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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游褒禅山记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褒禅山也叫它华山。唐代和尚慧褒开始在山麓筑屋定居,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 曰“褒禅”。死后葬在这里;因为这个缘故,从那以后人们称这座山为“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现在人们所说的慧空禅院,就是慧褒的弟子在慧褒墓旁盖的冢也。屋舍。浮图:梵(fn)语(古代印度语)音译,也写作“浮屠”或“佛图”,这里指和尚。慧褒:唐代高僧。舍:名词作动词,筑舍定居。卒葬之:死后葬在那里。卒:死;“葬”后省略介词“于”。以:介词,因为。名:名词作动词,命名。庐冢(zhn):也做“庐墓”,古时为了表示孝顺父母或尊敬师长,在他们死后的服丧期间,为守护坟墓而盖的屋舍,叫做“庐冢”。这里指慧褒的弟子在慧褒墓旁盖的屋舍。庐,屋舍;冢,坟墓。距其院东五里,所谓离那禅院东边五里,人们所说的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华山洞,是因为它在华山的南面而这样称呼它。距离山洞一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多步,有一块石碑倒在路旁,那上面的碑文已经模糊不清,只有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 。今言“华”如从它残存的字还可以辨认出“花山”的名称。现在把“华”念作“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华实”的“华”,大概是由于读音错误。华山洞:应做“华阳洞”。以:因为。乃:有“为”“是”的意思。有碑仆道:省略句。“仆”后省略介词“于”。其文漫灭:碑文模糊、磨灭。文,指碑文。下文“独其为文”的“文”指碑上残存的文字。盖:承接上文,解释原因,有“大概”的意思。谬:错误。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华山洞下边平坦空旷,有泉水从旁边涌出,题字记游的人甚众,所谓前洞也。很多,这是人们所说的“前洞”。记游:指在洞壁上题诗文留念。由山以上顺山而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走五六里,有个洞穴幽暗深远,走进洞穴十分寒冷,问它的深度,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就是那些喜欢游览的人也不能走到尽头,人们叫它“后洞”。窈然:深远幽暗的样子。深:形容词作名词,深度。其好游者:那些喜欢游览的人。其,那些。穷:动词,走到尽头。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我和同游的四个人拿着火把走进去,进洞越深,前进越困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但是见到的景象却越奇特。有松劲懈怠想要退出去的伙伴曰:“不出,火且尽。”说:“如果不出去,火把将要烧完。”拥火:拿着火把。拥,持、拿。以:连词,相当于“而”,表修饰。怠:懈怠。且:将要。遂与之俱出。盖于是跟他们一起退出洞来。大约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 一,我走到的地方,比起那些喜欢游览的人来说,还不到十分之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但是看那左右的洞壁,来到这里题字记游的已经少了。盖:发语词,有“大概”的意思。不能十一:不及十分之一。不能:不及、不到盖其又深,则其至大概洞更深,那么到达那里的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人就更少了。正当这(从洞中退出来的)时候,我的体力还足够继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续前进,火把还足够继续照明。我们已经出洞了,便有人责怪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那要求退出来的人,我也后悔自己跟从他们以致不能尽情享之乐也。受那游览的乐趣。加少:更少。方:当、正在。是时:指决定从洞中退出的时候。明:照明,形容词用做动词。既其出:已经出洞。其,助词,无实在意义。咎(ji):责怪。悔其:后悔自己。其,指自己。极:尽,这里有尽兴的意思。夫:代词,那。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对于这种情况,我有感慨了。古人观察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草木、虫鱼、鸟兽的时候,往往有心得,因为他们探究、思考得深而无不在也。深入而且广泛。于:对,对于。是:这。叹:感慨。古人之观:之,主谓之间,不译。得:心得,收获。以:因为,介词。求思:探究、思考。无不在:没有不探究、思考到的。夫夷以近,地方平坦并且路程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到达的人就多;地势险峻并且路程远,到达的人就少。但世上的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妙雄伟、珍贵奇特、不平凡的景象,常常在那险阻偏远的地方,而人之所罕至焉,而人们很少到达那里,夷:平坦。以:而,表并列关系。瑰怪、珍贵奇特。非常:不平凡,古今异义词。观:景象。焉:代词,那里。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所以,不是有志向的人是不能到达的。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了志向,不随从别人而中止,然而力量不足的,也不能到达。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有了志向和力量,而且又不随从别人而懈怠,到了那幽深昏暗、昏惑 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叫人迷乱的地方,却没有外物来辅助他的,也不能到达。但是力量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足够到达那里(结果却没有到达),在别人看来是可以嘲笑的,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在自己看来也是有所悔恨的;尽了自己的志向却不能到达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的人,就可以没有悔恨了,难道谁还会讥笑他吗?这就是我这之所得也。次游山的心得。随以止:随从(别人)而停止(不前)。至于:古今异义,到。幽暗:幽深昏暗。昏惑:迷乱。以:表目的,来。相(xin):帮助。力足以至焉:下面省去“而不至”之类的话。焉:代词,那里。于人:在别人(看来)。为:是。有悔:有所悔恨的。其:岂,难道,表反问语气。孰:谁、哪一个。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我对于那倒在地上的石碑,又因此叹惜那古代书籍的失传,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 ,何后代人弄错了它流传的(文字),而没有人能够说明白的(情况),哪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能说得完呢?这就是今天治学的人不可不深入思考、谨慎地取之也。选取的缘故了。以:“以之”的省略,因此,由此。悲:感叹。夫:那。古书之不存:之,主谓之间,不译。后世之谬其传:之,主谓之间,不译;谬:动词,弄错,使错。其:指古书。名:指识其本名,用做动词。何可胜道:哪能说得完。何,怎么,哪。胜,尽。所以:的缘故。学者:治学的人。之:代传闻材料。四人者:庐陵萧君圭 君玉,长乐王回 深同游的四个人:庐陵人萧君圭,字君玉;长乐人王回,字深父,余弟安国 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父;我的弟弟安国,字平父;安上,字纯父。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临川人王某记。庐陵:今江西吉安。长乐:今福建长乐。父:通“甫”,下文“平父”“纯父”的“父”同。王某:王安石。古人作文起稿,写到自己的名字,往往只作“某”,或在“某”上冠姓,以后誊写时才把姓名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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