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史学：转折与创.ppt

1,第八讲隋唐史学：转折与创新（下）,一、社会文化发展状况二、唐初的监修制度与大规模修史三、史学理论的发展：刘知几与史通四、典制史的崛起：杜佑与通典五、其他诸史,2,二、唐初的监修制度与大规模修史,3,（四）南史和北史,南史本纪10卷，列传70卷，共80卷；起南朝宋武帝永初元年(420)，迄南朝陈后主祯明三年(589)，述南朝宋、齐、梁、陈四个封建政权的兴亡，共170年的历史。北史本纪12卷，列传88卷，共100卷；起北朝魏道武帝登国元年(386)，尽隋恭帝义宁二年(618)，述北朝魏(包括西魏、东魏)、北齐、北周和隋4个政权的兴亡，共233年的历史。两书合称南北史。,4,南北朝时期政权并立，分裂混战，朝代更换频繁历史情况错综复杂，妢然淆乱，远非统一全国的王朝来得头绪简单,5,1、关于南北朝的早期著作2、南北史编撰3、评价,6,1、关于南北朝的早期著作：南北朝“八书”,南北朝时期：3部沈约宋书萧子显南齐书魏收撰魏书唐初官修诸书（五代史纪传）:5部梁书陈书北齐书周书隋书（五代史志隋志）,7,第一、美己恶人第二、重复互见第三、烦沓冗长第四、牴牾互异,南北朝“八书”的不足,8,南北朝修“三书”事涉本朝，则隐恶虚美；事关对立政权，则诬蔑攻击宋书斥北魏“索虏”，记北魏事迹于索虏传南齐书称北魏“魏虏”魏书斥南朝宋、齐、梁“岛夷”，立岛夷刘裕传、岛夷萧道成传、岛夷萧衍传等传三书记本朝周悉详备，记并存的对立政权简略疏漏，往往失实三书坚持南北分裂思想，专为一朝立传,第一、美己恶人,9,唐初“五代史”,虽然写成于实现了全国统一的唐代，书中虽不再有“索虏”、“岛夷”之类的互相谩骂声音，但仍各为一朝立传，书本朝周悉，记别国则不备。编者眼光局限于某一个王朝，不能反映整个南北朝时期的历史情况,10,第二、重复互见,以国别史体栽来分别记述南北朝时期先后并存的各个政权若一人一事，涉及数朝，则数书皆记，重复交叉。刘裕，既见宋书武帝纪，又见魏书岛夷刘裕传杜台卿，曾仕北齐，官至国子祭酒、领尚书左丞，后仕隋，拜著作郎，于是北齐书、隋书中都有他的传略，内容基本相同。,11,古部族氐，分布于今甘肃、陕西、四川一带，同南朝宋、齐、梁，北朝魏、齐、周都有交往，时而遗使朝贡，时而举兵略地，于是宋书、南齐书、梁书和魏书中都有氐传，记氐族史略，内容多有重复。,12,第三、烦沓冗长,八书记233年史事，但记事互有重复，卷数达551卷。汉书记西汉229年历史，120卷后汉书记东汉195年史事，120卷晋书记西晋、东晋兼及十六国共156年史事，130卷,13,空载虚应故事文字在南北朝时期，朝代更换频繁，篡位者为了掩盖其篡夺帝位，例由皇帝先给进爵，赐九锡，颁诏，颁策，然后皇帝再宣告“禅位”，颁诏书，策书，玺书，而篡位者则上表“陈让”，群臣则上表劝进，最后篡位者才即皇帝位，颁告天策、即位诏等等。每朝更替之际的这类虚伪的诏诰章表，陈之相同，形成固定格式，内容空洞，无关实证，“八书”往往全文悉载，一字不遗，遂使其内容繁复，篇幅冗长。,14,八书篇幅庞大，又各自为书，头绪纷繁，研习者颇难周览，致使八书流传大受限制。唐代已有雕版印刷，但仅刻印佛经、日历，尚未发展到刻印经部书和史部书，当时文书的流传，全靠手抄，非有大力者不能备有抄本。抄本少，流传不广，也就容易脱误亡佚。到了北宋仁宗时，朝廷有诏校雠八书，但当时八书已各散佚不全，连朝廷秘府所藏，亦往往脱误。于是只好“诏京师及州县藏书之家，使悉上之”(宋孟询等陈书序)，以相校定。,15,第四、牴牾互异,“北朝自魏以还，南朝自宋以降，运行迭变，时俗污隆，代有载笔，人多好事，考之篇目，史牒不少，互陈闻见，同异甚多。”（李延寿：北史序传）,16,2、南北史编撰,（1）李大师、李延寿父子李大师本陇西李氏，世居相州（河南安阳）。历仕隋、窦建德夏政权，入唐后被流放至西会州（治在今甘肃靖远），武德九年遇赦东归。贞观三年去世。史学上的远见卓识好学，备知前代故事看出全国走向统一的历史趋势“大师少有著述之志，常以宋、齐、梁、陈、魏、齐、周、隋南北分隔，南书谓北为索虏，北书指南为岛夷；又各以其本国周悉，书别国并不能备；亦往往失实；常欲改正，将拟吴越春秋，编年以备南北。”（北史序传）,17,李延寿,具有良好的资料条件“贞观中，令狐德棻、魏征相次为秘书监，言上经籍亡逸，请行购募，并奏引学士校定，群书大备。”（旧唐书经籍志）贞观十年史馆修成五代纪传借参与史馆编撰隋书之机，看到各种秘府藏书：“于编辑之暇，昼夜抄录之。”（北史序传）借参与史馆修晋书之机，“因兹复得勘究宋、齐、魏三代之事所未得者。”借参修五代史志之机，“因此遍得披寻。”,18,李延寿继承父志，对南北朝史书“连缀改定”，“编次别代，共为部秩”。至唐高宗显庆四年（659），经16年的时间，终于私撰成南北史上进朝廷。臣轻生多幸从贞观以来，屡叨史局，不揆愚固，私为修撰。起魏登国元年，尽隋义宁二年，凡三代二百四十四年总编为本纪十二卷、列传八十八卷，谓之北史；又起宋永初元年，尽陈祯明三年，四代一百七十年，为本纪十卷、列传七十卷，谓之南史。凡八代，合为二书，一百八十卷，以拟司马迁史记。就此八代，而梁、陈、齐、周、隋五书，是贞观中敕撰，以十志未奏，本犹未出。然其书及志，始末是臣所修。臣既夙怀慕尚，又备得寻闻，私为抄录，一十六年，凡所猎略，千有余卷。连缀改定，止资一手，故淹时序，迄今方就。（北史序传）,19,（2）南北史的编撰方法,总八书为二体“唯鸠聚遗逸，以广异闻；编次别代，共为部帙；除其冗长，捃（jn，拾取）其精华。若文之所安，则因而不改，不敢苟以下愚，自申管见。虽则疏野，远惭先哲，于披求所得，窃谓详尽。”（北史序传）第一、“编次别代，共为部秩”第二、“除其冗长，捃其菁华”第三、鸠聚遗逸，以广异闻”,20,第一、“编次别代，共为部秩”,打破八书各记一朝、各自为书的界限。贯通南北各朝，总为二史改变八书各有帝纪和后妃传的作法，将其中宋、齐、梁、陈各帝纪、后妃传联缀在一起，集合为南史的本纪和后妃传；将魏、北齐、周、隋各帝纪、后妃传联缀在一起，集合为北史的本纪和后妃传。改变八书各自罗列宗室、人臣传的做法，依朝代次序，将人物集中到南史的宋宗室、人臣传，齐宗室、人臣传，粱宗室、人臣传，陈宗室、人臣传，以及北史的魏宗室、人臣传，齐宗室、人臣传，周宗室、人臣传，隋宗室、人臣传。凡属祖孙父子者，分别集中在一起编次，传一人而其子孙皆附传内，不分朝代。如：士族出身的王昙首，是南朝宋臣，宋书卷63有传；其子王僧绰，亦宋臣，宋书卷71有传；其孙王俭，仕宋、齐，南齐书卷23有传；曾孙王骞、玄孙王规，皆仕梁，梁书卷7、卷41有传。南史就将他们集中在一起，立王昙首传，凡其子孙，不分朝代，一概附入，编于南史宋臣传中。如：崔挺及其长子崔孝芬，仕北魏，魏书卷57有传；孙崔献，仕北魏、西魏、北周和隋，周书卷35有传，曾孙崔仲芳，仕周和隋，周书卷35、隋书卷60皆有传。北史将他们联缀在一起，以崔挺领头，其子孙附入，置于北史魏臣传中。,21,二史之间互相联系照应裴家传记的例子裴之平仕南朝梁，卒于南朝陈。列传南史其子裴忌，仕陈，北伐为北周所俘，周赐爵江夏公，卒于隋，由于事迹多在南朝，故列传南史。裴忌子裴蕴，仕南朝陈，为隋文帝内应，入隋后官至御史大夫，事迹多在北朝，故传列北史。,22,不以一朝为断限，而总括贯穿南北各朝，以整个南北朝历史为断限。不站在某一王朝立场上，而是站在全国统一的立场上，将南北各朝作为一个整体来记述。史通、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通志均列南北史为通史。,23,第二、“除其冗长，捃其菁华,删本纪中的诏令、策文宋书武帝纪载36篇诏策，原文一字不遗删削之，仅载7篇重要诏策删列传中的奏议、文章南北史字数仅及八书的1/2，卷数仅及1/3卷帙不繁，头绪简明，叙事突出流传方便：宋以前了解南北史，主要依靠二史。宋校勘八书，以二史补其残缺,24,第三、鸠聚遗逸，以广异闻”,“至于魏、齐、周、隋、宋、齐、梁、陈正史，并手自写，本纪依司马迁体，以次连缀之。又从此八代正史外，更勘杂史于正史所无者一千余卷，皆以编入于搜求所得，窃谓详尽。”（北史序传）,25,补充八书所无的纪传,北齐魏收撰魏书，是北魏与东魏的历史西魏三帝无本纪西魏诸后无传魏澹后魏书隋文帝“敕著作郎魏澹与颜之推、辛德源更撰魏书，矫正收失。澹以西魏为真，东魏为伪，故文、恭列纪，孝、靖称传。合纪、传、论例，总九十二篇。”（史通古今正史）李延寿的北史：据后魏书，补进了西魏文帝、废帝、恭帝三帝纪，后妃传中补进了文帝皇后、废帝皇后、恭帝皇后三列传，魏臣传中补进了梁览、雷绍、毛遐、毛鸿宾等有关西魏人物的整篇传记。对魏历史的记载，包括了东魏与西魏，比魏收的魏书完全，,26,补充八书原有的某些纪传,陈书后主本纪祯明二年记事共600字，南史补充近一倍，达1100字南齐书江夏王萧锋传，原文170字，南史增为700余字,27,纠正八书一些错误,宋书对晋朝末代皇帝（晋恭帝）的记载（元熙）二年四月，征王入辅。六月，至京师。晋帝禅位于王。王奉表陈让，晋帝已逊琅邪王第，表不获通。于是陈留王虔嗣等二百七十人，及宋台群臣，并上表劝进，上犹不许。太史令骆达陈天文符瑞数十条，群臣又固请，王乃从之。封晋帝为零陵王，全食一郡。载天子旌旗，乘五时副车，行晋正朔，郊祀天地礼乐制度，皆用晋典。上书不为表，答表勿称诏。（永初二年）九月己丑，零陵王薨。车驾三朝率百僚举哀于朝堂，一依魏明帝服山阳公即汉献帝故事。太尉持节监护，葬以晋礼。（宋书武帝纪）,28,晋书对晋朝末代皇帝的记载,（元熙）二年夏六月壬戌，刘裕至于京师。傅亮承裕密旨，讽帝禅位，草诏，请帝书之。帝欣然谓左右曰：“晋氏久已失之，今复何恨。”乃书赤纸为诏。甲子，遂逊于琅邪第。刘裕以帝为零陵王，居于秣陵，行晋正朔，车旗服色一如其旧帝自是之后，深虑祸机，褚后常在帝侧，饮食所资，皆出褚后，故宋人莫得伺其隙，宋永初二年九月丁丑，裕使后兄叔度请后，有间，兵人逾垣而入，弑帝于内房。时年三十六。谥恭皇帝，葬冲平陵。（晋书恭帝纪）,29,南史关于晋恭帝的记载,褚淡之兄弟并尽忠事武帝宋武帝。晋恭帝每生男，辄令方便杀焉，或诱赂内人，或密加毒害，前后如此非一。及恭帝逊位居秣陵宫，常惧见祸，与褚后共止一室，虑有鸩毒，自煮食于前。武帝将杀之，不欲遣人入内，令淡之兄弟视后。褚后出别室相见，兵人乃逾垣而入，进药于恭帝。帝不肯饮，曰：“佛教自杀者不得复人身。”乃以被掩杀之。（南史褚淡之传）,30,3、评价,其南史先写讫，以呈监国史、国子祭酒令狐德棻，始末蒙读了，乖失者亦为改正，许令闻奏。次以北史谘知，亦为详正。因遍谘宰相，乃上表。（北史序）成为唐代史科考试的基本教材。唐代宗时洋州剌史赵匡提议：“其有学兼经史，达于政体，策略深正，其词典雅者，谓之秀才。经通四经，或二礼，或三家春秋，兼通三史以上。”“三史以上”：“史记为一史，汉书为一史，后汉书并刘昭所注志为一史，三国志为一史，晋书为一史，李延寿南史为一史，北史为一史。习南史者兼通宋、齐志，习北史者通后魏、隋书志”。（全唐文卷355）,31,司马光：“乃知延寿之书，亦近世之佳史也。虽于讥祥诙嘲小事无所不载，然叙事简轻，比于南北正史，无烦冗芜秽之辞。窃谓陈寿之后，惟延寿可以亚之也。”（温国文正司马公集卷62与刘道原书）清武英殿汇刻二十四史“二史能使南、北两朝纷然淆乱之事，总括贯穿，详赡有体。诚哉，司马氏之言匪诬也！。”（清孙人龙南北史考证跋语）,32,依世系，还是按朝代？,四库馆臣故家世族，一例连书，览其姓名，则同为父子，稽其朝代，则各有君臣。参错混乱，殆难辨别。岂知家传之体，不当施于国史哉！（四库全书总目）王鸣盛不知此国史，非家乘也，何为必以一家贯数代乎？如此作史，无理取闹而已。（王鸣盛：十七史商榷卷59）,33,删削不当,梁书范缜传载神灭论原文近2000字南史范缜传删神灭论至百余字王鸣盛：“新唐云颇有条理，愚则谓其甚少条理。又云过本书远甚，愚则谓其删落处不当而欠者十之七八。若云过本书远甚，则大谬不然。”（十七史商榷“新唐书过誉南北史”条）,34,35,三、典制史的崛起：杜佑与通典,（一）杜佑著通典（二）关于国家职能的新认识（三）杜佑的史学思想,36,二体的突破“丘明传春秋，子长著史记，载笔之体，于斯备矣。后来继作，相与因循，假有改张，变其名目，区域有限，孰能逾此。”(史通二体)通典与典制体通史的发展,37,（一）杜佑著通典,1、杜佑生平与通典的写作2、通典的内容3、通典的编纂方法,38,1、杜佑生平,出身京兆万年人关中杜氏唐代共出7宰相唐谚：“城南韦、杜，云天尺五。”（辛氏三秦记）父杜希望，善领兵，因军功官至鸿胪卿，历恒州刺史、西河太守。“爱重文学”，门下吸引了崔颢等文人。杜佑自幼读书，“性勤而无倦”。宦迹：“以功名始终”18岁，以父荫补济南参军长期追幕韦元甫于浙西、淮南任上，韦“敏于学行”、“以吏术知名”、“精于简牍”，“为政宽平”，“有器局，所莅有声”。（旧唐书韦元甫传）后来，在杨炎任相期间，出任水陆转运使、度支郎中兼和籴使、户部侍郎等职。曾数次出任地方官，其中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充淮南节度使职达14年之久。在淮南任上，重视农业生产与军队训练。后被召拜相。历仕玄、肃、代、德、顺、宪6朝，为官60年，,39,唐宪宗对杜佑的评价,“岩廊上才，邦国茂器，蕴经通之识，履温厚之姿，宽裕本乎性情，谋猷彰乎事业。博闻强学，知历代沿革之宜；为政惠人，审群黎利病之要兹可谓国之元老，人之具瞻者也。”（旧唐书杜佑传）,40,通典的写作目的,中唐：安史之乱前后，唐朝由盛而衰写作通典正是在安史之乱之后，历36年，完成于淮南节度使的任上。研究历代典章制度，总结经验教训杨炎辅政，历金部郎中，为水陆转运使，改度支兼和籴使。于是军兴馈漕，佑得剸决。以户部侍郎判度支。建中初，河朔兵挐r战，民困，赋无所出。佑以为救敝莫若省用，省用则省官。（新唐书杜佑传）所纂通典，实采群言，征诸人事，将施有政。（通典序往昔是非，可以来今龟镜。（旧唐书杜佑传）,41,2、通典内容与地位,采五经、群史，上自黄帝，至于我唐天宝之末，每事以类相从，举其始终，历代沿革废置及当时群士论议得失，靡不条载，附之于事。如人支脉，散缀于体。凡有八门，勒成二百卷。（李翰通典序）,42,通典的门类和卷数,通典9门食货（12卷）、选举（6卷）、职官（22卷）、礼（100卷）、乐（7卷）、兵（15卷）、刑（8卷）、州郡（14卷）、边防（16卷）食货典17个子目食货、田制、水利田、屯田、乡党、赋税、历代盛衰户口、丁中、钱币、漕运、盐铁、鬻爵、榷酤、算缗、杂税、平准、轻重,43,通典的地位,开创典制体通史的体裁纪传体中有书志一门然兹事所贵在会通古今，观其沿革。各史既断代为书，乃发生两种困难：苟不追叙前代，则源委不明；追叙太多，则繁复取厌。况各史非皆有志，有志之史，其篇目亦互相出入。遇所阙遗，见斯滞矣。于是乎有统括史志之必要。其卓然成一创作以应此要求者，则唐杜佑之通典也。”（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过去之中国史学界）,44,3、通典的编纂方法,（1）讲究会通（2）分门别类（3）注重论议,45,（1）讲究会通,记事上起黄帝，下迄唐玄宗天宝末年，有的记载延至德宗贞元年间，距成书上奏只相隔数年。将历代正史书志的有关内容融会贯通，成为独立的典章制度的通史。马端临评论通典：“肇自上古，以至唐之天宝，凡历代因革之故，粲然可考。”,46,“十通”,“三通”通典、通志、文献通考“续三通”续通典、续通志、续文献通考“清三通”清朝通典、清朝通志、清朝文献通考清朝续文献通考,47,（2）分门别类,“每事以类相从，举其始终，历代沿革废置及当时群士论议得失，靡不条载，附之于事”。（李翰：通典序）同“正史”相比，通典不列律历、天文、五行、祥瑞、舆服、艺文(经籍)方面的内容，增加了选举、甲兵、边防三个门类。,48,通典九门,食货、选举、职官、礼、乐、兵、刑、州郡、边防,49,通志二十略,氏族略、六书略、七音略、天文略、地理略、都邑略、礼略、谥略、器服略、乐略、职官略、选举略、刑法略、食货略、艺文略、校雠略、图谱略、金石略、灾祥略、草木昆虫略,50,文献通考24门,田赋、钱币、户口、职役、征榷、市籴、土贡、国用、选举、学校、职官、郊社、宗庙、王礼、乐、兵、刑、舆地、四裔、经籍、帝系、封建、象纬、物异,51,（3）注重论议,论议的内容着眼于历史上的得失成败经验“群士论议得失”，包括三类：A、“汉魏六朝人文集、奏疏之有裨得失者”B、及当朝人的许多议论C、作者本人对史事所作的评论卷后、正文中、注文中,52,通典中杜佑自撰的论议：叙、论、说、议、评、按说、议、评：凡有经典文字其理深奥者，则于其后说之以发明，皆云“说曰”；凡义有先儒各执其理，并有通据而明者，则议之，皆云“议曰”；凡先儒各执其义，所引据理有优劣者，则评之，皆云“评曰”。他皆同此。（通典卷42）,53,（二）关于国家职能的新认识,1、通典章节的编排2、国家职能的新认识,54,1、通典章节的编排,通典九门：A、食货；B、选举、职官；C、礼、乐、兵、刑；D、州郡、边防编排逻辑：国家的职能与目标由“教化”而“致治”A、“教化”基础：食货B、“教化”的实施主体：选举、职官C、“教化”的手段：礼乐、兵刑D、“教化”的载体：州郡、边防,55,杜佑对通典编排的思考,夫理道之先在乎行教化，教化之本在乎足衣食夫行教化在乎设职官，设职官在乎审官才，审官才在乎精选举。制礼以端其俗，立乐以和其心，此先哲王致治之大方也。故职官设然后兴礼乐焉，教化隳然后用刑罚焉，列州郡俾分领焉，置边防遏戎狄焉。是以食货为之首，选举次之，职官又次之，礼又次之，乐又次之，刑又次之，州郡又次之，边防末之。或览之者庶知篇第之旨也。（通典前自序）,56,2、国家职能的新认识,通典的内容和编次经济基础：食货上层建筑：选举、职官、刑罚、州郡、边防意识形态：礼、乐杜佑对国家政权结构及其职能的认识，超过了以前的史家。,57,（三）杜佑的史学思想,1、经世致用2、历史进化观,58,1、经世致用,通典的写作目的：“经邦”、“致用”“君子致用，在乎经邦，经邦在乎立事，立事在乎师古，师古在乎随时。”（李翰：通典序）,59,经世致用思想的三个特点,第一、合时势第二、讲功效第三、重批判,60,第一、合时势,“安史之乱”的经历中央力量的削弱救时之策的思考既是政治家对历史的卓识也是史学家对现实的洞察,61,第二、讲功效,李翰通典序：必参古今之宜，穷始终之要。始可以度其古，终可以行于今。问而辩之，端如贯珠;举而行之，审如中鹄。夫然，故施于文学，可以通儒；施于政事，可建皇极。鹄，h。中鹄，喻准确。皇极：帝王统治天下的准则。即所谓大中至正之道。,62,四库全书总目称通典：详而不烦，简而有要，元元本本，皆为有用之实学。,63,第三、重批判,夫孝经、尚书、毛诗、周易、“三传”，皆父子君臣之要道，十伦五教之宏纲，如日月之下临，天地之大德，百王是式，终古攸遵。然多记言，罕存法制。愚管窥测，莫达高深，辄肆荒虚，诚为臆度。每念懵学，莫探政经。略观历代众贤著论，多陈紊失之弊，或阙匡救之方。（旧唐书杜佑传）,64,2、历史进化观,（1）历史不断进步（2）反对“非今是古”（3）主张“变通”和“适时”,65,上古的质朴古之人朴质，中华与夷狄同，有祭立尸焉，有以人殉葬焉，有茹毛饮血焉，有巢居穴处焉，有不封不树焉，有手抟（tuan）食焉，有同姓婚娶焉，有不讳名焉（通典礼典沿革立尸义条）“尸”是代替鬼神受祭的人，古人常以所祭者之嫡长孙为之。抟食：“共饭不泽手”孔颖达疏：“古之礼，饭不用箸，但用手，既与人共饭，手宜絜净，不得临食始捼莎手乃食，恐为人秽也。”封：堆土为坟。树：植树。不封不树：谓上古葬俗，既不堆坟墓，也不植树为标记。赞扬商鞅改革：秦孝公用商鞅，鞅以三晋地狭人贫，秦地广人寡，故草不尽垦，地利不尽出；于是诱三晋之人，利其田宅，复三代无知兵事，而务本于内；而使秦人应敌于外。故废井田，制阡陌，任其所耕，不限多少，数年之间，国富兵强，天下无敌。（通典食货典）,66,67,四、史学理论的发展：刘知几与史通,（一）史通的出现（二）史通的史学批评理论（三）“史才三长”论,68,（一）史通的出现,1、客观需要与条件2、刘知几的个人因素3、史通的体例与内容,69,1、客观需要与条件,史学的繁荣总类繁多：隋书经籍志之史部13类数量庞大：817部，13264卷（占图书总数的三分之一）史识、资料、史才不等：“若史通之为书也，盖伤当时载笔之士，其义不纯。思欲辨其指归，殚其体统。”（史通自叙）史学评论的发展,70,史通以前的史学评论：东汉班彪前史略论：中国最早的史学评论，言及古代的史官及左传、国语等史作，评论重点是司马迁的史记；萧梁刘勰文心雕龙史传篇：论述了古代史官的建置、职守、及从远古至晋代史书的起源、流派、得失和编纂方法以及求实之道；隋书经籍志：对史学发展的一次系统而简明的总结，它的史部十三类及各类后序中，叙述了史书的源流，并兼有评论，最后还对史官职责与人才问题进行了强调；刘知几史通：中国历史上第一部完整的史学评论著作。,71,2、刘知几的个人因素（1）家学渊源刘知几（661721）字子玄，徐州彭城（今江苏铜山县）人。生于唐高宗龙朔元年，卒于玄宗开元九年，终年61岁。祖胤之，与李百药为“忘年之交”，太宗时预修晋书，高宗时又与令狐德棻等“撰成国史及实录”。（旧唐书文苑刘胤之传）父藏器，有学行，高宗时任侍御史。长兄知柔，“以词学知名”。,72,少年时期的史学修养,予幼奉庭训，早游文学。年在纨绮，便受古文尚书。每苦其辞艰琐，难为讽读。虽屡逢捶挞，而其业不成。尝闻家君为诸兄讲春秋左氏传，每废书而听。逮讲毕，即为诸兄说之。因窃叹曰：“若使书皆如此，吾不复怠矣。”先君奇其意，于是始授以左氏，期年而讲诵都毕。于时年甫十有二矣。所讲虽未能深解，而大义略举。父兄欲令博观义疏，精此一经。辞以获麟已后，未见其事，乞且观余部，以广异闻。次又读史、汉、三国志。既欲知古今沿革，历数相承，于是触类而观，不假师训。自汉中兴已降，迄乎皇家实录，年十有七，而窥览略周。其所读书，多因假赁，虽部帙残缺，篇第有遗，至于叙事之纪纲，立言之梗概，亦粗知之矣。（史通自叙）,73,（2）科举与仕宦,20岁举进士，任获嘉县（今属河南）主簿，19年未迁。39岁由获嘉主簿调至京城，任定王府仓曹，旋被派同李峤等编撰三教珠英。42岁起，开始担任史官。修唐史，成姓族系录、睿宗实录，删正则天实录、中宗实录；私修刘氏家史、刘氏谱考、史通。61岁时，长子刘贶犯罪流配，他亲“诣执政诉理”，触怒玄宗，由是贬安州（今湖北安陆市）都督府别驾，至安州旋即死去。,74,（3）不满史馆弊端,曾入史馆，对史馆监修制度颇存异议：长安武则天最后一个年号中，会奉诏预修唐史，及今上（中宗）即位，又敕撰则天大圣皇后实录。凡所著述，尝欲行其旧议，而当时同作诸士及监修贵臣，每与其凿枘(rui4）相违，龃龉jy难入。故其所载削，皆与俗浮沉。虽自谓依违苟从，然犹大为史官所嫉。嗟乎！虽任当其职，而吾道不行；见用于时，而美志不遂。郁怏孤愤，无以寄怀。必寝而不言，嘿而无述，又恐没世之后，谁知予者？故退而私撰史通，以见其志。（史通自序）50岁时，编成史通：尝以载削余暇，商榷史篇，下笔不休，遂盈筐箧qi。于是区分类聚，编而次之。（史通自序）此后，刘知几不断增删、修改，直至受贬安州前，修改一直未断。,75,76,3、史通体例与内容,体例共20卷、52篇（存49篇）内篇：10卷、39篇（体编、纰缪、驰张3篇亡佚），存36篇）外篇：10卷、13篇,77,篇目,内篇：史书体例、编纂方法、史家修养等六家、二体、载言、本纪、世家、列传、表历、书志、论赞、序例、题目、断限、编次、称谓、采撰、载文、补注、因习、邑里、言语、浮词、叙事、品藻、直书、曲笔、鉴识、探赜、模拟、书事、人物、核才、序传、烦省、杂述、辨职、自叙外篇：史官沿革、史籍编撰与流传等史官建置、古今正史、疑古、惑经、申左、点烦、杂说上、杂说中、杂说下、五行志错误、五行志杂驳、暗惑、忤时,78,（二）史通的史学批评理论,史通的史学批评逻辑体系：体裁、体例，编撰方法，表述要求，撰述原则，史书内容，史学功用。,79,1、关于史书内容,要求避免“四烦”批评“近代”史学有“四烦”：谬录祥瑞、朝会必书、命官备书、冗同家牒。提出“记事之体，欲简而且详，疏而不漏”的写作原则。,80,“五志”与“三科”,“昔苟悦有云：立典有五志焉：一曰达道义，二曰彰法式，三曰通古今，四曰著功勋，五曰表贤能。干宝之释五志也：体国经野之言则书之，用兵征伐之权则书之，忠臣烈士孝子贞妇之节则书之，文诰专对之辞则书之，才力技艺殊异则书之。于是采二家之所议，征五志之所取，盖记言之所网罗，书事之所总括，粗得于兹矣。”“然必谓故无遗恨，犹恐未尽者乎?今更广以三科，用增前目：一曰叙沿革，二曰明罪恶，三曰旌怪异。何者?礼仪用舍，节文升降而书之；君臣邪僻，国家丧乱则书之；幽明感应，祸福萌兆则书之。”,“五志”与“三科”,81,2、关于撰述方法,以往史学采撰的三点失误其一，“郡国之记，谱碟之书，务欲种其州里，夸其氏族。读之者安可不练其得失，明其真伪者乎？苟不別加研核，何以詳其是非？”其二，“又讹言难信，传闻多失，至如曾参杀人，不疑汉代的直不疑盗嫂此皆得之于行路，传之于众口，傥无明白，其谁曰然？故蜀相薨于渭滨，晋书称呕血而死；魏君崩于马圈地名，齐史云中矢而亡夫同说一事，而分为两家，盖言之者彼此有殊，故书之者是非无定。”其三，“古今路阻，视听壤隔，而谈者或以前为后，或以有为无，泾渭一乱，莫之能辨。而后来穿凿，喜出异同，不凭国史，别讯流俗。及其记事也，则有师旷晋国乐师将轩辕并世，公明东汉末徐晃，曹操手下与方朔同时”。,82,故作者恶道听途说之违理，街谈巷议之损实。观夫子长之撰史记也，殷、周已往，采彼家人；安国东晋人孙盛之述阳秋晋阳秋也，梁、益旧事，访诸故老。夫以刍尧鄙说，刊为竹帛正言，而辄欲与五经方驾，三志竞爽，斯亦难矣异辞疑事，学者宜善思之。,83,辩证的采撰观,芻蕘之言，明王必择；葑菲之体，诗人不弃。故学者有博闻旧事，多识其物，若不窥别录，不讨异书，专治周、孔之章句，直守迁、固之纪传，亦何能自至于此乎?苟如是，则书有非圣，言多不经，学者博闻，盖在择之而已。葑菲：鄙陋之人或有一德可取之谦辞,84,3、关于体裁、体例,体例不只是形式问题，对于史书体例、结构的选择和处置，也跟史家对撰述内容的取舍和思想见解有关，故体例跟“是非”是有关系的。,85,4、关于史学功用,“史之为务，申以劝诫，树之风声”；对“贼臣逆子，淫君乱主”，要“直书其事，不掩其暇”，使其“秽迹彰于一朝，恶名被于千载”，达到“以名为教”的目的；（史通直书）使人“见贤而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达到“劝善惩恶”的目的。（史通史官建置）,86,5、关于撰述原则,刘知几重直笔：史通一书在“求实”意义上使用“实录”一词不下30处，总计出现“实”字170多次。（谢保成隋唐五代史学）“若邪曲者，人之所贱，而小人之道也；正直者，人之所贵，而君子之德也。”（史通直书）,87,6、总结史官制度的发展：（1）史官制度的发展：在史官建置篇，刘知几对唐初以前的史官发展脉络加以条梳。关于史官：“史之建官，其来尚矣”，“肇自黄帝，备于周室”，从先秦时期的诸史之官，到东汉时的兰台兼为著作之所，再到曹魏明帝始设著作郎，南朝齐、梁添修（撰）史学士，最后发展到北朝以大臣监修；关于起居注：溯自晋初著作郎掌集注起居，北魏置起居舍人，唐初加置起居郎；内朝还有女史，使“床笫之私，房中之事，不得掩焉。”,88,（2）唐代设馆修史的五大弊病：人浮于事，各不相下，“每欲记一事，载一言，皆阁笔相视，含毫不断。故头白可期，而汗青无日。”史料保存制度不健全，“史官编录，惟自询采，而左、右二史，阙注起居，衣冠百家，罕通行状。求风俗于州郡，视听不该；讨沿革于台阁，簿籍难见。”难以直书，因为“一字加贬，言未绝口而朝野具知，笔未栖毫而搢绅咸诵”，“人之情也，能无畏乎？”监修者众，史官无所适从，“十羊九牧，其令难行；一国三公，适从何在？”监修不当，铨配无法，“夫言监者，盖总领之义耳”，而“今之监者既不指授，修之者又无遵奉，用使争学苟且，务相推避。”（史通忤时）,89,（三）“史才三长”论旧唐书/刘知几传礼部尚书郑惟忠尝问子玄曰：“自古以来，文士多而史才少，何也?”对曰：“史才须有三长，世无其人，故史才少也。三长，谓才也，学也，识也。夫有学而无才，亦犹有良田百顷，黄金满籝，而使愚者营生，终不能致于货殖者矣。如有才而无学，亦犹思兼匠石，巧若公输，而家无楩柟斧斤，终不果成其宫室者矣。犹须好是正直，善恶必书，使骄主贼臣，所以知惧，此则为虎傅翼，善无可加，所向无敌者矣。脱苟非其才，不可叨居史任。自敻（xiong4)古已来，能应斯目者，罕见其人。”时人以为知言。（旧唐书刘子玄传）,90,史才文书的表达形式，包括文字表达和史书编纂形式以及选择、组织史料的能力，文字表达即文采。史学史事，即材料史识研究历史的观点和方法。这三点确实把史学研究工作提到理论的高度了。,91,史通的意义：使史学评论走上了独立发展道路：“近代著录家，多别立史评一门。史评有二：一、批评史迹者；二、批评史书者。批评史迹者，对于历史上所发生之事项而加以评论。批评史书者，质言之，则所评即为历史研究法之一部分，而史学所赖以建设也，自有史学以来二千年间，得三人焉：在唐则刘知几，其学说在史通；在宋则郑樵，其学说在通志总序及艺文志、校雠略、图谱略；在清则章学诚，其学说在文史通义。”“要之自有左丘司马迁班固荀悦杜佑司马光袁枢诸人，然后中国始有史；自有刘知几郑樵章学诚，然后中国始有史学矣。”（梁启超中国史学研究法过去之中国史学界）,92,93,五、其他诸史,94,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李吉甫（758814），赵郡（治今河北赞皇县）人，唐宪宗朝宰相。李吉甫曰：“丘壤山川，攻守利害，本于地理者，皆略而不书，将何以佐明王扼天下之吭，制群生之命，收地保势胜之利，示形束壤制之端，此微臣之所以精研，圣后之所宜周览也。”（元和郡县图志序）,95,元和郡县图志共42卷，正文40卷，目录2卷。全书以10道47镇为纲，“每镇皆图在篇首，冠于叙事之前”，故书称“图志”。图佚于北宋年间，其后或省“图”字，而直称元和郡县志；目录亡于宋后，志文也缺6卷，今仅存34卷。元和郡县图志是第一部图志合一的全国性地方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