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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将伐颛臾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季康子将(兴兵)讨伐颛臾。冉有、季路参见孔子说:“季氏将有事于颛臾。”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要对颛臾采取军事行动。”孔子说:“求!恐怕该责备你们吧?那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从前先王让他做东蒙山的主祭,况且又在鲁国疆域里,是国家的属臣。何以伐为?”为什么要讨伐它呢?”季氏:季孙氏,这里指季康子。冉有:名求,字子有,他是孔子的弟子,季氏家臣。季路:姓仲,名由,字子路,一字季路,孔子学生,季氏家臣。见:参见。于:引出行为的对象。无乃与:固定结构,表推测语气,“恐怕吧”。尔是过:宾语前置。过,责备;是,代词,复指“尔”。东蒙:山名,即蒙山,在山东省蒙阴县南面。社稷(j):国家。何以为:固定结构,表反问语气,“为什么呢”。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冉有说:“季康子要攻打它,我们两个做臣下的都不想这样做。”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孔子说:“求!周任有句话说:能够施展你的才能就担任那职务,不能者止。危而不持,没有这个能力的就不担任那职务。有盲人遇到危险,辅助者不去护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跌倒了也不去搀扶,那么,还要那个辅助的人干什么呢?况且你的言过矣,虎兕出 于柙,龟玉毁于椟中,话也错了,老虎、犀牛从笼子中跑出来,龟甲、美玉在盒子里毁坏了,是谁之过与?”这是谁的过错呢?”夫子:季康子,春秋时,对长者、老师以及贵族卿大夫等都可以尊称为“夫子”。周任:上古时期的一位史官。陈:这里指施展。就:这里指担任。列:位,职务。颠:跌倒。相:搀扶盲人走路的人。尔:你。过:犯错。兕(s):独角犀牛。柙(xi):关猛兽的木笼子。龟玉:龟甲和玉器。椟(d):木匣。是:这。【段析】 冉有无法正面回答孔子在第1段中提出的问题,便把季氏拉出来做挡箭牌,企图以此推脱责任。孔子当即予以反驳。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冉有说:“现在那个颛臾,城墙坚固而且靠近季氏的费城,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孔子曰:现在不去夺取它,日后一定会成为季氏子孙们的祸患。”孔子说:“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求!君子厌恶那些不肯说(自己)想要那样而偏要找借口的人。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我听说有一类诸侯大夫,不担心(东西)少而怕贫富分配不均匀,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不怕贫困而怕境内不安定。因为财富分配平均了就无所谓贫穷,和无寡,安无倾。上下和睦就不必担心没人拥护,社会安定国家就没有倾覆的危险。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如果这样,远方的人还不归附,就要加强文教和德化来使他们归附。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已经使他们归附了,就要使他们生活安定。现在仲由(你)和冉求,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 分 崩 离析,辅佐季孙氏,远方的人不归附,你们不能使他们归附;国家四分五裂,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你们又不能保持它的稳定统一;却谋划在国家内部动用武力。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我担心季孙氏的忧虑,并非在颛臾,而在宫廷内部呀!”固:坚固。费:季孙氏的封地,颛臾距离费城70里,所以说近。疾:痛恨,讨厌。丘:孔子自称。有国有家者:指诸侯和大夫。诸侯的封地叫“国”,卿大夫的封地叫“家”。患:忧虑,担忧。寡:少。盖:用在句首,表原因。来:使动用法,使来。既:已经。安:使安定。相:辅佐。邦:国家。分崩离析:分离、崩溃、离散、解体。【段析】 冉有在孔子的步步紧逼之下,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孔子批评了冉有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态度,从正面阐发了自己的政治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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