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旧如旧的城建思维谈起 张奇

当我们从新闻媒体报道中获悉一些古建筑物得到保护、修复的消息，我们会无比的高兴。 可是，我们是否注意到媒体报道上的措词呢？媒体报道在开头往往要贯彻并坚持修旧如旧的 基本原则，而在结尾对待修复过的古建筑总以“雕梁画栋，油漆彩饰，金碧辉煌，葺然一新” 或者以某某景观将以新面貌展示给广大游客。出发点的“旧”和落脚点的“新”构成了矛盾， 反差强烈。那么，为了弄清矛盾的形成原因我们首先需要明确“修旧如旧”一词的内涵。“修旧如旧”一词在我国出现于 1955 年，是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在检查评价河北 省赵州桥修缮成果时讲的。党和国家的经济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之后，随着对古建筑的高 度重视和大规模的修复工作的展开，“修旧如旧”才被旧话重提并且空前普及。在已经过去 的 20 多年间，“修旧如旧”对我国古建筑的保护发挥了十分积极作用。我们应该极其鲜明的 做出如下评价：这个观念、思路针对古建筑的科学保护教育和影响了几代人，我们大家都要 由衷地感谢梁思成先生。至此，社会上许多人对“修旧如旧”的普遍理解就是过去是什么样就修成什么样。扩大、 缩小不对，增添现代元素也不对，只要保持“旧”就好。到这里，我们才需要对“修旧如旧” 进行推敲。第一，“旧”的释意是：陈旧的、过时的、过去的（新华字典）。大家对“修旧如旧”的 普遍理解与检验标准就是修成原来的模样，警惕和反对的是扩建和现代化。第二，真较起真儿来，“修旧如旧”是一个极难严格、科学、清晰贯彻的原则。 第三，许多情况下做不到“修旧如旧”。古建筑与古建筑之间存在差异，许多古建筑在 修缮时要考虑到旅游因素，会在某种程度上破坏原有的内部结构。赵州桥的修复是个什么情况？梁思成先生提出“修旧如旧”的历史背景是什么？我们是 否对梁思成先生的评价断章取义了呢？资料非常匮乏，在此很难让人做出推断。近些年，也有人提出如果以“修旧如故”来代替“修旧如旧”可能会更科学些。“故”， 要求的只是风貌、韵味。按照科学发展观来说“修旧如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遵循古建 筑修复的规律，集思广益，怎样适合就怎样修。那么“修旧如旧”这一修复老建筑的基本原则在新时期是否还具有可行性呢？让我们用 一些实例来说明。据新华网黑龙江频道记者报道，9月初启动的一项工人文化宫维修工程，在哈尔滨市引 起了一场不小的争论。施工方和专家、市民围绕“修旧如旧”展开讨论：如何维修，才能保 持建筑的传统风格和特色、才能让这些建筑的风采不致于在现代工匠手中消失殆尽。在讨论 过程中，相关负责任提及“修旧如旧”必须保证保护建筑的历史风貌和建筑结构不被破坏； 维修后的工人文化宫应该恢复公共文化场所的职能。文化宫建筑的设计者、知名建筑学者李光耀的针对这一问题的态度是：“不保持文化宫 的雄伟、庄重、亲切的建筑风格，就不是真正的修旧如旧，甚至是在破坏这座建筑。修 旧如旧需要灵活创新，在不影响这些旧的前提下，一些细节可以创新处理。”众所周知，中华巴洛克建筑群目前国内只有北京、哈尔滨等地还保有，而哈尔滨保留的 建筑面积最大。我市政府希望通过对该建筑群的保护更新，为哈尔滨打造一张个性鲜明的文 化名片。据新华网哈尔滨记者报道。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哈尔滨相关部门对“中华巴洛克” 旧有建筑、历史风貌建筑进行修复性改造，对不具备特色风格、无存留价值的进行拆除。中华巴洛克建筑群据笔者所知，现在已经基本改造完成，以道外区老字号小吃为例，、 许多道外区的老字号小吃都已经进驻巴洛克，成为旅游和文化融合的一个新经济增长点。无论是从工人文化宫的修复还是中华巴洛克的保护更新我们都不难看出“修旧如旧”不 是一种过时的思想，相反我们应该以“修旧如旧”为基本准则，不改变文物原状，灵活创新，因地制宜，切忌生搬硬套，将古建筑、老建筑与周边景观融合，把握住古建筑的“原真性。”自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我国城市发展非常迅速城市景观建设也取得很大成就，必然在 发展中存在诸如城市建筑形象趋同的现象，建筑创作领域普遍存在着忽视传统、破坏环境， 旧城改建后城市记忆的消失，城市风景区遭到破坏等一系列状况。而解决上述问题，需要法 制不断完善，学术方面不断出新，摒弃急功近利的想法。当大马路替代了狭窄的街道，极富现代气息的住宅楼替代了危陋旧房，一幢幢摩天大楼 平地而起的时候，当城市中“新”事物不断代替“旧”的事物时，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从城市发展来看，新城区改造和旧城区保护不是自相矛盾的，笔者认为城市的功能是为 生活在城市中公民的日常生活提供便捷，旧城区更大程度上沉淀的是一座城市的记忆。城市 的记忆是什么？是城市环境及其形态的方方面面。城市的地理环境、人文环境、建筑的文物， 建筑的遗址、公共建筑等。所以，修旧如旧不仅仅是修复老建筑物这般简单，更不是把老建筑推到重建，并且我们 对修旧如旧的认识不应该只停留在技术层面，修旧如旧是让城市的历史文脉延续，是传承。当前，我们总在说“加快”老城区改造，现在换一种说法就是，我们应该更好、更快的 发展。在修旧如旧的大背景下，老建筑旧景观的功用更大程度上体现履行公共文化传播职能， 更是城市旅游的新增长点。在修复老建筑问题上，迫切的需要法律制度的完善，能够做到有 法可依，违法必究，在相关讨论会议上多听取民意。近些年，各省市将陈旧的老街市，经过翻修、修缮、改造成具有古朴风貌的集休闲、旅 游、文化于一体的功能区，通过这种“一举多得”的运营模式在区域发展中释放出巨大的经 济效应和社会效应，这其中还有许多方面值得我们借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