陆晓娅教师说的话：“如果你的心从小被书滋养，虽然你是打工者的子女，你的将来也是不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