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

第四章 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stuctalistlnguiics），或称美国描写语言学（desritive linguistcs）,是上世纪30年代初至50年代末占统治地位的一种重要的语言学流派。今年恰逢该学派的奠基之作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论(agug)出版0周年。此处拟从这一学派产生的社会文化背景和理论背景着手，联系现代语言学理论,对其理论基本、分析措施、产生的影响及兴衰历程作一种全面的回忆与反思,一方面以纪念这部语言巨著的诞生,另一方面也使我们对该学派的发展脉络及其重大影响有进一步的理解和结识。一、社会文化背景和语言理论背景任何一门科学理论的产生与发展都离不开一定的社会文化背景,语言科学也不例外。例如，19世纪的历史比较语言学(hitrcalcmaati lgisics）就受到了当时生物科学(特别是达尔文进化论）发展的巨大影响。而导致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产生和发展的客观社会背景,则是对濒于灭绝的美洲印第安人土著语言的描写和记录的需求。当时人们发现，印第安人的土著语言正在迅速消灭，应当动员学者把这些语言在它们灭亡之前记录下来。而要有效记录下这些没有文字的语言,就得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措施。这种背景便成为了美国描写语言学诞生的土壤。由于这一工作与人类学密切有关，因此当时从事这项工作的大都是人类学家，其中最负盛名、对后人影响最大的当属博厄斯(F.Boa)和萨丕尔(E.pr)。博厄斯和其她某些人类学者集体编写了美洲印第安语手册(AHabook feric dnLanas)，该书对约15种印第安语言的语音、语法系统进行了描写。博厄斯留给后人最重要的遗产,是她给美洲印第安语手册所撰写的“前言”，这部6多页的前言虽然没有波及到语言描写与分析的具体操作措施,但它勾勒出了描写语言学的基本理论框架,因此成为美国描写语言学的典型之作。此外一位人类学家萨丕尔对描写语言学的奉献则重要体目前她的著作语言论(anag)上。该书具体论述了语言的定义、语言的成分、语法过程、构造分类、历史演变以及语言与文学和思维的关系等,其中引用的语言达6种以上,体现了萨丕尔极为丰富的语言知识。特别是书中提供的有关美洲印第安语的种种事实更是令人大开眼界。她留给美国描写语言学的重要遗产,在于“她对语言事实的尊重精神”(赵世开,198： 31）,而这一精神正是美国描写语言学长期以来所遵循的准则:承认每种语言均有自己的构造特点,回绝用印欧语言的语法框架来硬套其她语言的语法体系，而这也构成了美国描写语言学与19世纪欧洲大陆的历史比较语言学的重要区别之一。此外,从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产生的语言理论背景来看,在这个学派诞生前的上世纪初，大洋彼岸的欧洲大陆发生了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那就是索绪尔的一般语言学教程的出版。有学者(Robns,997： 2)曾把一般语言学教程的出版看作是语言学领域“哥白尼式的革命”，这种比方是不无道理的。索绪尔这本书虽然篇幅不大，但却提出了许多具有革命性意义的观点，如共时(synchronc)研究与历时（dironic）研究；语言(lague）与言语（aro);语言是形式（frm)而不是实体（sb-stne);以及语言中的句段（yntagmatic）关系与联想（acativ）关系等等。其中共时研究与历时研究的划分结束了1世纪欧洲历史比较语言学一统天下的局面,并为20世纪共时语言学研究的兴起奠定了基本，而美国的描写语言学则正是建立在对语言的共时描写基本上的。有关这一点,布龙菲尔德在语言论第一章中也进行了讨论,但是她并未使用“共时研究”、“历时研究”之类的字眼,而是使用了“描写研究”(descripve stdy)、“历史比较研究”（hsiacpaiv stuy）两个术语。两人使用的术语虽有所不同,但实际意思是同样的,它们都波及到了语言研究的横向(即“静态”)和纵向(即“演化”）两个不同方面。在对语言本质的结识上,索绪尔(1916)指出语言是一种体现观念的“符号系统”(aytem of signs expresng ideas），而布氏则把语言看作一种“信号系统”(asystem f ignl)。虽然“符号”与“信号”两者在乎义涵盖的范畴上有所区别,但本质上非常类似。1此外索绪尔有关语言系统中的两类语法构造关系，即“句段关系”(又称“组合关系”)和“联想关系”（又称“聚合关系”)的划分也为构造主义的句法理论打下了基本,构造主义的一系列概念,如“配列”、“自由形式”、“黏附形式”、“简朴形式”、“复合形式”以及“直接成分”等,都是建立在“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的基本之上。而基于“形式的选择”基本之上的“形式类”(frm c)的概念则更是与“联想关系”遥相呼应。由此看来,无论是在对语言本质的结识上还是在语言的分析措施上,索绪尔的一般语言学教程为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都打下了牢固基本。总之,规定对正在迅速灭绝的美洲印第安语言进行有效的记录构成了美国描写语言学产生的客观社会需要（即社会背景),而索绪尔一般语言学理论则为该学派的形成打下了良好的语言理论基本(即理论背景）。二、产生、发展与成就1年,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论出版发行,这标志着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的正式诞生。在此后的时间里，一大批美国语言学家致力于对布氏的理论和操作措施的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并最后使得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在四五十年代达到了一统天下的局面。在语言论出版前,布龙菲尔德曾于19出版过一本语言研究导论(An ntroucton to t study oflangage)，论述了她对语言研究的基本见解。但是在这本书里,布氏是站在德国构造派心理学家冯特（W Wu)的立场上来研究语言的,它在语言学界的影响并不大。而9年的语言论则从冯特的构造派心理学转到了华生（son)和魏斯(Wis)的行为主义心理学的立场上。至于这部著作的影响,布洛赫(Bloh,194 ：)曾指出,“毫无疑问,布龙菲尔德的宏篇巨著是她于13年出版的语言论作为一部对语言科学进行探讨的集大成之作,它是无与伦比的。”目前看来,这部著作的重要价值在于它奠定了美国描写语言学的理论基本,固然它也波及了某些对语言进行分析和描写的最基本的操作措施，如用替代法提取音位、用对比法切分语素等。书中所提出的某些重要的概念,如粘附形式、自由形式、向心构造、离心构造、配列、形式类、直接成分等,为构造主义理论和措施的进一步发展打下了基本。在笔者看来，布氏语言理论最重要的奉献,在于她彻底挣脱了老式语言学在概念界说上的模糊不清和分析措施上的模棱两可的状态,转而开始遵循语言描写与分析中的精确、客观和缜密。这一点在她1926年撰写的论文“语言科学的一套公设”(seof ostulaes fhe scieneof langge）得到了明确的体现。这篇论文采用了近乎数学定义般的严谨表述方式，2从而最大限度地避免了老式语言学中存在的定义模糊、分类原则混乱及由此导致的循环论证等众多问题。此外,布氏在语言研究中还力图排除心灵主义(enalim)、泛灵论（aimism）及目的论(fialsm）的干扰,从而保证了语言研究的纯洁性与科学性。如果说索绪尔的重要奉献在于奠定了现代语言科学的基本的话,那么布龙菲尔德的重要奉献则在于“她使语言研究成为了一门科学”。(Bloch,1949 :92）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论虽然勾勒出了美国描写语言学的总体理论框架，并且也波及到了某些对语言进行分析和描写的最基本的操作措施,但该学派在措施论上真正的发展和成熟则是在布氏之后的二三十年里获得的。例如,布氏虽提出了“直接成分”这一概念,但作为一种分析措施,即“直接成分分析法”(Canalysis)，则是Wlls（1947)在其论文直接成分(Ieite con-sttet)中提出的,在该文中她还提出了扩展(exasin)的分析措施,以作为对直接成分分析法的补充。此外,在布氏语言论中提出的“替代法”的基本上,Fries（15)对该措施在语言分析中的应用作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Gleason（1961）则在A intro-uctoo descritive lngustics一书中对“对比分析法”作了进一步的论述。至于“分布”（distibon)分析法，虽然,布氏在语言论中并未专门提出“分布”这一概念,但“分布分析”却是以她的“形式类”为根据的。第一次把“分布”作为一种严格的语言学术语来使用的是萨丕尔的学生史瓦德士(M. Sadesh)。在音位原则(The ponemic prinpe,134)一文中,她专门讨论了英语中音位的分布状况。后来,格里森、奈达、派克、哈里斯、霍凯特等人分别对分布理论作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分布分析法不仅被用于音位分析,并且也被用于语素分析和句法分析。此外,哈里斯有关语素变体的研究、奈达有关语素辨认的研究及霍凯特有关语法描写的两种模型(即A模型和P模型)的研究等也都从不同侧面丰富和发展了构造主义语言学的分析措施。构造主义成熟时期的代表人物当推哈里斯和霍凯特。哈里斯在1951年出版的著作构造语言学的措施(MthodsiStrucuralLiguistcs)被觉得是“继布氏语言论之后,对描写语言学做出了最重要奉献的一部巨著”（赵世开， 989 ： 92)。Waterman(1970)觉得,“构造语言学的措施的出版显然标志着美国构造主义达到了它的成熟期。”该书对构造主义的语言分析措施作了全面系统的论述,其特点是精密的分析手续和高度的形式化。其中分布的措施成为最重要的语言分析手段,以至于人们把以构造语言学的措施（固然还涉及布洛赫、特雷格、裘斯等人的著作）为代表的语言分析措施称为“分布主义”（sribtionim）。但是这部书极其晦涩难懂,分析手续也十分繁琐,有些地方还陷入了循环论证的怪圈,特别是在乎义的问题上哈里斯采用了完全排斥的态度，这些问题长期以来都为人们所诟病。另一位构造主义成熟时期的代表人物是霍凯特，她于195年出版了现代语言学教程(ACose in oern inustics)，该书被觉得是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的集大成之作。霍凯特从美国老式描写语言学的立场出发,忠实地继承和发展了布龙菲尔德的语言学说，其语言学观点全面、夯实、稳妥,因此至今仍受到语言学界的注重。以上对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的发展历程和成就进行了简朴的回忆。固然，和其她任何语言学派同样，美国的构造主义也存在其固有的缺陷。其中常遭到人们批评的一点,是其在语言分析中对意义的排斥,这在哈里斯等人的著述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但是要说这一学派的语言学家主观上都想在语言分析中排斥意义是有欠公允的。布龙菲尔德就曾为在这一点上被人误解而感到“伤心”（ll, 9：);她觉得,完全否认语义研究的人“是主线不存在的”(Hall，199:4）。事实上,“布龙菲尔德始终主张语言研究必须涉及意义的考虑和运用”（Fries, 1961），这一点在其著作语言论中也多次有所提及(如1933: 78；3；16等）。但由于语言分析中意义很难控制,因此她更主张从形式入手,谨慎看待意义,这相对于老式语言学过于依赖意义的做法是有其可取之处的。固然,后布龙菲尔德(pt-Bloomfedia)学派的某些语言学家,特别是哈里斯、特雷格等人一味强调形式分析,试图将意义完全排斥在语言分析之外,则有矫枉过正之嫌，这不仅在理论上行不通，并且在实践上也是不可行的。三、对汉语语法研究的影响美国描写语言学作为上世纪306年代间占主导地位的语言学流派,对世界其她各国的语言学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这种影响固然也波及到了中国的语言学研究、特别是汉语语法研究。如早在0年代,国内某些学者就注意到国外流行起来的构造主义语言学分析措施,并把这些措施应用到汉语研究中来。98年,陆志韦出版了国语单音节词汇。在该书中，划分词类的措施正是构造主义的,她还用“同形替代法”来分析词的构成。3解放后这本书被扩大改写为北京话单音节词汇,在该书所附的阐明中她重申了“同形替代”的原则，同步觉得汉语划分词类最重要的原则不应当是意义,而应当是词在句子中的地位，也即其分布状况。1948年,出名构造主义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编写了国语入门(Madarin Prier)，这本书篇幅不大，只有几十页,其特点是全面运用了美国描写学的措施来分析汉语,例如根据词与词的组合关系划分词类和复合词的构造，完全采用直接成分分析法来分析句子成分,按照位置关系拟定主语和宾语等。由于该书的构造主义语言分析措施与老式的分析措施完全不同,使得它对中国的语法研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甚至被觉得是“中国语法学的奠基作之一”(龚千炎， 1997: 14)。受国语入门的影响，从1952年7月开始，中国语文杂志的创刊号以语言研究所语法小组的名义连载刊登了语法发言,961年出版了全文单行本,并改名为现代汉语语法发言。这部书较多地采用了构造主义的分析措施,如划分词类按照分布原则和构造的状况；分析句子时注重构造形式，特别是语序、层次；把语法形式归结为分布环境、位置先后、层次构造等。此外，从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朱德熙先生和吕叔湘先生相继刊登了一系列文章,如朱文现代汉语形容词研究、说“的”、论句法构造;吕文说“自由”和“粘着”、有关“语言单位的同一性”等等等,这些文章较多地运用构造主义的观点和措施(如朱文说“的”重要就是使用的分布法）对汉语的某些语法现象进行了分析,体现了语法研究的新方向。但是，由于当时国内语言学界正处在斯大林语言学思想的影响下,美国的描写语言学始终受到严肃的批判，因此并没有学者公开承认自己的措施是构造主义的或受到了构造主义的影响。从70年代到年代中期,虽然在国外美国构造主义已被转换生成语法和系统功能语法所取代,但它仍然继续对国内的语言研究产生着影响。这期间以构造主义为特点的重要著作和论文有朱德熙的语法讲义、语法答问、“的”字构造和判断句、汉语句法中的歧义现象，吴竞存、侯学超的现代汉语句法分析,徐思益的描写语法学初探,范继淹的汉语语法构造的层次分析问题等。从分析措施上看,朱德熙的“变换分析法”、范继淹的“并立扩展法”都对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在措施论上作了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除汉语语法论文和著述受到了构造主义影响外,0世纪50年代的两次语法大讨论,即词类问题讨论（953-955)和主宾语问题的讨论(1955-1956)也受到了构造主义较大的影响。有关词类划分的问题,当时中国语法界存在两种不同的词类观，一种是从意义出发,另一种是从构造关系出发。这种争论的实质是老式语法的词类观与构造主义的词类观之争。争论的成果是“后者比较符合汉语的实际，因而获得了人们的赞同,扩大了自己的影响”(龚千炎,997:02）。有关主宾语的划分问题,当时也存在两种观点,一种是根据意义(施事、受事）来拟定主宾语,另一种是根据构造(位置)拟定主宾语。虽然通过讨论人们在这一问题上仍然存在某些分歧,但大多数学者都承认,“从构造形式出发，同步结合意义”(同上:24)才是解决主宾语划分问题的有效途径。从这两次讨论的成果可以看出，构造主义的语言分析措施已经深深地渗入到汉语语法研究之中。四、局限、衰落与奉献上世纪50年代后期,乔姆斯基的句法构造一书出版，这标志着西方现代语言学研究进入了一种崭新的阶段,以乔姆斯基为中心,以麻省理工学院为基地,形成了转换生成语法(G)学派。此外,从70年代开始,美国和欧洲许多不批准乔姆斯基理论的语言学家形成了此外一种影响较大的学派,即功能主义学派。随着转换生成语法和功能语法学派的兴起，美国的描写语言学也开始日渐走向衰落。从某种意义上说,描写语言学的衰落有其内在的本源。这表目前,这一学派虽然为语言的描写与分析制定了一套严格、精确的程序和措施,但它缺少对语言现象和人的语言能力进行解释的能力。而乔姆斯基觉得,作为一门科学,语言学不应当仅仅以描写和分类作为自己的最后目的,而是应当提出种种假设,对人类知识构造中特有的语言能力做出解释。这样看来,转换生成语法可以取代描写语法,一方面在于其句法理论具有较强的生成能力和解释能力(描写语言学的重要成就在于音位分析和语素分析,句法分析方面虽然哈里斯做了某些开拓性工作,但获得的成果比较有限),另一方面也由于其建立在理性主义的哲学基本之上,因而具有较强的逻辑哲学力量。但是我们不应当忘掉,从这两种学派的历史渊源来看，正是描写语言学提供了转换生成语法滋生和成长的土壤,事实上,乔姆斯基正是哈里斯的学生,在研究措施上她接受了描写学派、特别是布龙菲尔德后学的某些措施和原则,如注重形式分析、在语言分析中摒除语义和功能因素等。甚至“转换”(trnsfmaton)这一术语也是直接来自于哈里斯(固然两者的意思有很大不同)。因此，美国构造主义学派、特别是布龙菲尔德后学为现代语言学的发展所做出的奉献是不可抹煞的。美国描写语言学是建立在哲学上的逻辑实证主义和心理学上的行为主义基本之上的。这一学派的学者尊重语言事实,并设计出一套严密的分析措施,这固然是她们的优势。但正是在这一点上,她们走了极端她们既不注重在总体上更新语言理论,又回绝采用归纳法以外的措施,而总是把注意力放在庞杂繁复的语言表面事实上,成果是“她们的工作缺少发明性,有时甚至某些常用的现象也解释不了,因此这种语言学迟早要走向衰落”(周流溪, 1997: 22)。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转换生成语法近几十年来始终保持着较为旺盛的生命力,这一方面是由于这种理论自身具有较强的解释力,另一方面也由于该学派能不断更新自己的理论,例如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乔姆斯基的语言理论已经历了多次重要的修正,即从50年代末的TG古典理论,到6年代中期的原则理论(ST）,到70年代末8年代初的扩展的原则理论(ES)和管辖约束理论(GB）,始终到0年代的最简方案,其成果是转换生成学派的语言思想不断得到更新和发展,并给语言学界以极大的启发,这也直接促成了近几十年来语言学研究的一片繁华。虽然对乔氏的理论不少学者有不同的见解,但其所导致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由此可见,一种语言学理论要保持较强的生命力,必须要不断更新自己的思想,不断创新。描写主义之因此被转换生成语法所替代，除了其自身所固有的弱点外,在理论和措施上缺少重大的创新也是一种重要因素。尽管如此,我们必须承认，美国描写主义对语言学研究的奉献是不容忽视的。她们提出的一系列理论与措施对现代语言学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这不仅表目前语言理论研究领域,还表目前语言实际应用领域(如外语教学等)。特别重要的是,正是以布龙菲尔德为代表的一批构造主义语言学家排除了多种非语言因素的干扰,才使得语言学研究真正走上了科学的道路。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描写语言学,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转换生成语法。描写语言学为后世留下了极为贵重的财富,它决不会由于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其应有的价值。注释:尽管如此，笔者觉得有必要对索绪尔的sn(符号）与布式的sigl(信号)进行辨别。在布氏语言论的中译本里（布龙菲尔德,19）,sig-na一词被译为“符号”，笔者觉得不太妥当。“Sinal”与“符号”在乎义上还是有区别的，即al比“符号”的意义要广泛,并且布氏使用gl一词(而非sn)更符合其行为主义心理学的语言观,即语言是一种以“信号”为载体的刺激反映过程。因此宜将ignal译为“信号”,以体现出该词与索绪尔的“符号”一词在乎义上微妙的区别。2布氏严格的定义和为追求精确而导致的近乎机械的表述方式常使得她的著述显得艰深晦涩,但这正是科学的论述方式所规定的。因此布洛赫(Bl）曾说,“布龙菲尔德避免使用平常体现用语的做法或许听起来觉得学究气十足;她严格的定义听起来或许像天书一般难懂。但对大多数语言学家而言,布龙菲尔德简洁明了的措辞第一次充足体现了有关语言的科学论述的形式。她教导我们,必须用科学家在谈论其研究对象时所采用的风格来谈论语言:即论述必须客观、精确。”参看Language第卷93页。3有不少学者觉得用这种措施切分的语言单位是语素,而不是词。参照文献: Bc, B. Oitaryf Boofeld J.Langua,194, vl 5.2 BlomeldnguageM.NwYok: HenryHol&Co,. 193 Fr, CharleC.ThStuture oEnglish：AnInrodti tohe ontctiofnglhSentecsM. Newrk: Harcour,Brace 1952.4 ies, harleC.The Bmfiel“Shool”, inC.Mohrann,A. om-merfet&. hamouh (eds.).Treds inEuroan andAmercanLnguitics190960C. Urcht: Spectum，61:73177. Gson, H.An Intoduton tDescritve LinguistsM. ew ok:Hol, Rineha,196.Hal, ,Jr.Aiefragae:ABoghcal Mmoirofonad BlooieldM.Amsterda/Phildephia:John Benjmins blishingompany,199.7 Robin, R, H.A ortistry ofLingscsM. Lo:Logman,197. Sussure,F. de.ourse n Gnrl Lnguits Tr. by oy Haris（983). London: Gerad DuckwrthCo. Ld. 1916/983.p 5.9Swades, . Thephnmic principleJ.Lnge.934, vol 0 117-2.10 Waterman, JTPersetinLinguistisM. TheUivrsit of hicago Pess, Cgo19：8.11 Wells, R. Imedate costiuntsJ.anguag197, vol 23. 1-17.2布龙菲尔德语言论M(袁家骅、赵世开、甘世福译,钱晋华校)北京：商务印书馆,193180.1龚千炎.中国语法学史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1赵世开美国语言学简史.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99.15周流溪.近五十年来语言学的发展(上）.外语教学与研究，19附录：代表人物布隆菲尔德及其语言论1、布隆菲尔德1887年月1日生于美国芝加哥，19哈佛学院毕业,19或芝加哥大学博士学位。布隆菲尔德是2世纪美国构造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也是构造主义学的集大成者。与1933年出版了她的代表作语言论,这部著作可以说是美国构造主义学的奠基之作。对于美国构造主义学的形成、发展有重要作用和影响，使得美国构造主义学成为世界构造主义语言学中最完备、影响最大的一种流派。为了与索绪尔的构造主义相区别,又称美国构造主义学为描写语言学。 那么,为什么描写语言学又称美国构造主义学呢? 索绪尔的理论最重要的一种方面在于其语言系统观，在索绪尔看来,符号间的互相关系，构成了语言的“系统”，符号的价值在于其互相关系，而不在于符号自身,布隆菲尔德虽未提及或讨论“系统”，的概念,但她对语言的分析完全建立在“系统”及与之有关的“价值”、“关系”、“差别”等构造关系上。这正式为什么美国描写语言学被称为“美国构造主义学”。 2、语言论. 语言论共28章。前四章论述了语言的一般问题，背面分别论述了音位学、语法、词汇、比较法、方言地理学、语音演变、语音变化及借用等等,几乎对语言的所有方面均有所波及。在这部书中,布隆菲尔德不仅提出了语言研究的基本原则，并且制定出了描写语言构造的总框架,这不仅适合美洲大量构造类型和欧洲语言全然不同的土著语言,解决了老式语言学理论和分析措施难以解答的许多问题，并且对世界上其她语言也有重要借鉴意义,推动了语言的发展和迈进。 语言论的重要内容重要是两大部分：第一，美国构造主义学派研究语言的基本原则；第二,描写语言构造的总框架。 美国构造主义学派研究语言的基本原则2.21 辨别语言的共时系统和历时系统 在语言理论方面，布隆菲尔德受索绪尔的影响， 在基本观点上有不少一致的地方。这一方面体现为辨别语言的共时系统和历时演变。把共时系统的语言看作是一种符号系统，布隆菲尔德和索绪尔同样。为了拟定语言学的真正研究对象，主张把言语和语言分开，认定语言学只管语言，布隆菲尔德并把共时系统的语言看做是一种符号系统。这些基本理论后来贯彻到她的名著语言论中,成为布隆菲尔德的“ 构造主义学”的基本。其中,布隆菲尔德辨别语言的共时系统和历时演变这条基本原则,始终被美国描写语言学家所遵循。把语言共时系统的描写放在语言研究的首要地位，这些被觉得是美国构造主义语言学的突出特点。 2.22 排除对心理学的依赖 布隆菲尔德在133年1月在为语言论写的前言中指出:“我们不必引证任何一种心理学的论点也可以从事语言研究，以挣脱对冯特心理学的依赖。另一方面,却转向了wiss的行为主义心理学，试图从行为主义心理学的立场对语言做出解释，她从每当行为主义心理学家那里接受了刺激-反映学说。这样布隆菲尔德似乎陷入了一场自相矛盾的境地，而事实上，她排除对心理学的依赖，其实际含义反对老式心理学的”心灵主义”,强调行为主义心理学的“机械主义”，并觉得只有排除对“心灵”的依赖,才干建立独立自主的语言科学，才干保证研究获得成果。 .23 提出语言的科学描写原则 布隆菲尔德觉得,语言的科学描写或对研究的科学阐明，应当避免心理学的解释,必须采用物理学的说法。她明确提出,科学措施必须满足四个条件： 1科学只能跟当时本地的每个观测者都能感受到的现象打交道（严格的行为主义) 2它只能跟处在一定期间、地点、坐标上的现象打交道(机械主义) 科学只能采用能导致实验操作的初始阐明和预断（操作主义） 4它只能采用与物理现象有关常用术语中通过严格定义得出的那些术语(物理主义) 布隆菲尔德提出这四条原则,为她自己，也为她的后继者严格遵循,并以此为根据，后来发展成为一套严格的发现程序。 .24 主张从“形式”入手,谨慎看待“意义” 布隆菲尔德觉得，意义问题非常复杂,难以正面分析,因此必须从形式入手,谨慎看待意义。我们懂得，语法中意义的差别必须得有形式的差别为标志，从形式入手分析语法，可以避免语法范畴的套用和任意曲解,可以如实地反映集体语言的构造面貌。布隆菲尔德强调从形式入手的原则增进了新形式的不断发展，为语言分析增添了新手段。 2.3 语言构造的总框架 21布隆菲尔德不仅提出了研究语言的基本原则,并且在语言论中制定出描写语言构造的总框架。布隆菲尔德在语言研究中,把语言的共时系统放在首要地位,觉得共时系统的语言式一种繁杂的符号系统,这样可以进行构造描写，布隆菲尔德说：“一种语言的描写式从音位学开始的”。 布隆菲尔德的思路是：语言是由音义结合的词汇和语法两部分构成的集体,由于词汇是语素的总和，语法是语素的配列,因此描写语言构造时要先讲构成词汇的语素，而要讲语素，则必须先讲音位（语素是由音位构成的），因此，描写语言构造事实上是先从音位学开始的，这样布隆菲尔德就勾画出一种描写语言构造的总框架。 为了理解和描写语言的形式还必须注意形式的“配列”(arragee),每段话中都涉及某些不能用词汇阐明的故意义的特性。由于意义在某种限度上取决于形式的配列。布隆菲尔德觉得,语言中具有普遍意义的配列方式由4种: 1 词序,即复合形式说出来的先后顺序 2变调，指抑扬顿挫和轻重缓急 3变音，指形式中主音位的变化 4形式的选择,这里的形式指形类，即语言形式的语法类别 美国描写语言学理论的描写措施十分复杂,归纳起来有4种：（一) 替代分析法：往往用来判断音位的变体，辨别词和语素及划分词类。 （二) 对比分析法：往往用来解决音位间的对立。 (三) 分布分析法:是一种以谋求同类环境的原则的归类法，是美国描写语言学最重要、最核心的措施。 (四） 直接成分分析法:充足体现了语言句子的层次构造，这种措施不仅合用于印欧语句分析,也合用于汉语分析。 语法描写的两个模型：I （tem Proces) 模型和IA（emArrngment)模型. 3评价 3.1 意义布隆菲尔德的语言论,可以说使构造主义的语言学的发展达到了一种顶峰，它的影响意义是划时代的。它对美洲印第安语和其他土著语进行了进一步的分析和描写,这是对世界语言学的一大重要奉献。布隆菲尔德的许多语言研究措施都被后来的语言学家所运用,来协助研究本族语及外族的语言,推动了各国语言研究的进程，从而使语言研究以稳健得得脚步迈进。 32 美国描写语言学的长处: 1描写语言学致力于研究语言的构造系统,跟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孤立的原子主义相比较是一种进步。 2它使所有的某些分析措施,如“对比分析”、“替代分析”、“分布分析”、“直接分析”等都涉及着合理的内核。3对于濒于灭亡的美洲印第安语言的调查和描写更有不可抹杀的功绩。 33 美国描写语言学的弊端： 1只注重语言形式,排斥语义,这无疑是一种极端的体现直接成分分析法虽然总结了成分分析法忽视构造层次的弱点,譬如,有的歧义构造就分析不出来,有的句子分析起来也困难。 3此外,用她的分析语言的程序分析复杂的长句,框架层次纷繁复杂不便于理解重要构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