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的剧本.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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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范文/相声小品剧本 九三年的剧本 (根据雨果同名小说改编)人物郭文 子爵,共和军远征军司令西穆尔登 教士,救国委员会特派员朗德纳克 侯爵,布列塔尼亲王,旺岱叛军首领米舍尔佛莱莎 寡妇,一个布列塔尼农妇雷尼 她的大儿子亚伦 她的二儿子乔治特 她的小女儿罗伯斯比尔丹东马拉路易十六拉杜 共和军突击队曹长勃斯拔特罗伯爵 克莱摩尔号巡航舰舰长拉维尔维勒男爵 克莱摩尔号巡航舰大副克莱摩尔号巡航舰炮手阿尔马罗 水手,炮手的弟弟伊曼纽斯 朗德纳克的副官叛军陌生人小客栈老板叛军俘虏叛军随军神父共和军随军军医女酒保女刺客行刑官第一法官国民公会议员,巡洋舰水手,共和军战士,郭文化身,旺岱叛军战士,布列塔尼农民,巴黎市民等场景序 协和广场1 克莱摩尔号巡航舰2 索德烈森林3 布列塔尼海岸4 巴黎孔雀街小酒馆5 旺岱小镇6 拉杜尔格城堡7 司令官帐篷8 地牢9 刑场序 协和广场一七九三年一月。协和广场。在雄壮嘹亮的马赛曲中幕启。舞台分为两层。上层是刑场,下层是国民公会会场。一队共和国卫兵在歌声的节奏中缓慢地把断头台推上刑场。同时,国民公会的议员们在会场表决。里面有罗伯斯比尔、丹东、马拉。议员1: 一个国王的唯一用处就是死!死刑!议员2: 如果世上还没有死刑,就要把它创造出来!死刑!议员3: 立刻送上断头台,迟了就要加重死罪!死刑!议员4: 如果让基层议会投票,这个案子还有个完吗?路易十六的头发白了脑袋还落不下来!死刑!议员5: 我不懂得那种扼杀人民而宽恕暴君的所谓人道!死刑!议员6: 我素来憎恨叫人流血,但一个国王的血并不是人血!死刑!议员7: 暴君不死,人民永远没有自由!死刑!议员8: 只要暴君还能够呼吸,自由就要窒息!死刑!议员9: 把最后一个路易处死!死刑!议员9推推正在打瞌睡的议员10。议员10: (醒来,迷迷糊糊)死刑!死刑!(又睡去)围观群众高呼:“死刑!死刑!死刑!”罗伯斯比尔:丹东公民,轮到你了!(冷笑)你不是要君主立宪制吗!丹东: 不!我不是“国家栋梁”!我不会同暴君作交易!对付暴君只能依*我们自己的武器!我投票赞成处死暴君!死刑!罗伯斯比尔:还有你,马拉公民!你不是代表人民吗?马拉: 我的意见你还不了解吗!革命当然有它的敌人,为使革命继续进行,就应该消灭这些敌人!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死刑!那么你呢,罗伯斯比尔公民?罗伯斯比尔:国王应该死,因为祖国需要生!路易应该死,因为法兰西需要生!死刑!死刑!死刑!国民公会会场隐去。卫兵押路易十六上。围观群众欢呼:“杀死他!杀死他!”路易十六:(对群众)不幸的百姓们,对于被指控的罪行,我是无罪的!群众继续欢呼:“杀死他!杀死他!”路易十六走到断头台前。路易十六: 我宽恕我的仇人!但愿我的血,能够成为法国人民福祉的凝结剂!路易十六躺进断头台的颈枷。号角齐鸣,刑炮轰响。高高悬挂着的刑铡轰然落下。灯急暗。涛声轰鸣。1 克莱摩尔号巡航舰同年六月。夜。漆黑一片。大西洋上巨浪滔天。涛声继续。克莱摩尔号巡航舰甲板上。桅杆上一盏微弱的航灯随着波涛剧烈地起伏晃动。一个黑影扶着桅杆在眺望大海。舰长勃斯拔特罗伯爵和大副拉维尔维勒男爵摇晃着上。勃斯拔特罗: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领袖,我们等着瞧吧。维尔维勒: 对的,舰长,现在该是有一个领袖的时候了。在这个该死的旺岱地方,我们需要一个象律师一样的将军,我们必须使敌人疲于奔命,和敌人争夺每一个磨坊,每一处树林,每一道壕沟,每一块石头,拼命纠缠敌人,利用一切,提防一切,拼命杀人!在眼前的这支农民军队里,有不少英雄,可是没有领袖!我们需要一个领袖!勃斯拔特罗:好吧,就让他试试看。维尔维勒: 他是一个很有地位的贵族。勃斯拔特罗:你相信他能称职吗?维尔维勒: 只要他够好。勃斯拔特罗:就是说,只要他够残暴!维尔维勒: 舰长,你把最重要的字眼说出来了,残暴!不错!这正是我们需要的!这次战争是没有怜悯的战争。现在是好杀者的时代。弑君的人斩掉路易十六的脑袋,我们要把弑君的人肢解!只有铁石心肠的将军才是合适的将军!只有残暴,一切才会顺利!只有豺狼才能对付豺狼!突然传来惊叫声。一群水手冲上甲板。水手1: (惊呼)不好了,一尊大炮挣脱了铁链!水手2: (惊叫)上帝!它滑向了甲板!水手3: 它滚来滚去!水手4: 它冲向了船舷!水手5: 啊!它停下了!水手6: 不!它又滚动了!水手7: 啊!船沉下去了!水手8: 主保佑!又浮起来了!水手1: 它在旋转!水手2: 它在避闪!水手3: 它在逃脱!水手4: 它在乱窜!水手5: 它冲撞!水手6: 它压碾!水手7: 它破坏!水手8: 它攻陷!水手1: 它有豹子的敏捷!水手2: 大象的重量!水手3: 老鼠的灵巧!水手4: 豺狼的凶残!水手5: 斧子的坚硬!水手6: 波浪的突然!水手7: 闪电的迅速!水手8: 坟墓的预言!水手3、4:怎么办?!水手5、6:怎么办?!水手7、8:怎么办?!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水手1: 暴雨可以停止!水手2: 台风将会过去!水手3: 断了的桅杆可以换一根!水手4: 船舷的漏洞可以补上!众: 可是你拿这头青铜怪兽怎么办?!怎么办?!水手5: 一只恶狗可以驯服!水手6: 一头牡牛可以吓唬!水手7: 一只老虎可以威胁!水手8: 一头狮子可以软化!众: 可是你对一尊脱了链的大炮怎么办?!怎么办?!水手1: 你不能够杀死它!水手2: 因为它是死的!水手3: 同时它也活着!水手4: 它的生命是无限的!水手5: 它被船摇动!水手6: 船被海摇动!水手7: 海被风摇动!水手8: 一切都被它玩弄!水手1: 它乱滚!水手2: 乱动!水手3: 前进!水手4: 后退!水手5: 撞到右边!水手6: 撞到左边!水手7: 它使人无法捉摸!水手8: 它粉碎一切障碍物!众: (惊叫)啊!铁链断了!铁链断了!它向我们冲过来了!水手们向四下逃窜,逃至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水手1: 天哪,它压过来了!水手2: 一下子压死了两个人!水手3: 它又滚过去了!水手4: 又撞翻了一门炮!水手5: 它向左舷的船壁冲过去!水手6: 撞出了两条缝!水手7: 它疯狂地撞击船的骨架!水手8: 船快散架了!散架了!水手们跪下,闭上眼睛划十字祷告。勃斯拔特罗:(大叫)快扔东西堵住它!水手们手忙脚乱把褥子、吊床、备用帆、绳子、背囊等杂物扔向甲板。水手1: (哭喊)没有用!没有用!水手2: 它还在滚、滚、滚水手3: 桅、桅、桅杆裂、裂、裂了水手4: 船舱进、进、进水了勃斯拔特罗:(跪下划十字)上帝,现在只有上帝能够救我们了!静场。只听见撞击声、断裂声、风声、雨声、海浪声及人的心脏的激烈跳动声。突然,炮手手持一根铁棍从上甲板跳下,冲向大炮。水手们跟上,围观。水手1: 就是他!就是他!水手2: 那个炮队队长!水手3: 这尊大炮的主人!水手4: 这次灾难的祸首!水手5: 他来赎罪来了!水手6: 他要将功补过!水手7: 他高举着那根铁棍!水手8: 要把它塞进大炮的车轱辘!炮手突然后退着摔倒,水手们也随之四下逃窜。炮手起身向着大炮一步一步走去,水手跟上。水手1: 这是一场凶猛的斗争!水手2: 这是大炮和炮手之战!水手3: 物质和智慧的战斗!水手4: 物和人的决斗!水手5: 他认识那尊大炮!水手6: 那尊大炮也认识他!水手7: 它是他的驯服的怪兽!水手8: 也许他还爱着它!炮手: (对着大炮)亲爱的!过来!你过来呀!炮手冲下,水手们分成两组,一组紧张地盯着炮手。水手1: 伟大的战斗开始了!水手2: 一场闻所未闻的斗争!水手3: 脆弱的躯体和不能伤害的躯体的搏斗!水手4: 一个肉身的斗兽士攻击一只青铜的野兽!另一组水手盯着大炮。水手5: 虽然它是死的,但仿佛它也有灵魂!水手6: 不过它的灵魂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水手7: 虽然它看不见,但仿佛它也有眼睛!水手8: 它好象一直在窥视它的主人!水手1: 他身轻体软!水手2: 又敏捷又灵便!水手3: 在闪电般的袭击下!水手4: 象蛇一样东躲西闪!水手5: 它甩开铁链!水手6: 铁链疯狂地旋转!水手7: 它更加猛烈地跳动!水手8: 象挥舞着铜手铁鞭!水手3、4:试图突然地偷袭!水手5、6:它好象猜出了诡计!水手7、8:仿佛懂事地逃避!水手5、6、7、8:它停下!水手5、6、7、8:它盯着他!水手5、6、7、8:屏住呼吸!众: (惊呼)突然!水手5、6、7、8:它冲过来!水手5、6、7、8:它又冲过来!水手5、6、7、8:它转过身又冲过来!水手5、6、7、8:它撞碎了楼梯!水手5、6、7、8:它再冲过来!炮手一步一步后退。众: (随着炮手的节奏后退)来了来了来了炮手摔倒。众: (惊叫)啊(惊恐逃窜)千钧一发之际,黑影人冲出,把一袋伪钞扔到大炮车轮中。大炮颠簸了一下,炮手一跃而起,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铁棍塞进了车轱辘中。大炮终于停了下来。水手们欢呼起来。炮手跑至黑影人面前致礼。炮手: (对黑影人)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黑影人没有回答。维尔维勒吹响了集合哨子。维尔维勒: 集合!水手们很快在甲板上列队。勃斯拔特罗:(走近黑影人敬礼)将军,根据这个人刚才所做的一切,你不认为他的上级应该有什么表示吗?黑影人: 我认为应该有的。勃斯拔特罗:那么请你下命令吧。黑影人: 舰长,应该你来下命令。勃斯拔特罗:可是你是将军。黑影人: (对炮手)过来。炮手上前一步。黑影人从勃斯拔特罗身上取下圣路易十字勋章系在炮手的短衫上。炮手受宠若惊地亲吻勋章。众水手欢呼。黑影人: (一挥手,冷酷地)现在,把这个人拉去枪毙!众大惊。黑影人露出了他的冷峻的脸色,他是朗德纳克侯爵。朗德纳克: (在一片静寂中提高嗓音,一字一句地)一个疏忽危害了这条船。到了现在,这条船也许已经没救了。在海上,就是面对着敌人。一条渡海的船就是一支作战的军队。风暴并没有消失,整个大海就是一个陷阱。面对着敌人的时候,犯了任何过失都要处以死刑。没有任何过失是可以补救的。勇敢必须奖励,疏忽必须惩罚!炮手低下了头。朗德纳克: 执行!勃斯拔特罗做了一个手势,两个水手走出队列,押出炮手,队列分成两排跟在他们后面,最后是随军神父,下。静场,阵阵海浪声。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朗德纳克仍然一动不动地*着桅杆。勃斯拔特罗:(轻声对维尔维勒)旺岱有领袖了!海浪更加猛烈,巡航舰摇晃得更加厉害。水手1急上。水手1: (向舰长报告)报告舰长,我们的船撞到暗礁了!众大惊,纷纷拥向船舷。桅杆边拿着望远镜的水手2惊呼。水手2: 舰长,舰长,敌人舰队!敌人舰队!勃斯拔特罗接过望远镜观望,水手又分别把另外两副望远镜递给维尔维勒和朗德纳克,两人观望。勃斯拔特罗:(自语)法国的舰队。维尔维勒: 没错,魔鬼的舰队。勃斯拔特罗:整整八艘。巡洋舰队的一半都在这儿了。维尔维勒: 是的,一艘主力舰,两艘一级巡洋舰,五艘二级的。勃斯拔特罗:主力舰上有多少门炮?维尔维勒: 一百二十八门。勃斯拔特罗:一级巡洋舰呢?维尔维勒: 每艘五十二。勃斯拔特罗:二级呢?维尔维勒: 每艘三十二。勃斯拔特罗:一共三百九十二门大炮。我们呢?水手1: (低声)还有九门好用。勃斯拔特罗:(厉声)多少?水手1: (大声)九门!勃斯拔特罗:这么说,是三百九十二对九。维尔维勒: 是的,九对三百九十二。勃斯拔特罗:(似乎下了决心)抛锚!水手1: 是!众水手回到自己岗位。几个铁锚抛进海中。勃斯拔特罗走向朗德纳克。勃斯拔特罗:(对朗德纳克)先生,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我们现在或者向敌人投降,或者触礁而死,没有别的道路。我们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死!我宁愿被枪炮打死,而不愿意被水淹死;我宁愿死于火而不愿死于水。可是死是我们的责任,而不是你的责任,你负有指挥旺岱战事的重大使命,少了你,王国也许就要灭亡,因此你必须活着。我们这些人的荣誉是留在这里,而你的荣誉是离开这里。将军,你必须离开,我准备给你一个人和一条舢板,天还没有亮,浪头很高,海里很黑暗,你一定能够逃脱的!朗德纳克: (庄严地点头)好吧。勃斯拔特罗:(转身对水手)兵士们和水手们!众看着勃斯拔特罗。勃斯拔特罗:(继续)在我们中间的这个人代表王上,我们必须保护他,他就要去充当旺岱的领袖,他是我们的希望。本来他要和我们一起登陆,可是现在他必须单独登陆!救出领袖,就是救出了一切!众: (大叫)对!对呀!勃斯拔特罗:我们需要一个体格强壮的水手驾驶这条舢板护送他登陆。他必须精于划船和游泳,而且是生长在这里熟悉路径的人。众: (高呼)同意!同意!同意!勃斯拔特罗:有谁志愿去吗?一个水手从黑暗中走出。水手: 我去。一声巨浪。灯急暗。 2 索德烈森林几乎与上一场同时。黑压压的森林里全是桦树、山毛榉和橡树。一队共和军侦察兵在森林里慢慢搜索前进,女酒保跟在他们后面。突然,他们发现灌木丛中有动静,立即举枪把这地方包围起来。曹长拉杜刚要挥手下令开火。女酒保: (急叫)慢!女酒保朝灌木丛奔去,众跟上。灌木丛中显现一个女人和熟睡的三个小孩。女酒保: (大叫)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疯了,找死呀,差点就把你们打死了!女人吓呆了。女酒保: (对士兵)一个女的。孩子们被惊醒了,哭起来。女人哄孩子。拉杜: 别害怕,我们是红帽子联队。你是谁,太太?女人把身边的孩子搂得更紧。女酒保: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 (低声地)米舍尔佛莱莎。拉杜: 你的政治见解怎样?佛莱莎: 什么?拉杜: 我问你的政治见解。佛莱莎: 我从小被送到修道院,可是我结了婚,我不是修女。有人放火烧我们的村子。我们急急忙忙逃走,连鞋都没有穿。拉杜: 我问你,你的政治见解怎样?佛莱莎: 我不知道。拉杜: 你的祖国是哪一国?佛莱莎: 我不知道。拉杜: 怎么,你连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都不知道吗?佛莱莎: 哦,你是问什么地方人,那我知道的。我是西斯各依纳田庄的人,在亚舍教区。拉杜: 家里干什么的?佛莱莎: 人都死光了,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女酒保: 哎呀,这孩子真可爱呀,(抚摸小女孩的脸)这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佛莱莎: 乔治特。女酒保: 大孩子呢?这小鬼是个男的。佛莱莎: 雷尼。女酒保: 小的一个呢,他也是一个男孩,还挺胖。佛莱莎: 他叫胖亚伦。女酒保: 哎呀,他们真乖,这几个小家伙!拉杜: (打断)哎,我说太太,你从哪儿来?佛莱莎: 打那边来。拉杜: 你到哪儿去?佛莱莎: 我不知道。拉杜: 老实说,你是什么人?佛莱莎: (迷惑)什么人?逃难的人啊。拉杜: 我问你是哪一党的?佛莱莎: 什么党?拉杜: 你是蓝的?还是白的?就是你跟谁在一起?佛莱莎: 我跟我的孩子在一起。拉杜: 你的丈夫呢?他干什么?佛莱莎: 前些日子他在打仗。拉杜: 为谁打仗?佛莱莎: 为了王上。拉杜: 还有呢?佛莱莎: 当然啦,为了他的爵爷。拉杜: 还有呢?佛莱莎: 当然啦,还有他的本堂神父先生。士兵1: (大叫)他*的,真正岂有此理!女酒保: 可怜的布列塔尼女人啊,你的孩子都很漂亮,这总算好福气啦。太太,别害怕,你应该参加联队。你可以做我一样的事情,我是女酒保,是人家开枪互相厮杀的时候拿酒给人喝的人。来吧,跟我们走吧,联队里都是些很好的小伙子,你可以当第二号女酒保,我来教你怎么干拉杜: (又一次打断)太太,你的丈夫后来呢?佛莱莎: 他不怎么样,因为人家把他打死了。拉杜: 在哪儿?佛莱莎: 在矮树丛里。拉杜: 什么时候?佛莱莎: 三天以前。拉杜: 谁杀死他的?佛莱莎: 我不知道。拉杜: 是一个蓝的?还是一个白的?佛莱莎: 是一颗子弹。拉杜: 你丈夫死后,你做些什么来着?佛莱莎: 我带走我的孩子。拉杜: 你带他们去哪儿?佛莱莎: 我带他们朝前面走。拉杜: 你睡在哪儿?佛莱莎: 在地上。拉杜: 你吃些什么?佛莱莎: 没有什么。拉杜: 没有什么?佛莱莎: 也就是一些野李子,一些桑葚,一些覆盆子,一些羊齿草的幼芽。女酒保: 天哪,这等于什么也没吃呀!雷尼: (轻声叫着)妈妈,我饿,我饿拉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给佛莱莎。佛莱莎把面包一分为三给了三个孩子。拉杜: 她一点也没留给自己。士兵1: 因为她不饿。拉杜: 因为他是母亲!雷尼: 妈妈,我渴,我渴拉杜: 这鬼树林里连溪水都没有。佛莱莎: 有人去找了。拉杜: (警觉地)他是谁?谁?佛莱莎: 不知道,一个农夫,路上碰到的。拉杜: 他是什么人?蓝的还是白的?佛莱莎: 真的不知道。孩子要喝水,他就说他去找,叫我们在这儿等着。拉杜: 嗨!我真是神经过敏了!乔治特哭起来。拉杜抱起乔治特哄她。女酒保: 多可爱的孩子呀,跟我们走吧!拉杜: 哎,我有个主意,我们联队应该做这三个孩子的父亲。大家同意吗?我们收养这三个孩子。众士兵: (欢呼)共和国万岁!拉杜: 通过了!(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乔治特头上)从现在起,他们就是红帽子联队的孩子了!众士兵: (又欢呼)共和国万岁!佛莱莎: (发现有人)他来了。拉杜: 谁?佛莱莎: 找水的人。拉杜: 在哪儿?佛莱莎: 那儿!士兵在草丛中押出一陌生人。拉杜: (对陌生人)你是谁?陌生人仇恨地看着拉杜不语。拉杜使了一下眼色,士兵1上前搜查陌生人,发现匕首上的纹样。士兵1: (大叫)他是叛军,叛军!士兵们拥上抓住陌生人。陌生人腰上的羊皮水袋掉地,水流了一地。拉杜: 把他绑了!郭文显现在暗影里。郭文: 不,把他放了!拉杜: 为什么?他是叛军呀!郭文: 因为他给孩子们送水来了!拉杜: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把他放了?郭文显现。郭文: 我是郭文。拉杜: 啊,司令!灯急暗。3 布列塔尼海岸几天后。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岩。一双手抓住了岩石。水手爬上了岸。接着他拉上了朗德纳克。朗德纳克虚弱地躺在地上。水手: (对着朗德纳克)爵爷,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被你枪毙了的那个人的弟弟!朗德纳克: (惊醒)你是谁?水手: 我刚才告诉过你了。不过我可以再说一遍,我是被你杀掉的那个人的弟弟!朗德纳克: 你要把我怎么样?水手: 把你杀死!朗德纳克: 随你的便。水手: 你准备吧。朗德纳克: 准备什么?水手: 准备死。朗德纳克: 为什么?水手: (沉默半晌)我说我要把你杀死!朗德纳克: 我问你为什么。水手: 因为你杀了我的哥哥。朗德纳克: 我先救了他。水手: 不错,是你先救了他,然后杀了他。朗德纳克: 杀他的不是我。水手: 是谁?朗德纳克: 是他自己。水手无言。朗德纳克: (补充)他自己的错误。你叫什么名字?水手: 阿尔马罗。你知道了也没有用,放心死在我手中吧。朗德纳克: 你相信上帝吗?阿尔马罗: (划十字)我们在天上的父亲。朗德纳克: 你的母亲还在吗?阿尔马罗: 在的。(又划了一个十字)我再给你一分钟,爵爷。朗德纳克: 你为什么叫我爵爷?阿尔马罗: 因为你是一个领主。朗德纳克: 你呢,你有领主吗?阿尔马罗: 有的,而且是个大领主。朗德纳克: 他在哪儿?阿尔马罗: 我不知道。他叫朗德纳克侯爵。朗德纳克一怔。阿尔马罗: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他仍然是我的主人。朗德纳克: 假如你见到他,你服从他吗?阿尔马罗: 那当然。好了好了,别废话,我们的事还没完呢!来吧!朗德纳克: 神父在哪儿?阿尔马罗: 神父?朗德纳克: 是的,神父,我给了你哥哥一个神父,你也应该给我一个神父。阿尔马罗: 我没有神父,在这种荒凉的地方能找到神父吗?朗德纳克: 那谁为我的灵魂祝福呢?你断送了我的灵魂!同时也就是断送了你自己的灵魂!阿尔马罗低头沉思。朗德纳克: 听着,我可怜你,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是我先救了你哥哥的性命,然后又夺去了他的性命,现在我又来挽救你的灵魂了!你好好想想吧!你亲眼看见我们所乘坐的那艘船被敌人击沉的吧!这都是谁的错?这是你哥哥的错!假使你哥哥尽了一个有才智而且有用的人的责任,大炮的事就不会发生,军舰就不至于丧失战斗力,不至于走错航线,不至于碰上敌人的舰队,不至于我们舰队全军覆没!不至于来旺岱帮助农民拯救法国,拯救王上,拯救上帝的责任落到了我一个人身上!而你却要把这唯一担负着神圣使命的人杀死!在这场反教的人和教士的斗争中,弑君的人和王上的斗争中,魔鬼和上帝的斗争中,你是站在魔鬼一边的!你的哥哥做了魔鬼的第一助手,你是第二个,他开了头,你结尾!杀我很容易,可是你夺去了上帝最后的希望,我是代表王上的!我死了,乡村就要继续焚烧,家庭继续哭泣,教士继续流血,布列塔尼继续受苦,小王上继续留在监狱里,耶稣基督继续受难!这一切谁造成的?是你!你!你!是的,我可怜你!你是基督徒,却不信上帝;你是布列塔尼人,却没有荣誉感;你答应人们保护我的生命,却亲手把我害死!你知道你在这里毁灭的是谁吗?是你自己!你把自己出卖给了魔鬼!在上帝面前要负责的是你!现在,请动手吧,把事情做完吧,完成你的工作吧,我已经老了,你还年轻,我是赤手空拳,你却拿着武器,杀死我吧!阿尔马罗扔掉手枪,跪倒在地。阿尔马罗: 发发慈悲吧,爵爷!宽恕我吧,仁慈的上帝!我错了,我的哥哥也错了!我愿做一切事情为他赎罪!下命令吧,爵爷!我一定服从!朗德纳克: 我饶恕你。阿尔马罗: 爵爷,是我带路呢,还是跟着你走?朗德纳克: 我们要分手了。(掏出绶带)阿尔马罗,你识字吗?阿尔马罗: 不。朗德纳克: 很好,识字的人反而麻烦。听着,阿尔马罗,你向右边走,我向左边走。留着你的袋子,再找一根棍子,看上去才象一个庄稼人。远远地避开过路人,不要走大路,不要过桥,你熟悉那些森林吗?阿尔马罗: 所有的森林我都熟悉。朗德纳克: 很好,你到圣俄宾森林去,那里有一棵粗大的栗树,你到那里停下来,打一个呼哨,你会吗?阿尔马罗打了一个呼哨。朗德纳克: 不错,就这样。(递给阿尔马罗绶带)这就是我的统帅绶带,上面的百合花还是王后在塔堡监狱里绣的。阿尔马罗跪下亲吻绶带上的百合花,然后把绶带放进怀里。朗德纳克: 听着!你打了三声呼哨以后就会有人出来,你给他看绶带,告诉他我的口令,起来叛变,绝不饶恕!阿尔马罗: (起身)起来叛变,绝不饶恕!朗德纳克: 你认得拉杜尔格城堡吗?阿尔马罗: 怎么不认识,我就是那里的人。朗德纳克: 怎么你?阿尔马罗: 谁不知道拉杜尔格城堡是我的领主的祖传城堡!城堡里面新图书馆和旧大厅中间隔着一扇大铁门,连大炮都打不开这扇铁门,因为图书馆里藏着一本圣书。还有地道!我知道有这条地道,也许现在只有我还知道有这条地道了。朗德纳克: 什么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尔马罗: 那是从前在拉杜尔格城堡被围的时候挖的,从大厅一直通到森林里。朗德纳克: 拉杜尔格不会有。阿尔马罗: 有的,爵爷。是我父亲告诉我这个秘密的,我知道怎样走进去,怎样走出来。朗德纳克: 显然你搞错了,假如有这样的秘密,我应该知道的。阿尔马罗: 爵爷,我真的知道,有一块石头会转的。朗德纳克: 好了,好了,石头还会唱歌呢,对吧!阿尔马罗: 可是我真的转过那块石头的呀!朗德纳克: 还是谈正经事吧。不管是谁,只要看见王后绣的这朵百合花,就会很好地接待你。你要走遍整个旺岱,整个布列塔尼,到处传达“起来叛变,绝不饶恕”的口令。阿尔马罗: 是,爵爷!朗德纳克: 我再重复一遍,你要把我的话尽你的能力传达给各个领袖,“起来叛变,绝不饶恕”!你懂了吗?阿尔马罗: 懂了,要使得到处都打仗和流血。朗德纳克: 就是这样。阿尔马罗: 绝不饶恕!朗德纳克: 不错,一条命也不饶!灯急暗。马赛曲歌声大作。4 巴黎,孔雀街小酒馆六月二十八日,傍晚。舞台上方显现巴黎孔雀街头。伟大、雄壮、纷乱、激昂的革命景象。罗伯斯比尔、丹东、马拉显现。罗伯斯比尔:巴黎,巴黎,一七九三年的巴黎!丹东: 疯狂的巴黎!马拉: 欢快的巴黎!罗伯斯比尔:人们从路易十六的统治下爬出来!丹东: 巴黎从专制君王的宫廷里逃出来!马拉: 法兰西从十五个世纪的封建制度里冲出来!罗伯斯比尔:拼命地呼吸自由的空气!丹东: 尽情地享受民主的狂欢!马拉: 浪费地挥霍博爱的激情!罗伯斯比尔:九三年!丹东: 一七九三年!马拉: 辉煌的一七九三年!罗伯斯比尔:整个巴黎只有一个意志!丹东: 这个意志是全体共有,而不是任何个人所独有!马拉: 这个意志就是一种思想,一种无法抑制和无法衡量的思想!罗伯斯比尔:这就是革命!丹东: 革命!马拉: 大革命!罗伯斯比尔:它象浪潮似地掀起来的时候,有的被打倒,有的站立起来。丹东: 它把这一个带到浪花的顶尖,又把另一个撞到岩石上碰得粉碎。马拉: 它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前面的一切旋涡都要受它的推动。罗伯斯比尔:这就是革命!丹东: 革命!马拉: 大革命!罗伯斯比尔:渴望将来的人称革命为好事!丹东: 重视现在的人称革命为没事找事!马拉: 留恋过去的人称革命为坏事!郭文在另一侧显现。郭文: 不!你们还忘了说这是引以为傲的九三年!令人难忘的九三年! 人类历史上空前绝后、发出耀眼夺目光辉的一七九三年!这一年虽然沸腾着前所未有的恐怖,但也酝酿着前所未有的进步!从这些混乱的暗影中,从这些骚动而奔腾着的云层中,射出符合神的意旨的灿烂的光芒!这些光芒留在地平线上,在人民的天空上永远可以看见!这些光芒就是正义,信仰自由,仁慈,理性,真理和爱!国民公会宣布了这个伟大的真理:一个公民的自由是以另一个公民的自由为界限的!这句话概括了整个人类社会性的原理。它宣布贫穷应受尊敬,残疾应受尊敬,母性应受尊敬,儿童应受尊敬,无罪的人应受尊敬。它宣布普遍的道德是社会的基础,普遍的良心是法律的基础。所有这一切,奴隶制度的废除,博爱精神的提倡,人道的保障,人类良心的矫正,劳动法规的修改,国家财富的集中,儿童的教育和扶助,文学和科学的提倡,等等等等,将在人类历史上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芒!请记住,这一切,都是在一七九三年完成的! 同时显现以下场景:一队红帽子士兵走过。一个演说家在演说。报童满街跑着叫卖“新闻报”。穿着奇形怪状的贵族服装、戴着百合花徽带、手持王杖的修路工用教堂里的圣器喝酒。歌手在唱爱国歌曲。修女在卖肉。贵族夫人在补袜子。小贩在卖马拉等人的半身像。理发匠做广告:“我给教士刮脸,我给贵族梳头,我给第三等级理发!”有人在“孔雀街”的路牌上贴上“法律街”。有人在排队买配给面包。*女在贩卖香水。扒手穿插在人群中。喧嚣的街景慢慢隐去。郭文隐去。舞台下方显现小酒馆的后房。罗伯斯比尔、丹东、马拉走进小酒馆。房内天花板上的一盏洋油灯照耀着一张桌子,罗伯斯比尔、丹东、马拉在桌旁坐下。丹东: (蓦地站起)听着!现在只有一件事是最紧急的,那就是共和国的危难!我只知道一个任务,那就是把法兰西从敌人手里解救出来!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一切手段都是正当的!一切!一切!一切!罗伯斯比尔:(温和地)我非常同意,问题是敌人在什么地方。丹东: 在国外,我已经赶走他们了。罗伯斯比尔:在国内,我正在监视他们。丹东: 我告诉你敌人是在国外,罗伯斯比尔!罗伯斯比尔:丹东,我告诉你敌人是在国内!丹东: 罗伯斯比尔,敌人正在边境!罗伯斯比尔:丹东,敌人在旺岱!马拉: (打断)公民们,请你们镇静一点,敌人到处都有,敌人在我们身边!罗伯斯比尔:我是有事实根据的。丹东,听着,外战不算什么,内战比什么都重要!外战不过等于一个人的肘部受了一点擦伤,内战是侵蚀肝脏的溃疡!我告诉你,在几个叛军首领手里的分裂的旺岱,现在正在团结起来,今后他们会有一个统一的领袖丹东: (轻蔑地)一个土匪头目。罗伯斯比尔:森林战正在大规模地组织中,等到农民的叛变准备成熟,英国人就要登陆了!在半个月之内,他们会拥有一支三十万人的匪军,整个布列塔尼就要属于法国国王了!丹东: 换句话说,就要属于英国国王了!罗伯斯比尔:不,属于法国国王。属于法国国王更坏!赶走外敌只要十五天就够了,推翻帝制却要一千八百年!丹东: 这真叫人受不了!祸事明明在东边,你偏偏认为在西边!罗伯斯比尔,我同意你说的大西洋那边有英国,可是比利牛斯山那边有西班牙,阿尔卑斯山那边有意大利,莱茵河那边有德国,还有俄国大熊在背后!危险是一个圈子,而我们是在圈子中间!国外有各国的联盟,国内有卖国贼!请看看我们的法兰西吧,已经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中!你们没有看到,最危险的是普鲁士!假如这种情形继续下去,假如我们不设法整顿一下,那么,法国大革命只能够使波士坦得利,使腓特烈二世的小王国扩大,我们只是替普鲁士国王杀掉法国国王而已!(大笑)马拉: (微笑)你们各有所好,丹东,你,是普鲁士;罗伯斯比尔,你,是旺岱。可是你们没有看出真正的危险!真正的危险是什么?是咖啡馆和赌场!你们看,耍寿咖啡馆属于雅各宾党,巴丁咖啡馆属于保王党;约会咖啡馆攻击国民军,圣马丁门咖啡馆保护国民军;摄政咖啡馆反对吉伦特派,科拉查咖啡馆拥护吉伦特派;普洛各普咖啡馆崇拜狄德罗,法兰西喜剧院咖啡馆崇拜伏尔泰;罗通特咖啡馆里人们在撕毁共和国纸币,福依咖啡馆人们在讨论美食!公民们,这才是最严重的事情!丹东: 你在开玩笑吗,马拉?马拉: 丹东公民,假使你们不是要听取我的意见的话,那你们为什么要叫我来参加你们的秘密会议!难道是我向你要求参加的吗?恰恰相反,我丝毫没有兴趣跟罗伯斯比尔和你一类的反革命份子作密谈!不过,这一切在我预料之中,你们不了解我,你,丹东,并不比罗伯斯比尔更了解我,罗伯斯比尔也并不比你更了解我!难道这里就没有政治家吗?难道在政治上还需要我从头教你们吗?我是意思是,你们两个都错了!危险并不象罗伯斯比尔相信的一样在伦敦,也不象丹东相信的一样在柏林,危险就在巴黎!危险在不团结,不统一,在每个人有权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拿你们两个来说,危险在精神的丧失,在意志的混乱丹东: (忍不住插嘴)混乱!难道不是你造成的吗!马拉: (继续)危险在这些咖啡馆,在这些赌场,在这些俱乐部!黑人俱乐部,联盟俱乐部,太太俱乐部,保王党的公正俱乐部,新闻记者们的毡帽俱乐部,还有你,罗伯斯比尔,你的雅各宾俱乐部,丹东,你的方济各俱乐部!危险在饥荒,危险在法院,危险在不断贬值的纸币,危险在投机商!公民们,你们怎么不看看巴黎!危险就在眼前,你们却到远处去找!危险就在你们的头顶上,你们的脚底下,阴谋,阴谋,到处都有阴谋,你们怎么不明白!把你们的眼睛睁大一点看看你们的周围吧,那些贵族在阴谋复辟,那些爱国人士在赤着脚走路,那些本应到前线去拉大炮的骏马却在街上溅我们一身污泥,一块四磅重的面包要值到三个法郎十二苏,戏院里尽上演些诲淫诲盗的戏剧,而且,我要说,罗伯斯比尔不久就要送丹东上断头台!丹东: 呸!罗伯斯比尔仍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地图。马拉: (大叫)我们所需要的,是一个独裁者!独裁者!罗伯斯比尔抬起头。罗伯斯比尔:我知道,马拉,不是你就是我。马拉: 不是我就是你。丹东: 哼,独裁,试试看!马拉: 好吧,让我们作最后一次努力吧,让我们取得一个统一的意见吧,我们需要什么呢?毫无疑问,是团结和统一!这才是我们的救星!不过我们得赶快动手,巴黎必须掌握革命的领导权!因为假如我们稍微迟一点,也许在明天,旺岱军队就可能到达巴黎的西面,而普鲁士人就可能到达巴黎的东面,这点上,丹东,我同意你,罗伯斯比尔,我也向你让步,那么,让我们采取独裁的办法!我们三个人代表革命,我们是看守地狱大门的三头怪犬的三个头!一个是说话的,那就是你,罗伯斯比尔,另一个怒吼,那就是你,丹东丹东: 还有一个咬,那就是你,马拉!罗伯斯比尔:三个头都咬!咬来咬去!沉默。马拉: 是的,罗伯斯比尔,我们都咬,可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一些大人物,可我呢,我代表人民,我是人民的眼睛,我躲在我的地窖里注视着你们,对的,我看见,对的,我听见,对的,我知道,罗伯斯比尔,你跟我不一样,你只崇拜你自己!我知道你梦想着将来历史会对你在立宪议会里穿一件橄榄色长礼服和在国民公会里穿一件天蓝色短礼服的事实感兴趣,你把自己的画像挂满了你房间的墙上罗伯斯比尔:(打断)你呢,马拉,你的画像在所有的阴沟里都挂满了!马拉: 罗伯斯比尔,你曾经把那些想推翻帝制的人称为“人类的堂吉诃德”!罗伯斯比尔:你呢,马拉,你曾经提出要把贵族的称号还给贵族们,你说,“一个公爵始终是一个公爵”。马拉: 罗伯斯比尔,我们都知道你在王宫的厕所里说过“我对革命厌倦了”!罗伯斯比尔:马拉,就在这里,在这个小酒馆里,你曾经和共和国的反对派拥抱过!马拉: 罗伯斯比尔,你自己呢,你曾经把红帽子扔到地上!罗伯斯比尔:那是因为一个叛徒戴过这顶帽子!马拉: 那你又为什么在军队经过的时候拒绝用面纱遮盖住路易十六的头!罗伯斯比尔:我做的比用面纱遮盖他的头更好,我把他的头砍掉了!丹东插了进来。丹东: 罗伯斯比尔,马拉,请安静点!马拉: 你说什么!你把我的名字放在他后面!丹东!不要你掺和!丹东: 我掺和?我掺和什么?我掺和的是,我们不应该互相残杀,两个为人民服务的人不应该互相斗争!外战已经够受了,内战也已经够受的了,我们再也不能同室操戈了!我是使革命成功的人,我不愿意人家破坏革命!马拉: (冷冷地)你最好还是说说清楚你自己的问题吧!丹东: (跳起来)我的问题?我的什么问题?你去问我指挥的那些军队吧!去问革命广场吧!去问正月二十一日的断头台吧!去问被推翻了的王座吧!去问那个断头台黑寡妇吧!马拉: (打断)断头台不是寡妇,是一个处女!人们睡在她身上,可是不能叫她生孩子!丹东: 你懂什么!我要叫她生孩子,我!马拉: (笑笑)我们等着瞧吧!丹东: 马拉!你是个躲躲藏藏的人!我是个正大光明的人!你住在地窖里,我住在街道上!你不跟任何人来往,我呢,随便哪一个过路人都可以跟我谈话!马拉: 丹东,我问你,国王借口说补偿你当律师的薪金,曾给了你一大笔钱,有没有这回事!你交代!丹东: 七月十四攻陷巴士底狱,我也参加的!马拉: 还有那个家具仓库呢?皇冠上的钻石呢?丹东: 十月六日向凡尔赛进军,我也参加的!马拉: 你的心腹在比利时的贪污盗窃行为呢?丹东: 六月二十向国王情愿,我也有份的!马拉: 还有司法部的十万法郎的秘密基金呢?丹东: 八月十日进攻王宫逮捕国王是我造成的!马拉: 不要脸的*子!丹东: (站起身,脸色可怕)是的,我是个*子,我出卖了我的肉体,可是我拯救了世界!罗伯斯比尔咬着自己的指甲。丹东: (继续)我象海洋一样,我有潮涨的时候,也有潮落的时候,在潮落时人家看见我的浅滩,在潮涨时人家就看见我的波浪!马拉: 你的泡沫!丹东: 我的风暴!马拉: (也站起身)罗伯斯比尔!丹东!你们不愿听我的话!好啊,我告诉你们,你们完蛋了!你们所做的事是给自己关上了每一道门,只剩下通向坟墓的门!丹东: 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地方!马拉: 丹东!你小心点!丹东耸耸肩膀。马拉: 哈哈,你耸肩膀,有时耸肩膀会使脑袋掉下来的!丹东,我告诉你,你的粗大的嗓音,你的松弛的领带,你的软长靴,你的宽大的衣袋,这些东西都和黑寡妇那个断头台有关!(转身对罗伯斯比尔)至于你,罗伯斯比尔,对的,你是个温和派,可是这对于你并没有什么用。去吧,去给你的头发洒点粉,梳梳它,把头发卷成波浪式,再刷刷你的衣服,弄得更神气点,扮个花花公子吧!但即使这样,你仍然免不了要奔赴刑场,被五马分尸!罗伯斯比尔:敌人的应声虫!马拉: 罗伯斯比尔!我不是任何人的应声虫!我是大众的呼声!啊,你们还年轻,丹东,你几岁?三十四岁。罗伯斯比尔,你几岁?三十三岁。我呢,我一直就活着,我是多年来受苦的人类的代表,我已经活了六千年!丹东: 这倒是真的,六千年来内贼一直隐藏在仇恨里,就象一只癞蛤蟆藏在岩石里一样,岩石裂开了,内贼跳了出来,混在人们中间,那就是马拉你!马拉: 丹东!丹东: 怎么样!三人对峙,静场。丹东打破了寂静。丹东: 马拉高喊着独裁和统一,可是他只有一种能力,破坏团结的能力!罗伯斯比尔:我同意,马拉不行!马拉: 要我说,丹东不行,罗伯斯比尔也不行。(起身准备离开)永别了,公民们!舞台深处响起一个声音。声音: 你错了,马拉!三人转过身朝向声音发出处,后门门口显现西穆尔登。马拉: 是你吗,西穆尔登公民,你好啊!西穆尔登: 我说你错了,马拉。马拉脸色大变。西穆尔登: 你是有用的,可是罗伯斯比尔和丹东是必要的。为什么要威胁他们呢?团结,团结,公民们!人民希望我们团结!丹东: 好啊,西穆尔登公民在这里并不是多余的!(伸出手与西穆尔登握手)你好,西穆尔登公民,你来的正是时候,你来给我们决定到底谁对。西穆尔登: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伯斯比尔:是关于旺岱。西穆尔登: 旺岱!这是很大的威胁,假如革命失败,那肯定是旺岱的缘故。一个旺岱比十个德国更可怕。为了法兰西生存,必须消灭旺岱!罗伯斯比尔:听听,听听!你们都听听!西穆尔登: 旺岱到底怎么了?罗伯斯比尔:旺岱有了一个领袖,旺岱就要变得非常可怕了!西穆尔登: 这个领袖是谁,罗伯斯比尔公民?罗伯斯比尔:前侯爵朗德纳克。西穆尔登: (一惊)我认识他。丹东、马拉盯着西穆尔登。西穆尔登: 我曾在他的家乡当过教士。他以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人。罗伯斯比尔: 可现在他从军了!西穆尔登: 一定很厉害。罗伯斯比尔:岂止厉害,简直可怕,他焚烧村庄,杀死伤兵,屠杀俘虏,枪毙妇女。西穆尔登: 妇女?罗伯斯比尔:是的。他所杀的妇女中有一个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这三个孩子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个魔鬼就在旺岱!西穆尔登: 什么时候来的?罗伯斯比尔:来了三个星期了。西穆尔登: 应该宣布他是一个罪犯。罗伯斯比尔:已经做了。西穆尔登: 应该悬赏缉拿他。罗伯斯比尔:已经做了。西穆尔登: 应该重赏能够抓到他的人。罗伯斯比尔:已经做了。西穆尔登: 赏金不是纸币。罗伯斯比尔:已经做了。西穆尔登: 是金币。罗伯斯比尔:已经做了。西穆尔登: 应该送他上断头台。罗伯斯比尔:就要这样做。西穆尔登: 谁去做呢?罗伯斯比尔:你!西穆尔登: 我?罗伯斯比尔:是的,你,公安委员会要派你做全权代表。西穆尔登: 好,我接受。恐怖必须用恐怖来还击。朗德纳克很凶暴,我也要这样。我要和这个人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说吧,派我到什么人那里去当代表?罗伯斯比尔:派到率领远征军进剿朗德纳克的司令官那里。不过我得先警告你,这个司令官是个贵族。西穆尔登: 你这样不放心是对的。派一个教士去监视一个贵族的时候,责任是加倍的,这个教士必须是个刚直不屈的人。罗伯斯比尔:所以派你去呀。西穆尔登: 还要有铁石心肠。罗伯斯比尔:说得不错,西穆尔登公民。你负责监视的是一个年轻人。你是他的长辈,你必须指导他,可是也要很好地照顾他。据说他很有军事天才,各方面都这么说,可是他也有缺点。西穆尔登: 什么缺点?马拉: 宽大。他打仗时很坚强,可是事后就很软弱。他对敌人宽大,他饶恕人,他待人慈悲,他保护那些修女和小尼姑,他营救贵族的老婆和女儿,他释放俘虏,他给教士自由。西穆尔登: 这可是严重的缺点。马拉: 是罪恶。丹东: 有时候是的。罗伯斯比尔:常常是的。马拉: 几乎永远是的。西穆尔登: 在对付祖国的敌人时,就永远是一种罪恶!马拉: (对西穆尔登)假如一个共和党的领袖放走了一个保王党的领袖,你对这个共和党的领袖怎么办?西穆尔登: 把他枪毙。马拉: 或者送他上断头台。西穆尔登: 随便选一种。丹东: (笑了笑)我两种都喜欢。马拉; 你必然会得到其中的一种。(对西穆尔登)这就是说,你同意,假如一个共和党领袖走错了这一步的话你要砍下他的头?!西穆尔登: 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马拉: 好了,我同意罗伯斯比尔的意见,就派你去。丹东: 我不相信单独一个教士,我也不相信单独一个贵族,但教士和贵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怕了,一个监视另一个就行了。我也同意。西穆尔登: 假如让我去监视的那个年轻人走错了这一步,我也要判处他死刑!罗伯斯比尔:西穆尔登公民,全票通过,派你去监视那个司令官,他的名字叫郭文。西穆尔登: (吃惊)郭文?罗伯斯比尔:郭文子爵。西穆尔登: 郭文子爵?!马拉: 怎么样?西穆尔登公民,依照你自己提出的条件,你愿意到郭文司令官那里当政治委员吗?你决定了吗?西穆尔登: (脸色苍白)决定了。灯暗。5 旺岱小镇 七月的一天傍晚。镇口的一家小客栈。舞台上方显现小客栈的店门和“出售上等苹果酒”的招牌。舞台下方一片黑暗。西穆尔登披着黑斗篷上,敲门。小客栈老板开门,提着一盏提灯出来。老板: 公民,你在这儿住店吗?西穆尔登: 不。老板: 那你要到哪儿去?西穆尔登: (用手指了指)到前面去。老板: 前面?那可不行,前面在打仗。西穆尔登: 你是说前面在打仗吗?老板: 是的,这个时候大概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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