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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外汇储备增加对基础货币的影响研究 摘要:在我国现行外汇管理体制下,作为本外币政策的连接点,外汇储备及其变动会改变我国基础货币投放,影响中央银行的调控能力。通过对2001年第1季度至2010年第2季度的统计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本文发现:中国的外汇储备增加对基础货币供应量有明显的正向影响;法定存款准备金率和再贴现率对基础货币供给也有一定影响,但影响力不大。基于此,本文还提出了从实证检验结果得到的几点启示。关键词:外汇储备;基础货币;协整在一个开放经济体系中,外汇储备变动已成为国内金融政策和对外金融政策的连接点,成为反映本外币政策冲突的关键性政策指标之一,也是影响货币政策有效性的重要因素。自1994年外汇管理体制改革以来,我国外汇储备持续稳定增长,出现了国际收支结构非对称性的双顺差。在我国现行外汇管理体制下,外汇储备攀升造成的外汇占款问题已影响到我国基础货币的投放,增强了货币供给的内生性,限制了货币政策的操作空间,对维系币值稳定和控制通胀水平都产生了很大压力。因此,研究外汇占款对基础货币供给的影响,探讨相关的政策建议和解决途径,关系到我国货币市场及金融秩序的稳定。本文从理论和实证两方面分析外汇储备对我国基础货币投放的影响,揭示外汇储备及其变动在货币政策中的地位和作用。本文第一部分探讨了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供给影响的理论基础和影响路径;第二部分为外汇储备对我国基础货币供给影响的实证分析;第三部分给出了实证分析的结论以及从中获得的启示。 一、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供应量影响的理论分析20世纪60年代前,经济学家大都将货币供给量视为中央银行可加以绝对控制的外生变量,凯恩斯就认为货币是外生变量,中央银行可以决定基础货币的水平,而货币供给又是基础货币的稳定函数,因此货币供给由中央银行所决定。60年代以后,许多经济学家认为货币不是取决于货币当局的政策意愿,而是取决于经济体系中实际变量,新剑桥学派的卡尔多(1977)则认为货币是内生性特征。后凯恩斯学派的格利和托宾从金融创新和货币乘数等角度说明了货币供给具有内生性和不可控性。承认货币供给的内生性,是要分析外汇储备变动是否是引起基础货币变动的前提。基础货币(Monetary Base)也称为高能货币(High-power Money),是具有货币扩张或收缩能力的货币,是货币供应量形成的基础。基础货币为流动于银行体系之外的现金和存款货币银行保有的存款准备金(准备存款与现金库存)之和,基础货币直接表现为中央银行的负债,表示为:MB=C+R。根据国际收支货币分析说,在假定一国货币需求函数为一长期稳定函数的前提下,开放经济中一国基础货币由两个途径产生,即国内信贷(用D表示)和国际储备(主要是外汇储备,用F表示),则有: MB=D+F其中,D表示中央银行国内信贷,包括中央银行对金融机构的再贷款、对国家财政的透支和贷款以及一些财政性质的贷款以及其他以放款、证券投资等形式进行货币投放的项目;F表示中央银行国外净资产,即国家的外汇储备。而货币供给M为基础货币与货币乘数的乘积,于是有:M=m(D+F)其中,m为货币乘数,mD为国内货币供应量, mF为由外汇储备波动引致的货币供应量。由上述关系式可以得出以下结论:首先,在开放经济条件下,外汇储备变动是货币供给量变动的重要渠道,因而贸易余额和资本流动通过影响外汇储备会对货币供给产生冲击;其次,外汇储备占款是中央银行的一项重要资产,具有高能货币的性质,通过乘数效应对货币供给产生成倍的放大作用。可见,中央银行通过收购外汇,同时投放基础货币的行为影响基础货币,由此外汇储备与基础货币供给产生内在的逻辑联系。一般情况下,只有当中央银行收购外汇形成外汇占款时,才成为基础货币投放增加的动力,而并不是所有国际收支顺差引起的外汇储备上升都会导致基础货币的扩张。当外汇占款造成了基础货币的投放压力时,如果外汇占款占基础货币的比例不大,也很容易通过收缩国内信贷等方式进行冲销操作,以抵消货币扩张效应。我国自1994年以来实行银行结售汇制度,除境外机构和投资者持有的外汇可以在指定银行开设现汇账户外,国内企事业单位所得外汇收入必须按当日外汇牌价卖给指定银行,而外汇指定银行由于受外汇头寸的限制,多余头寸需要在外汇市场上再出售给中央银行,实际上中央银行成为了银行间外汇市场上唯一的做市商。虽然2003年允许中资企业在指定银行开设外汇结算账户,但也仅只能保持在一定的限额之内。这种以强制结售汇制以及资本与金融项目的管制为主要特征的我国外汇管理制度,是我国官方外汇储备增加的制度性原因,也是根本性的原因。其造成的结果是:外汇储备被动地集中到国家手中,外汇储备的增加直接引起外汇占款和基础货币投放的增加,银行和企业、居民等微观主体持有的外汇由于政策的制约具有刚性,没有同步增长,中央银行的外汇储备与民间持有外汇所占外汇总量比例的差距日益增大。随着外汇储备规模增加并向国家集中,外汇占款在基础货币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以冲销操作维持合理货币供应量的余地越来越小,外汇占款增加引起的基础货币增加的压力转化为基础货币的现实增加,并导致货币供给量的扩张。本文对我国外汇占款与基础货币关系的研究就是建立在这种传导机制的基础之上的。二、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影响的实证检验1. 变量选取与数据处理本检验以基础货币(MB)为因变量。在自变量的选择方面,从中央银行资产负债表的资产方来看,基础货币的投放渠道主要为外汇占款和对金融机构的债权,而外汇占款主要是受外汇储备的影响,这在本文理论部分已有论述,因而将外汇储备(eF)作为自变量之一。除此之外,货币当局对金融机构的债权受再贴现利率(RR)的影响。而从基础货币的定义可知,基础货币由流通中的现金和准备金组成,因而受到法定存款准备金率(LRR)的影响。为了保证模型的完整性,也将这些因素作为自变量纳入模型。2. 实证分析首先采用ADF检验法对各变量的平稳性进行检验,其次进行协整检验,最后因果关系检验,均通过,说明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和格兰杰因果关系,因此可以用OLS方法对各变量进行回归,得到LNMB和LNEF、LRR、RR之间的长期关系方程为:LNMB= 7.20120 + 0.3244524*LNEF + 0.05275847*LRR - 0.04825578*RR(3.1)45.1918.5615.42-4.66(0.0000)(0.0000)(0.0000)(0.0000)R2=0.993124D.W=1.68F=1636.866T=38由回归方程的参数可知,模型的拟合优度很高,D.W.=1. 68略微偏低,说明残差序列可能存在着自相关性。对模型进行一、二阶LM检验,结果显示,在5%的显著水平上都不能拒绝原假设,即模型不存在一、二阶自相关。LM和其他残差检验结果见表1。各项检验都表明,模型统计性质良好,残差符合正态分布,且模型不存在异方差。表1 模型诊断结果 检验LM1LM2正态性检验White检验(不带交叉项)White检验(带交叉项)F统计值0.5890920.5890922.2324111.0046260.582076P值0.44820.17940.3275200.40260.8003通过对2001年至2010年季度数据的检验可以看到,我国的外汇占款与基础货币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即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模型(3.1)是对这种长期稳定均衡关系的数学描述。从各自变量的系数和显著性都可以看出,在长期中,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的影响是最大的,基础货币对外汇储备的敏感程度明显强于其它自变量。需要说明的是,在此模型中由于EF与MB均进行了对数处理,回归系数0.3244524是FE对MB的弹性系数,即EF每增加1%,MB相应增加0.3244524%,这表明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的影响十分明显。这充分映证了前文的理论论述:在我国现行的外汇储备政策和外汇管理体制下,我国外汇储备的变动对基础货币的投放有显著影响,增强了基础货币的内生性。随着我国外汇储备规模的迅速增长,必然给基础货币调控制带来巨大压力。此外,存款准备金率和再贴现率对基础货币的影响虽然具有显著性,但从系数来看,影响程度很小。这也从另一方面论证了随着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影响的增强,基础货币更多地通过外汇占款投放,外汇占款对基础货币的形成及其影响作用过于集中,甚至是比较被动的运用,使得其它调控基础货币中国内信贷工具的作用不大,从而增强了基础货币的内生性。客观地讲,这样对货币政策的有效传导是不利的,因为外汇占款的运用限制了其它政策工具对货币供应量的影响,有可能会降低货币政策工具运用的有效性。三、结论和启示利用所构建的理论模型,可得以下重要启示:1. 从长期来看,外汇储备对基础货币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外汇储备每变动一个百分点,基础货币就同方向变动0.324个百分点。外汇储备是货币乘数的格兰杰原因(显著性为0.0326)。这一结论符合中国外汇体制现状:政府结售汇,通过外汇占款影响基础货币。 而在现实经济中,外汇储备的变动是由国际收支状况影响的,这就加大了中央银行对货币供给调控的难度,给开放经济下本外币政策的协调带来压力。基于这种影响,在我国目前外汇储备超常增长的形势下,需要通过调节国际收支、进一步改革外汇管理体制以及发展公开市场操作等新的冲销手段方式解决这一问题。国际收支失衡是通过现行的外汇形成制度对基础货币产生影响的。如果现行的外汇形成制度不改变,这种传导途径就会一直存在,中央银行也就会一直处于购买外汇,以外汇占款的形式投放流动性,然后再通过冲销操作回收流动性这一困局之中。因此只有对我国目前的外汇形成体制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革才有可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2. 根据格兰杰检验,准备金率与基础货币的联动性非常高,准备金率的变动是基础货币发生变动的显著原因。但根据模型3.1可知,准备金率的变动使基础货币变动的比例很小,准备金率提高1%(绝对变动),基础货币仅变动0.053。因此准备金率虽然是影响基础货币的一个重要变量,但影响力不大,如果过于依靠这一个工具,达不到货币政策的既定效果。而过高的准备金率将不利于我国的银行系统,会带来一些难以控制的副作用。近两年来,为了收紧流动性,央行频繁的提高准备金率,变动次数多,幅度也非常大。与欧美国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目前的17%的法定存款准备金比率严重偏高。据统计,发达国家中,美国的法定准备率为3%、德国为5%、日本为2%、英国为0.5%,在公开市场操作和再贴现等其他货币政策工具日益完善的情况下,有些国家甚至已经取消了法定准备金制度。尽管具体国情不同,但是我国的金融业已经日渐开放,并且越来越国际化。从长远来看,偏高的法定准备金率会让我国商业银行在国际竞争中处于不利状态,不利于促使银行主动寻找资金投向,参与市场竞争。另外,一种政策从开始实施到产生结果,中间会有时滞,准备金率也是如此。在前期政策效果还没有显现之前,就盲目地加大政策力度,往往会造成政策适用过度,本来想对经济降温,保持平稳健康发展,却导致经济降温过渡,抑制了经济的正常发展。参考文献:Akiko Terada-Hagiwara.Foreign Exchange Reserves,Exchange Rate Regimes and Monetary Policy:Issues in AsiaJ.ERD Working Paper,2005(61):1-25 Dani Rodr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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