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对染色体》无头公案的神秘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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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描述
恶梦暗夜,天阴沉得令人压抑。马上就要下雨了!龙大宇独自走在回家的林荫小道上,他的心莫名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打雷,特别怕,而且说不出原因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了许多。回家前要经过一幢楼,是50年代修建的教学楼,土黄色的外墙,老式的红漆门窗,透着阴森与古旧。不知什么原因,大宇对这栋楼莫名的害怕,如果不是因为马上就要下雨了,他宁愿绕道回家。此时楼里没有一丝灯光,在暗夜里显得更加狰狞。他尽量不去看它,低着头从旁边的石板路走过,一路留下清脆的脚步声。走过这幢楼,路边是一个小小的配电房,很旧。小路的尽头有数级石梯,上去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了,大宇如释重负地轻舒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的右脚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天突然亮了。不对,不是天亮了,是突然的闪电。与此同时,大宇的耳鼓深处结结实实的接收到一声惊雷,直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瞬间,天又黑了,不应该是黑了,因为本来就是黑的,只是因为闪电对眼睛强烈的刺激后,感觉更黑、一片漆黑。大宇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打得双腿发软,正唏嘘间,又一个惊雷炸开,虽然这次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吓得愣在了当地他借着闪电看到了另外一个影子,出现在上方的石阶上。喉咙里不自主的发出“啊”了一声。大宇并不胆小,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个究竟原来在教学楼楼顶离他最近的“”型交叉处,房檐后屹立着一个清晰的人影,闪电从人影后方传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靠着天边的一缕泛白,他看清这个人身着古代人短打的黑色紧身衣,看不清头部,只感觉长发披肩,没有五官,白白的脸,大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时,屋顶后方又传来一记闪电,刺得大宇赶紧闭上眼睛,可再睁开看时,空空的屋檐下,哪有什么人影?!正在这时,有只手轻轻地从后面拍了拍大宇的肩,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做什么?”大宇猛然惊醒了。身旁,老婆佳怡焦急地推着大宇,问:“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又梦见他了?”过了半分钟,龙大宇才缓过神来,看看老婆,看看周围,原来是做了个梦。黎明的曙光透过豪华的落地窗帘稀疏的洒在席梦思床前的地板上,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大宇起身来到卫生间,手捧冷水洗了把脸。珠岛的初春虽然不是很冷,凉水落到脸上,也足以让他清醒过来。龙大宇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最近总是恶梦缠身导致失眠,还总是在同样的梦中惊醒,这预示着什么呢?老婆不放心,走过来安慰道:“感觉好点没有?可能是春节应酬太多太累了,现在还有时间,再去睡会儿吧。”大宇机械地应了一声又和老婆上床睡下了。老婆很快在大宇怀里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大宇却怎么也睡不着,把梦境从头到尾又想了好几遍,发现了两点奇怪的地方:首先,那个梦是春节回老家探亲回来后才陆续开始的,最近似乎越来越频繁。再者,梦里的那幢教学楼似曾相识,好像是老家南江大学老中文系的教学楼。大宇在外打拼多年,回家的时间寥寥无几,只今年春节时在家稍逗留了几日,怎么会就染上了噩梦!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大宇心里很害怕。因为在20多年前,那栋南江大学老中文系的教学楼里,曾经发生过一起无头公案。20多年前的无头公案(1)20多年前的这起无头公案,一直是大宇记忆中挥之不去的恐惧阴影。那时大宇只有7岁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寒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一上午,南江大学中文系学生正坐在105教室里,等待今天第一堂课的开始。这栋楼就是出现在大宇梦中的那个教学楼。“周老师怎么还没来?”有学生注意到上课铃已经响过5分钟了,讲台上还没有周老师的身影,这非常不正常。周老师是学校公认的美女老师,虽然年过30,却女人味十足,平时认真负责,从不会迟到。“晓红也迟到了,怎么回事?”细心的同学又发现。说起向晓红,那更是了不得,周老师的得意门生,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数一数二的校花,活脱脱大美女一个。师生俩儿站在一起,是全校最美的风景。“晓红应该是和周老师在一起的。”向晓红同宿舍的一个女生说道:“上周六我回家时问过晓红回不回家,她说周老师这个周末不回家,叫她去陪陪她,周老师一个人住,宿舍还空一张床。”当时时局*,一个女人、漂亮的女人,独自留守偌大的学校,确实不让人放心,叫个学生去做伴也是理所当然。“这就有点奇怪了,两个在一起,又两个都没有来。”有人提议去看一下,该不会两个一起生病了吧。周老师就住在这栋楼4楼的阁楼里,阁楼面积不大,只能紧挨着放下两张单人床,外加一套简单的桌椅。周老师还没有结婚,而且在南江也没有什么亲人,所以生活上非常简单。几个男同学自告奋勇上楼去了。上到4楼先敲了敲门,连敲了几下都没有回音。几个同学有点急了,要说一起病就够邪门的了,两个都病得不醒人事就更不可思议了。“不用急,可能一起出去了吧。”其中一个说。“不应该啊,即使一起出去,也该回来上课啊!”另一个提出了质疑。“我们不如直接看看房间里面?”一个同学忽然想到什么:“周老师房间两边开得有窗,从相邻教室最接近的窗子应该能够看到房间里面。”这换作平时,就有偷窥的嫌疑,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况且,因为两个窗户形成斜望,周老师平时从不开这两扇窗户的,想看还不定看得到呢。几个同学抱着侥幸心理敲开旁边正在上课的教室,小声向老师说明了来意,征得老师的同意后,一个学生打开了紧挨阁楼的窗户。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只能看到的小半张床头,但仅看到的这一点也足以把他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看到厚厚浅蓝色棉被下伸出一条雪白的大腿,小腿僵硬地耷拉着,脚掌刚好落到暗棕红色的地板上,雪白的大腿和地板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周老师向晓红出事了!”他颤抖着说。很快,学校保卫科的干事,撬开了房门,伸头往里看了一眼,转过身对同事说:“出人命了,立即保护现场,报告市局刑侦大队。”围观的同学、老师被疏散出教学楼,干事们显然对处理这样的事故很有经验,知道这已经超出了一般保卫工作的范畴,没有再进去破坏现场。几个女生已经吓得低声的哭起来。人们都露出焦虑的神态,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教学楼不远处,一个年轻妇女目光惊恐而略带忧怨地看着大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群,牙齿紧咬着嘴唇,几乎都快咬出血来。站了几分钟,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去了。20多年前的无头公案(2)半个小时后,刺耳的警铃声由远而近,两部警车急停在教学楼门口,从车里下来的是市刑侦大队黄队长。黄队看上去貌不惊人,却给人一种犀利干练的感觉,这是多年的刑侦工作培养出来的。紧跟着下来的还有法医以及其他几个刑侦队员,他们的表情都异常的严肃。黄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楼上,问:“这里谁负责?”张干事答道:“是我,黄队长,已经保护了现场,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招呼一声。”说完让到一边。一行人进到了房间,都同时被什么震惊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立刻行动起来,拍照的拍照,取证的取证,法医则开始检查尸体。黄队没有马上走进,而是站在门口环视了一周,房间里陈设很简单,就两张床,一副桌椅,墙角有一些洗漱用品,第一张床上和床下都有血迹,基本肯定是凶杀。门是被张干事撬开的,一扇窗户没有关,还在往下滴着雪水,在寒冷的冬天里,这一幕显得很不协调,可以初步断定凶手是从窗户进来的。另外,房间里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有两种解释,一是,在凶手进来后,两人就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二是,凶手刻意伪装了现场,看来要等进一步取证后才能得出结论。黄队来到第一张床前,死者是向晓红。被子掀在一边,上身内衣凌乱,有撕破的痕迹,腹部明显有两处伤痕,地上的血应该是从这里流下的。下身*,整个身体扭曲着,头发散乱,典型被施暴的场面。法医也很快报告了向晓红和周老师下身均采集到精液样本。黄队又来到另外一张床旁边,这不用说就是周老师的尸体了。没有看到血迹,感觉应该是临死前双手紧拉着棉被盖住了上半身,一条大腿耷拉到床下。其他状态和前者差不多。但这些都不是特别引起黄队注意的地方,他奇怪的是两个死者的眼睛。各种死者的眼神,包括惊吓死亡而造成的瞳孔过度放大,黄队都见得多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两个死者眼睛里透出的眼神。进门的时候大家都被什么渗了一激灵,想必就是这双眼睛了。这是一双拥有极度惊恐神态的眼睛,突出眼眶的程度超乎想象,几乎就要掉出来,上吊死的人眼睛也不可能这么突出。因为被强暴而产生这样的眼神是无论如何解释不通的,而且还是两人一样,她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呢?本来美女死后只要不被破相,应该还是美丽的,但是这两张脸留给人们的只有痉挛的变形和恐怖的眼神。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之后,也没有得到其他重要的线索,很多东西还要进行详细尸检和化验后才能知晓。黄队命令收队,将尸体带回局里备用,撤出后阁楼要暂时进行封存,直至结案。尸体被工作人员盖着白布抬出了房间。此时,随小朋友一起来看热闹的大宇已经挤到了围观人群的最前面。看着尸体被抬出去,7岁的大宇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白布下面毕竟是一具死尸。他下意识地往后退着,并没有注意脚下,突然被木地板的拼接处绊了一下,仰面朝天摔了一跤。起来后觉得手摔疼了,看了一眼,手上还沾了一点不知从什么地方蹭到的红里带绿的液体,像血,但又不是。他顺手在裤子上擦掉了液体,又跟着人群下楼去了。尸体放进了专用大面包,黄队给张干事交代了一下,抓紧寻找有关证人和联系死者家属,然后上车,两部车开走了,人群慢慢散去。20多年前的无头公案(3)一路上,黄队也没有闲着,大脑飞速地进行着思考。有一点几乎是可以确定的,这是一起*杀人案,凶手并非刻意去回避这个问题,现场也不像经过伪装的样子。但有几个疑点:第一,为什么现场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除非是多人作案,而且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第二,如果是因为认识而杀人灭口,也不至于傻到随便的留下精液,那不等于白杀?还罪加一等。第三,要杀也是两个一块杀,但显然周老师身上没有看到致命伤。他突然想到这可能是一个人做的案,向晓红先发现了凶手而被杀伤,然后先对周施暴,之后再对向下手的时候,周因为害怕没有做出反抗,还用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这样来解释还说得过去。最后的疑虑是一直萦绕在脑际的两双眼睛,也是他感到最困惑的一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呢?他觉得好累,只有等最终的现场报告出来再行研究。现场报告出来了,黄队马上召集开会,局长也到场听取汇报。首先是法医汇报初步的尸检结果:“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接近,在星期天凌晨2点3点,因为发现现场时已经超过死亡时间24小时,视网膜里没有暂留影像,两名死者死前都有被强暴的痕迹,采集到的精液出自同一个人,根据精液精虫浓度不同可以断定,施暴次序为周在前向在后。”说到这里法医停顿了一下,黄队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初步分析没错。“在向晓红腹部发现两处刀伤,根据刀口特性分析,应该是一种特制弯刀所致,类似于农民使用的镰刀,但又没有镰刀这么厚,但这不是向晓红的致命伤,周老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黄队眉头紧锁,露出吃惊的眼神。法医又继续:“因为没有找到直接死因,我们对尸体进行了解刨,综合心脏衰竭、面部抽搐和瞳孔极度放大的症状,应该是惊吓过度死亡,只是瞳孔放大程度较为异常。”大家一片哗然,局长招招手,会议室安静下来。其他同志继续汇报:“我说说现场这边的结果,现场指纹很混乱,有很多可能是同学们前几天留下的,不好鉴别。不过有一个脚印值得重视,上面沾有血迹,窗台和桌上也有发现,应该是凶手留下的。经过专家鉴定,是一种手工纳的棉质鞋底产生的,应该是布鞋,尺码为43。根据鞋印步幅来看,凶手身高应该在180厘米左右。”“另外,桌子的锁具没有被撬,房间各处没有被翻弄的痕迹,暂时就是这些。”“老黄,有什么看法?说说。”局长看见黄队若有所思,于是问道。“我说几点,可能不够成熟,想到什么大家补充。”黄队说道,“从表面看,这是一起单纯的*案,而且凶手好像并没有想置她们于死地,只是她们见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景象而过度受惊,导致死亡,这一点不符合一般规律,我想应该是本案的关键。“还有一点也是不符合常理的,就是凶手的鞋,大家想想,这几天连续雨夹雪,道路都是湿的,怎么可能还有人穿着不防水的棉底布鞋外出呢?并且凶手并不忌讳在现场留下证据。”“会不会是一个老头?这年头,年轻人哪还会穿手工缝制的布鞋啊。”一个队员问道。“有一定道理。不过凶手连续作案,而且都有*,不太像老年人所为。”黄队接着分析,“我们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凶手胆大包天不怕死,要不就是个弱智或精神病,我个人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大家点头同意。这时,会议室有人敲门进来,报告黄队:“校方打来电话说,因为中文系教学楼方圆几百米内没有居民,凶案又发生在周末,所以一时还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最近,也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出现。”“这是意料之中的,不要紧。”黄队胸有成竹地说:“局长,我认为可以确定排查对象了,范围应该先定在校内,看看有没有年龄在2050岁之间,平时身着布鞋的智障人士或精神病人。”黄队还交代,“检验科迅速将精液样本送北京进行专业鉴定,以备比对之用。”“好!大家就分头行动吧。”局长站了起来,“散会。”这边,在学校保卫科的配合下,对在校人员开始了地毯式搜查工作那边,精液样本正送往北京的途中连续几天,排查工作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完全不见嫌疑人的踪迹。一周后,北京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采样物质为男性精液,在鉴定检验过程中发现采样精液的精细胞核里只有二十二条染色体,少了一条常染色体。所有人都惊呆了。正常人体细胞核中一共包含二十三对染色体,其中一对是决定人体性别的性染色体,其他为常染色体,染色体由蛋白质和DNA组成,DNA里包含了人体遗传信息。任何的遗传变异也只是DNA的基因突变、信息重组,至于少一对染色体的情况,在世界医学史和临床上都是闻所未闻的。上哪去找这个只有二十二对染色体的“人”啊?也许它根本就不是“人”!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这起离奇恐怖的南江大学*惊死案件,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然而,黄队没有放弃,他相信有因才有果,那两双惊爆的眼神一定和二十二对染色体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诡异的凶手自此石沉大海、无影无踪!半年、一年若干年过去了,这个案子就成了史无前例的无头公案。邪门4月的珠岛,气候温暖,阳光宜人,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由珠岛市文物局主办的一次大型文物古玩慈善拍卖会,闹出了赝品的新闻,见诸于报端,发现赝品的是珠岛大学历史系酷爱文物收藏的何老师。起因是一件标明“滴血蓝光”出自元代的弯刀,何老师认定了它就是一件假货,引起业内的激烈争议。龙大宇最近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再加上可能是把噩梦想清楚了的原因,竟连续多日不再梦见周公,整个人也跟着精神抖擞起来。最近,本在南江老家无所事事的邻居吴星来到珠海,先在老婆打理的餐厅忙帮,后调到在大宇的华宇软件公司做做业务招待的事情。吴星今年24岁,生的*倜傥,又有业务手段,很得大宇欢心,几乎成为大宇的左膀右臂。今晚又有业务招待,吴星自然还是主力。活跃气氛、陪酒应酬,整个过程宾主尽欢。应酬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提议讲鬼故事。本来大家都喝得有点高,讲鬼故事吓吓人,找找刺激,也不为怪。可独独吴星讲的故事,令大宇回到家了,还无法释怀。原来,吴星讲的正是20年前发生在南江的那桩无头案。吴星在南江长大,知道这个案子不是什么怪事,奇怪的是吴星对凶手的描述,竟然和大宇梦中见到的夜行人一模一样。吴星不仅说,那人长发披肩,黑衣短打,苍白着脸,手里还握着一把圆月弯刀。大宇奇怪的是,自己梦中的东西怎么被吴星知道?难道他能够进入我的梦境?这样,一宿未眠。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也令大宇不安。原来,前几日大宇的老婆生日,大宇策划了一个浪漫的生日宴,却几乎被吴星给破坏了。那晚珠岛迎来了第一场雷雨,窗外电闪雷鸣,房间里却洋溢着喜气。大宇召集了很多朋友,准备了鲜花和音乐,为佳怡庆生。吴星也来帮忙。大家正沉浸在幸福和感动中,一个霹雷在大宇家窗前炸开,炸得不锈钢的窗户嗡嗡作响。不过房间内的人都没有在意,珠岛可能因为地理的原因,夏季多雷,而且雷声很大,人们都习惯了。只是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吴星突然双手抱头,面部扭曲,身体抽搐,不停的大叫,非常痛苦。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手忙脚乱地把吴星放平到沙发上,又捶打他的胸口,好一会才把他唤醒。大宇着急的问:“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吴星一脸茫然:“我怎么了?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大宇说了情况,并反问道:“刚才看你很痛苦的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吴星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也许阵痛让他暂时忘记了之前的情况,就像羊癫疯病人癫痫发作也是这样。大宇提议先送他回去休息,佳怡的生日就这样散了。联系起这件事来,大宇躺在床上更睡不着了。这个吴星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呢?第二天早上,一到办公室,大宇就把吴星给叫来了。“吴星,你昨天讲的南江大学那起*案是听别人说的吧,里面说的那个凶手你是怎么想到的?”吴星还以为故事编得挺不错,大宇要准备表扬自己呢:“呵呵,其实我哪里会编啊,的确是听人说的,至于那个凶手,我要是真能想到,那案早破了,也不致石沉大海不是,都是我胡诌的啦。”大宇哪里肯信:“你小子别卖关子啦,真的就是乱想乱说的?”吴星想了一下:“说倒是随便说的,不过你说怪不怪?我经常会做一个梦”一听到梦,大宇就神经紧张起来,没等吴星说下去就打断道:“等等!你是说经常做一个梦?内容是不是都一样的啊?是不是你说的这个凶手就出现在你的梦里?”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大宇此时已经事感蹊跷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会看相啊。”吴星也有点纳闷。“不是的,我前段时间也总做同一个梦。春节从南江回来就一直做,梦里就有你说的这个人,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什么圆月弯刀。”接着大宇给吴星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梦。吴星越听嘴张得越大,感觉比昨天听鬼故事还要怕,听完后又想了想说:“你说的人是和我梦见的一样,不过我的内容和你不太一样。”“说来听听。”大宇有些急不可待了。“我没有看到他站在屋顶上,而是看到他顺着楼梯间外墙的排水管滑到地面,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圆月弯刀,之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就消失不见了。”“什么圆月弯刀?”“呵呵,前段不是演连续剧圆月弯刀吗,一看是弯刀,就这么一说喽。”这时候也顾不上开玩笑了,竟然做如此相似的梦,两个人面面相觑,好半天没说话,都觉得这事不可思议。大宇叫吴星先离开,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整理整理思绪。有些现象科学也很难解释。比如当自然条件和历史上某个时刻非常雷同的时候,就有可能重现当时的历史画面。通常这附近磁性矿产特别丰富,而磁性物质具有某种将景象记忆的属性,当外界条件吻合的时候就会重演这些镜头。但这终归是假设,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科学论证。两个人出现一样的梦境是一种偶然吗?大宇相信这绝不是偶然,这里面应该有一种必然的联系,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大宇首先认为应该从两个人具有的相同点上入手分析这个事情,想来想去两人除了都出生于南江、原来曾经都在南江大学附近居住过,都是男的,都会说一个方言,再没有其他的共同之处。要说就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起案件就做同样的梦,梦到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同样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也太离谱了!正想着,一个业务上的伙伴王立伟来电话说给大宇介绍一个人认识,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帮上忙。大宇赶紧整理了思绪,约好见面地点,准备赴约。收拾好随身物品来到地下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前,刚要伸手开门,却感觉背后不远处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大宇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四处看看,什么也没有。心里安慰自己,最近事多,可能是幻觉。赶紧上车疾驰而去。老顽童(1)到了见面的地方,立伟早等在座位上,只是想要引荐给他的人还没有来。大宇思绪烦乱,就将早上的怪梦之事说给立伟听了。立伟也觉得怪,但说话却没个正经:“你还别说,会不会是当年惨死的那两个漂亮妹妹见你和吴星长得帅,有意托梦给你们,好为她俩沉冤得雪呢?”“靠!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扯到哪去了,这人都死几十年了,要托梦不早点托,现在才来害我们啊。”大宇没好气地说。“这倒是。”立伟突然想到什么又说,“今儿巧了,待会儿介绍你认识这主,练家子,公安!过手的大小案子数不过来,别人呼一名叫神探亨特,说不准能帮上你忙。”转念又一想,“不过对付你这个可能他也没辙,你这个叫什么什么潜意识的东西,该找个心理医生催眠看看,或许会发现点什么。”听到催眠,大宇的心动了动,想着等有机会真去试试,嘴上随口道:“可能吧。”立伟把话题一转:“我说大宇啊,昨天坐你身边那小妞是叫小桃是吧,长得可真水灵啊,你艳福不浅啊,还在别人腿上睡了一觉,呵呵。”“睡什么睡啊,睡在她身上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还梦见她想拿刀杀我呢。”大宇说。说到昨晚的事,大宇现在还汗毛倒竖。原来,昨晚大宇在晶帝大酒店招待几个生意上的伙伴,小桃是晶帝夜总会的服务员外加半个酒水公关。几个人点歌、唱歌、游戏、喝酒,还有小姐作陪,玩得不亦乐乎。大宇酒喝得多了点,晕晕乎乎的。一行人唱着唱着突然“嘎嘣”一声,停电了,房间里一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变得死一般的沉寂。令人费解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竟然没有引起大家的骚动,连一点吃惊的声音都没有。大宇连喊了几声也没人搭理,又用手摸了一圈,空无一人,活见鬼啦,这些人都跑哪去了?索性来到门边,准备到外面找人问问清楚。出了包房,走廊里同样漆黑,叫服务员也没有回应。本来左边的通道尽头直接对着表演大厅,应该是灯火辉煌的,可现在不仅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一点人声也没有。好在脑筋还能使,想到还是先回包房比较安全,反身推包房的门,尽然推到了墙上,把手指歪得好疼。一想身上带有打火机,赶快打亮一看,身后压根没有门,左右都是墙。这一下吃惊可不小,火光也灭了,再打却怎么也打不燃了。莫非今天来的不是晶帝夜总会,是鬼屋?一摸裤兜,有手机,总算是找到可以和人联络的工具啦。拿着手机,心里面镇定了许多。先拨打吴星的电话,这家伙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尽然连个人影也不见,看我在电话里怎么教训你,转念一想,吴星可能此时也在哪个黑咕隆咚的地方正犯愁呢,先联系上再说吧。电话传出吴星手机熟悉的铃声,平时听着很烦,现在听起来别说多动听。很快就接通了,心也很快就凉了,一阵阴风惨惨的声音从话筒里飘了出来:“先生,这里是阎罗殿,你是不是要查询生死簿啊?”查你个头啊,这是他妈谁在恶搞呢?赶快又拨立伟的电话,通了:“先生,这里是奈何桥,你要预订孟婆汤吗?”靠!哪跟哪啊。准备打个110试试,电话嘟的一声没电了。完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宇无力地靠在墙上。在黑暗中呆了一会,眼睛开始适应了,隐约可以看到一丝微弱的光线照在通道的右边。先过去看看再说,走近才发现,通道尽头被微光照到的地方好像是一个门洞这下可好啦,总算是见着门了。老顽童(2)走近门洞时,借着微光隐约看到门洞里站着一个人,但是没有头,大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想跑,脚像绑了铅块一样沉重,挪也挪不动。发现那无头之身好像也没有追赶的意思,大宇把手放到胸前冲它挥挥手,对方也冲大宇挥挥手,好像还挺懂礼貌。大宇张大嘴,对方没有反应。因为没长头,大宇突然蹲下,无头人也蹲下,还猛然长出个头来,吓了大宇一跳。赶快站起来,对方也站起来,但是头一下就没了。如此反复几次都是这样。大宇好像意识到什么,大着胆子走近蹲下细看,原来不是什么门洞,是一块半人高的镜子立在墙角。大宇看到的是自己,镜子只有一半,站直的时候看不到头,蹲下了就看到头了。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大宇自嘲地又往镜子里瞟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后面,竟然多了一个人,面无表情,满脸是血,好像是小桃,正拿着一把刀从背后刺向自己。“不好!”大宇大叫了一声。一股强光从镜子里照了出来,影像全部消失了,耳边还传来阵阵的音乐声。“你醒了?刚才你睡着了,看你挺累的样子没叫醒你。”这是小桃的声音。原来大宇在沙发上睡着了,身子歪在一边,头就枕在小桃的腿上,鼻子周围萦绕着青春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意识到有点失态,赶快定了定神坐起来,说道:“不好意思,可能酒喝多了,刚才睡着了。”大宇兀自回想昨晚的诡异之梦,那边立伟嘴也没闲着,一脸神秘地说:“你没听说梦都是反的吗?当时我就觉得她有点与众不同,还向我身边的小姐打听了,你猜怎么着?”立伟还没来得及往下说,一个个子不高,面色微黑,看上去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立伟赶紧站起来介绍:“神探老周,咱区分局刑侦队长,这是咱哥们儿大宇,公司老板。”大宇起身和老周握手道:“幸会幸会,刚才已经听立伟讲了您的英雄事迹。”“听他瞎说,都是些人口失踪、小偷小摸、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听口气老周像是个豪爽的人。“谦虚了。”大宇客气道。立伟唤服务员过来,点了个铁观音,亲自抄刀,给每人倒了一小杯,说声:“请了!”喝上一口沁入心脾,那个中滋味只有好品茶的人才懂。“对了,大宇,刚才还有一茬忘给你介绍了,这老周除了叫神探亨特外,因为全名叫周柏桐,人送外号老顽童,谁叫他这名字跟周伯通这么像呢,哈哈!大宇你以后叫他周队、老周、老顽童随便啦。”立伟泡完茶第一句就开了老周一个玩笑。“我可是人老心不老哦!”显然老周并不介意这个外号。大宇在旁看老周,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为人随和,增加了几分好感。大家随便找些话题聊过一阵后,大宇问道:“周队,你有没有听说过20年前发生在南江市南江大学的那个凶案啊?”“当然啦!二十二对染色体嘛,震惊全国的大案,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南江市局的老黄还为这个事伤了好几年的脑筋。”“你也认识黄队啊?那后来案子就没有什么进展了吗?”大宇又问,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这个。“没有听说有什么进展,不过听老黄提起过,后来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女学生失踪,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是有机会老黄再到珠岛,我可以通知你和他见个面,你仔细问问他。”老周说道。“我倒不是关心案子的过程,只是最近碰到一些怪事挺揪心的,好像和这个案子有点牵连。”于是大宇把最近的情况和老周又说了一遍。老周听得很仔细,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大宇说完老周还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这事看上去是有点悬乎,要是你早20年做这个梦还弄不好对破案有帮助,过了这么久,怕黄花菜都凉了。”大宇无可奈何,只得作罢。与老周的交谈并没有什么帮助,相反,大宇身边的怪事却越来越多,每时每刻大宇都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是每次连个鬼影都没有见到。佳怡知道后说可能是工作太紧张、压力大的缘故,隔三岔五给大宇煲汤补身子,好像有点效果,不知不觉,被人跟踪的感觉就慢慢消失了。奇怪的电话(1)随着时间的推移,珠岛进入了最难熬的盛夏,大街小巷热得都快开了锅似的,只等暴雨来时,把这铺天盖地的热气、喧杂冲洗干净,人也缓口气。这天,大宇冒着倾盆大雨下班,汽车就如同行驶在河水的中间,雨刮器的速度开到最大才能勉强看见前面的路。就在这时,大宇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是个中年妇女:“喂!先生您好,您是叫大宇吗?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小桃的女孩?”小桃?虽然最近自己为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却对这个名字异常敏感,不但是因为那个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还因为立伟曾说过此人身上有解不开的谜团。此时听到小桃的名字,大宇的心莫名的刺痛了一下。大宇定了定神,答道:“好像是知道有个小桃,怎么了?”“她病了,病的很重!”妇女回答。对方大概想到大宇摸不着头脑,接着解释:“对不起啊先生,这个电话打得突然,让你为难了。是这样的,我是小桃的姨妈,她是外地人,在珠岛上大学。前几天突然生病住院了,病的很重,谁都不认识了。可小桃虽然迷糊,但嘴里却总念叨大雨大雨的,起初大家都不明白,这大雨代表什么。今天我儿子来看她时突然想到,小桃说的应该是个人的名字才对。一查小桃的手机通讯录,只有一个号码,而且还是大宇。电话里就只记了这一个号码,我们大家一致认为这个人对小桃可能很重要,迷糊了都知道叫,但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人家又是怎么想的,这才鼓起勇气给你打过来。”同情心谁都有,尤其大宇还是个好人,于是很快做出了决定:“这样吧,你告诉我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看看她。”只是大宇疑惑,小桃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自己是绝对不会在夜总会这样的地方留下电话的。“真是太感谢了!”小桃姨妈把医院地址、病房告诉了大宇。大宇先打个电话给佳怡说晚些回家,然后调转方向朝医院开去。一路上大宇总犯嘀咕,小桃身上真的有很多疑团,刚刚她姨妈说她是大学生,难道会一边上学一边坐台吗?而且家里人也叫她小桃,出来坐台还不忌讳以真名示人,勇气可嘉。最关键的是,她怎么得到自己的手机号的?带着诸多疑问,大宇走进了小桃所住的病房。这是个双人病房,眼下只有小桃一个病人,旁边的空床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不用问,女士应该是给大宇打电话的姨妈,男孩就是小桃的表弟。再看小桃,气若游丝的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嘴唇发乌,一脸的虚汗,和晶帝包房中楚楚动人的小桃判若两人。“我就是大宇,请问您是小桃的姨妈吗?”大宇自我介绍道,并想更多更快的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是季晓桃的姨妈,请问先生贵姓?”小桃姨妈问道。“我姓龙,就叫我大宇吧。”到这会儿,大宇才知道小桃姓季。说话间,小桃姨妈请大宇在床头的座位坐下,这个位子是留给小桃最亲的人坐的,大宇没推辞。双方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对大宇和小桃的关系只字不提,因为这个关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桃的身体。当一个人面临健康威胁、甚至可能面对死神的时候,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她得的是什么病?情况严重吗?”还是大宇先开口了。奇怪的电话(2)“住院这些天一直在检查,也没有找到病因,就是高烧不退,本来好好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病啊,这孩子真可怜!”姨妈道。姨妈是过来人,她在电话里能够感觉得到大宇对小桃的陌生,暂时的陌生,不排除将来的一切可能性,至少她只看了一眼就喜欢这个叫大宇的人,是替小桃喜欢。趁小桃睡着,姨妈想让大宇对小桃多一些了解,于是说道:“说起小桃,她的命也不好。家是在林东省庆安的一个小县城里,日子都过得苦。小桃一岁的时候,他爸参加抢险牺牲了,就留下母女俩。靠着他爸的一点抚恤金和母亲的拼命干活,她才艰难的活了下来。好在这孩子挺争气,高考的时候在当地考了个状元,就到珠岛来上了大学,算是了却她妈妈和死去的爸爸的一桩心愿。小桃没什么亲戚,就我这个姨妈。我出来得早,条件要好些,就建议她报考了珠岛大学。正好她姨父还是她们的老师,这样在学习和生活上都可以多些照顾。”大宇赞扬道:“小桃有你这个姨妈也算是幸运了。”“也是小桃自己争气啊,否则想帮也没有办法。”姨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现在眼瞅就要毕业了,可这学期不知怎么的,小桃变得有些魂不守舍。学校课不多,小桃说自己有事情要办,住在学校不方便,于是搬回了家里住,一天到晚不见人影。后来发现她不知从哪挣了些钱,还买手机什么的。我和她姨父有点担心,年纪小没经验,就怕到社会上学坏,我怎么向她妈交代啊。一问她就说放心吧,这点警惕性她还是有的。真拿她没撤。”经她这么一说,大宇对小桃多少有些了解了,但更多疑问还没有解开,不过现在来不及细想,只有看情况再说。大宇正想离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宇!是你吗?”这温柔、亲昵的声音来自刚才还在昏睡的小桃。小桃清醒了过来,略带羞涩、一脸深情的望着大宇,又亲切地叫着“姨妈”、“表弟”,还娇嗔“好渴,还有点饿”。喝了水再吃点东西,小桃的脸色已由惨白转为红润,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开心地和大家说说笑笑,哪里还是病人。要说什么叫神奇,这就叫神奇!小桃的巨大变化是因为大宇这不容置疑,是因为看到她魂牵梦萦的人吗?这是爱吗?如果是爱,爱有这么大的魔力吗?这一切除了小桃本人,谁也不会知道,而对于大宇来说,不光是莫名未解,甚至觉得有点恐怖,他没有为自己对小桃产生的神奇影响感到自豪,而是对仅和自己见过一面就不能自拔到如此程度的小桃感到恐怖,面对这样的局面,一向思维严谨的大宇也是一筹莫展、无所适从,更不敢想象如果他再离开又会给小桃带来什么样的打击,但是,大宇终归要离开。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对于大宇的离开,小桃表现的非常平静,甚至还嘱咐他“不要担心,没有什殊情况就不用再到医院来了”。大宇虽然是求之不得,但内心却忐忑不安,他深深地意识到小桃绝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清纯、简单,此事也不会就这样结束。汽车行驶在夜幕降临的珠岛城郊,大宇还在想小桃这个奇怪的女孩。既然小桃有自己的电话,但始终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至少说明她是一个理智而不冲动行事的女孩。还有就是听小桃姨妈说起庆安的时候觉得耳熟,现在仔细一想自己七八年前曾经到过那里一次,在南江时,公司的一个客户在庆安捐建一所希望小学时应邀参加了小学的奠基仪式,不过当时小桃应该最多是一个初中生吧,和自己扯不上关系。过了几天,相安无事,只是后来接到一个小桃手机发过来的短信,说谢谢大宇在她生病期间给予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现在已经完全康复,请不必挂念。大宇心想这事就算过去了,小桃一直没有直接打电话,这女孩还真讲究,不纠缠,想起来倒是觉得有些可爱之处,只不过自己仅仅去医院看了一眼,被形容成无微不至有些言过其实了。大宇笑了笑觉得挺好玩,看来自己过虑了,伸伸懒腰,看着办公室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一切已成过眼云烟。大宇哪能料到,好戏还在后头。茉莉失踪这天,吴星神情慌张的跑到大宇办公室,告诉大宇说自己还经常做那个恶梦,而且梦境竟然有了新的变化,和以往不一样了,大宇有些好奇,问吴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吴星说:“原来的梦看到凶手是比较模糊,现在的梦很清晰,身临其境一般,原来那夜行人不是没有五官,而是戴着一张白色面具,另外,还梦见他尾随女孩到了黑漆漆的巷子里,天上好像还打雷闪电的,之后我就醒了,醒来后满身大汗,身子就像虚脱了一样,真他妈见鬼。”大宇想想没有什么办法,自己也被折磨过,只能告诉吴星尽量不要去想那个案子的事情,白天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可能就会好的,反正过了N多年,也不用去管它啦。吴星听后喃喃自语道:“我压根也没有去想啊,唉!真倒霉。”吴星走后,立伟给大宇打来电话,问最近有没有出去玩,大宇说忙都忙死了,哪还有心思出去玩啊。立伟给大宇说起个事儿:“你还记得上次去晶帝时陪我那个叫茉莉的女孩吗?”大宇说:“有点印象,不就是你向她打听小桃的那个?”立伟说:“没错!就是那女孩,叫茉莉,我和他还玩得挺投机的,后来又去找过她几次,昨天跟几个朋友去玩,想介绍他们认识,你猜怎么着?”“就别老叫我猜了,你就直接说吧。”大宇听他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些不耐烦。“那茉莉啊,她人间蒸发啦!”“这有什么奇怪的,你以为每次去她都在那等你啊,你见不着不等于别人就蒸发了。”大宇觉得有些滑稽。“哪啊!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她没在是不奇怪,我就找人问啦,说已经不在两个礼拜了,一起住的女孩们说她的东西一样没带走,事前也没听说要上哪儿去,打手机都是忙音,她们有些害怕,就报案了,至今音讯全无,你说怪不怪?”大宇突然想到刚才吴星说的梦,难道马上摇了摇头,别瞎想了,这时间、地点都对不上。“大宇,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立伟听见这头没有动静问道。“听你这么一说,可能真出事儿了。”大宇答道。“是出事儿了,我心说咱们这块儿出点什么事情,没有老顽童不知道的,就打电话问他,他说最近是出了几起失踪案,都是年轻女性,而且都没有找着人,根据报案者的描述,失踪情况都比较相似,局里正准备并案侦查,目前手头上掌握的线索不多。”“这样啊,过几天你再问问他有没有进展,然后再和我说说,我这儿先下班了,老婆说煲了汤在家等我呢。”大宇说完挂了电话。大宇和佳怡两人在家吃着饭,佳怡给大宇盛上一碗汤,大宇对佳怡说:“听立伟说最近外面不安全,晚上下班要小心点,要不我来接你?”“这倒不用了,我这儿离家多近啊,而且下班时间也对不上,我会多加小心的啦,老公你就放心吧。”佳怡听大宇关心自己,心理挺美的。“这阵子太忙,一个人无聊了吧,等忙完这段,陪你好好出去玩玩。”大宇说道。“行啦,你集中精力办你的正事儿吧,我可也没闲着哦,呵呵!”佳怡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这就是大宇最满意的地方。“吴星调到我这后,餐厅那边怎么处理的啊。”大宇想到佳怡挺辛苦,还调走了在餐厅工作刚有起色的吴星,怕她一个人吃不消。“那就恢复老样子呗!”佳怡幽默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啦,我原来认识一姐妹,现在正闲着,就叫过来帮忙,挺能干的。”两口子吃完饭,大宇帮佳怡收拾了一下,难得回来早,就陪佳怡到客厅一起看电视,佳怡继续追她的连续剧,大宇也不知道里面讲些什么情节,佳怡边看还边一个劲的给大宇解说,看到悲情处又独自伤心落泪,大宇伸手将佳怡搂在怀里,佳怡感觉很是享受,这是佳怡最想要的生活,但是这样的时间的确太少了。外面开始下雨了,伴随着闪电后很久才听到的远远低沉的雷声,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近,最后已经完全盖过了电视里的声音。沙发上的两人并不因雷而动,即便没有电视,他们也愿意这样静静的坐着。纸是包不住火的,连续失踪的案件,终于在各大媒体被登出。在对待重大案件的时候媒体和警方的思路是绝然不同的,警方的宗旨是控制影响、提高效率、积极破案、减少损失,而媒体往往则是夸大其词、提高效益、捕风捉影、唯恐天下不乱,加上一批自以为有几根花花肠子、陈词滥调的记者一通极端不负责任的大事渲染,把本来警方都没有多少头绪的几起零星失踪,搞成了“美女连续人间蒸发”,在一阵阵市民的恐慌*取暴利。一时间珠岛市大街巷尾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议论着这起被描述得绘声绘色的其实并未成型的案件,年轻漂亮的女孩就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惊恐度日。此时,警方针对媒体发出的辟谣行动显得微不足道,唯有集结警力广抓线索,力求早日破案,还市民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话又说回来,这凡事都是一分为二的,我们不能否认媒体在发动群众方面做出的贡献,弄不好哪个知情者或者目击者又或者是可能的凶案未亡人,看到媒体一吆喝,说不定就能视死如归的挺身而出,把那些大大小小、可有可无、或真或假的情报举报给警方,根据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去伪存真、明察秋毫,这线索可能就出来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一个祸国殃民的人都无处藏身。然事态并非如警方预想的那样发展,相反是失踪的数量有增无减,市局刑侦大队立即成立了专案小组,由老顽童担任组长。各大媒体也没闲着,纷纷忙着筹备特别跟踪报道组。暗访(1)老顽童记得上次立伟打电话问起茉莉小姐失踪的事情,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要从小姐身上找线索得讲技巧,做小姐的不比寻常人,她们见警察就像老鼠见了猫,因为她们所从事的职业在我们生活的圈子里是不被承认的,她们进行的是暗地里交易,有收入不用上税,但因社会客观的需要,她们又无处不在,这国家损失大把的税收不说,小姐的行为活动还是不能曝光的,她们如常人一样走在光鲜的大街上,内心却活在社会阴暗的角落里。失踪本身是个很模糊的概念,有的人不在了几年可能你并不认为他失踪,比如出国公干了,有的人不在几个小时就可能是失踪了,比如刚约好说半个小时后在某个地方不见不散,结果几个小时没到,你自然会开始担心。从刑侦的角度说,只有明确当事人已经超过72小时联络不上,才算失踪开始立案调查,调查失踪案,不外乎从当事人最后发生过联络的信息和接触过的人上面入手。老顽童给立伟去了个电话,说明了缘由,并做了部署,准备晚上来一次便衣出行,明为娱乐,实为暗访,也让立伟叫上一两个人,这样玩的玩,查的查,事情就好办了。立伟本身就是一好事儿的家伙,听到有行动,心理别提多兴奋了,这回还要客串一便衣警察,这样的好事儿怎会落下大宇呢,说起来大宇和这案子多多少少还有些关联,不论怎么说,茉莉也是认识小桃的嘛,而小桃当时也陪过大宇,这不就扯上关系了吗?最关键的是大宇手上有当时在场小姐的“黑名单”,行事就方便多了。立伟通知了大宇,无论如何晚上的时间都要匀出来,有行动、大行动,看立伟这么上心,不便推辞,就说定了。晚上八时,大家分头来到集合地点晶帝夜总会停车场,这边是立伟和大宇,老顽童那边还带了两个手下,方便暗中记录、录音等。一行五人走进了夜总会,开始此次的暗访。听说大宇这里有茉莉的电话,老顽童立即安排追查该电话最后接听和拨打过的号码。如同熟客叫小姐一般,根据大宇提供的名单,找来了其中的三个,小桃没在,甚至领班都没听说过有哪个小姐叫小桃,这在大宇预感之中,另外一个当然不会在,那就是失踪的茉莉。立伟故意问茉莉怎么没来,回答说不在,并没有说失踪,小姐都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心态,但是比较凑巧,有一个叫芙蓉的跟茉莉同住,难怪都是“花”。立伟有意识安排让芙蓉去陪老顽童,以便获取线索,另外两个一看大宇和立伟是老客就陪了他们,剩下两位警察同志因为要工作就只好落单啦。想要进一步获得有线索的价值,首先要搞活气氛,当小姐们喝了不少酒同时对客人失去戒心以后才容易下手。这点立伟和大宇没有问题,因为不是第一次见面,关键的难度在老顽童这边。正当大宇和立伟想象这可能会是个棘手问题的时候,很快就发现想错了,因为老顽童比他们任何一个对活跃气氛都还在行,几个笑话和肢体表演已经逗得在座的诸位人仰马翻,笑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都憋出来,名副其实老顽童一个。大宇他们显然低估了他的能力,这下暗暗由衷的佩服,只见老顽童一会儿捏着自己的脖子用很搞笑的声音说话,一会儿又走到众人面前跳蒙古族的拧腰舞,还会给一些滑稽电影的情节配音,无一不是惟妙惟肖。暗访(2)原来这神探并非这么好当,什么都得要有两下子。大家一边尽情娱乐,一边喝酒、唱歌,再看小姐们早就把所有的戒心和顾虑抛之脑后,此时就是她们防御和自我保护能力最低的时候,几个男人交换一下眼色,意思是可以开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立伟在无意间引出这条线索,就由他率先将线索引申下去,一切都要做得真实自然、天衣无缝,得到的线索才是有效和最有价值的。立伟在不经意间提起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美女连续蒸发事件:“你们都听说了最近有人连续失踪的报道吧,好像都是漂亮女生勒。”男人们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好像还是被深深地触动到了,一时都没有开腔,芙蓉好像并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低着头有些伤感的样子,但是女孩都有一个爱参合是非和好奇的天性,加上酒精和刚才热烈气氛的左右,有个女孩先开口了。对芙蓉说:“平时和你一起的茉莉好久没来了,会不会真的是失踪了啊。”芙蓉觉得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大家都只是关心这个事件,并没有谁真正在乎是怎么回事,就当是说点花边新闻也无妨,于是说道:“我开始也很害怕,不过一直联系不上她,就告诉了妈咪,妈咪后来给我说已经到公安局报案了,那边做了登记,但是到现在也没有音讯。”说着开始难过起来,别看这些在欢场中求生存的女孩平时挺随便,但是她们之间的友谊是很真诚的,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更是彼此当成相依为命的知己,谁有难都会为对方出头,可这次什么忙也帮不上,芙蓉只能暗自神伤。老顽童一看机会来了,就把话接上了:“芙蓉姑娘不要难过,相信警方一定在抓紧查找失踪的线索,毕竟失踪的不是一两个,一定会加倍重视的,只是你们以后出入都要多加小心,最好不要单独行动,不要给可能存在的凶手以机会。”老顽童玩的时候疯归疯,说到正事就很认真和实际,让人觉得不造作,女孩们很少得到这样的关怀,有些感动。老顽童抓住机会见缝插针:“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茉莉是什么时候,当时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最后和什么人有过接触或是联络过呢?”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者芙蓉头脑清醒的时候,老顽童的这些说法和问*有过于专业的嫌疑,不像一般老百姓打听事情的口气,但是现在的芙蓉哪会意识到这些,只是在尽力的回忆。“记得大约两个礼拜前,具体是那天记不太清楚了,也是在晶帝,我和茉莉一起坐几个男人的台,客人们玩的很晚,一直没有走的意思,茉莉酒喝得多了,想自己一个人先走,他陪的那个人只是玩得高兴,倒好像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小费都先给了,我想这么晚了,应该一起走,平时我们只要一起坐台肯定会一起走的,偏偏我陪的这位也喝多了,硬拉着我不让走,小费还没有拿到,我也不敢得罪他。记得那天来上班时就在下雨,我还专门出去看看是不是还在下,如果还下就不方便一个人走了,我们来的时候只带一把伞,住的那块出租车不能直接到,下车要走一段夜路。结果我一看不仅雨没有停,还越下越大了,打雷闪电的,很吓人,回来给茉莉说要不等我一起走,没想这时那位客人说自己开车来的,非要送茉莉回去,我更不放心啦,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坏人,要是他打茉莉的注意怎么办,那时茉莉基本上醉的不省人事了,嘴里还一个劲的嚷嚷着要先走,那人看我犹豫,就说放心吧,送了还要回来的,有什么事你拿他试问好啦,我想这还差不多,反正也不能让茉莉再喝了,要不就让他先送回去吧,否则一会儿我还搞不过来。”芙蓉一口气讲了很多,老顽童一直在仔细听着,听到一些地方还点点头。有经验的刑侦在当事人描述时不会去打断她,以免造成记忆混乱,讲不下去或逻辑不严密时才主动提问帮助叙述者回忆。等茉莉说完,他接着就问道:“最后那个送她走的人回来没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芙蓉说:“他去了没半个小时就回来了,平时打车来回也差不多,当时我还松了口气。”又问:“那如果这个男人再让你看见你还认得出吗?”“当然啦,他来这边不是一两回了,老客人,要不我死活都不会同意让他送茉莉啦。”“这么说以后你就没再见过茉莉了?”“是的,本以为当天晚上回去,她一定在床上烂醉如泥,还得帮她收拾,结果回去后房里根本没人,心说这小妮子醉成这样还跑到哪去了,以往类似情况倒是有过,她会跑到认识的一些男孩那去,第二天才回来,我也没多想,可是几天没回来又联系不上我就开始紧张了,会不会出事儿,我们做这个的又不敢随便报官,过了两个星期实在忍不住了,这才给领班说的。”听到这里老顽童很生气:“这事儿怎么能耽搁呢,如果早点报案可能更有利于破案,你看你真是的。”转念一想不要吓到芙蓉,又缓和了口气:“那她认识的那些男生你认识吗?”芙蓉说:“不是都认识,反正都是我们附近的一些混混儿,我很少跟他们来往,不过还认识几个。”老顽童又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是说她失踪前的晚上是在雷雨天?”芙蓉很肯定的说:“这点我绝对不会记错!”整个过程本来是在聊天中进行的,但是旁边的人像是在看电影一样,个个聚精会神,大气都没出一下。老顽童一看说到这里,茉莉失踪前后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一二,是需要表露真实身份的时候了,否则,案子没办法继续下去,里面涉及到几个关键人物,要芙蓉协助调查。于是掏出名片递给三个女孩,说明了身份,开始小姐们吓了一跳,老顽童马上解释,这样做都是为查案着想,至于其它的并不关心,同时还拿出钱给了三个小姐,说明这不是小费,是她们配合查案的奖励,以后还要保密,合情合理。几个小姐一想,钱也收了,警察是专程为了茉莉的案子来的,还很关心她们,都表示以后会积极配合。老顽童特别交代,如果再看见那天送走茉莉的人,要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然后大家就撤了。雷电的背后(1)回去的路上,大宇在一个人琢磨,他不是在想失踪,而是在想雷雨。“雷雨”已经不止三次出现在大宇的脑海了。最早的雷雨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站在墙角,一转眼就不见了。第二次不同寻常的雷雨出现在佳怡生日那天。吴星因为一个炸雷而被吓得全身抽搐。当然,这可能只是偶然。第三次是吴星最近发生变化的噩梦。雷雨的夜晚,诡异的恶魔尾随在女子身后。今天又听到茉莉是在一个雷雨夜失踪的,这一切虽然从时间和空间上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大宇隐约感到它们背后一定存在着某种必然的联系。有了这样的想法,大宇马上找到老顽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吴星在佳怡生日宴会上的异常行为,因为这和案情无关。老顽童也对雷雨有些想法,原因很简单,凶手的行为和常人是背道而驰的。碰到雷雨,人们都选择在室内躲避,图谋不轨的案犯则选择此时行动。其一,这时路上行人必定稀少,雷雨可以给到掩护;其二,在露天作案,雷雨可以掩盖声音和痕迹,不易暴露;其三,如果要有什么毁尸灭迹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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