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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门峡工程解读水利工程师的伦理责任摘 要: 工程是应用科学技术使自然资源最佳地为公众服务的活动。然而在国内，工程师的伦理问题远未得到应有的重视。部分水利工程活动损害了某些公众的利益,也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大自然.本文试图以三门峡工程为切入口，阐述现代水利工程师的活动对社会造成的影响，指出水利工程师背负的伦理责任,提出水利工程师作为社会关系中的一个特殊群体，应该有哪些社会责任，又该如何担负起这些责任。关键词: 水利工程师；三门峡工程;伦理责任；伦理抉择 引言提起北京城墙的遗迹,人们会想起梁启超先生。提起“人口计划”这个概念,人们会想起马寅初先生.而提起三门峡,人们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黄万里先生三门峡的功与过,自有后人评说.而黄万里先生以其敢讲真话，仗义执言而在学界独树一帜，在国内水利学界无人不晓.20世纪5年代初，中国请前苏联拟定一个在黄河下游兴修水利工程的计划。195年原列宁格勒设计院拿出设计方案。由于前苏联境内很少泥沙量大的河流,加之他们的专家缺少泥沙河流治理经验,所以他们拿出的方案整体思路就是蓄水拦沙。1957年6月,由周恩来总理主持水利部召集7名学者和工程师在北京饭店开会,给前苏联专家的方案提意见，谈看法。准确地说,参加这次会议的所有专家学者，除了一位名叫温善章的人提出改修低坝外，只有黄万里一人从根本上全面否定了前苏联专家的规划，其余的人异口同声,赞成三门峡大坝上马，认为三门峡大坝建成后,黄河就要清水长流了。黄万里对此毫不客气地进行了批驳。他说,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建立在一个错误设计思想基础上的工程,因为它违背了“水流必须按趋向挟带一定泥沙”的科学原理。然而三门峡工程还是在195年4月动工，196年月建成.建成的第二年,黄万里的预言即被言中，大坝内泥沙多达1亿吨,一下子淤积成灾,三门峡水利枢纽的改建无可避免。有关资料显示，三门峡水利枢纽工程从1964年动工改建,直到17年12月改建才最后完工.可以说,三门峡的修建是决策上的一个很大的失误。当然我们也需要看到,三门峡建成以后，黄河最近0多年没有决口并且成功地在某些年份抵御了黄河大洪水,还给下游平原提供了大量生产用水,对比解放前任何一次决口都淹死上百万人，几千万人无家可归,三门峡设计过程中的失误与不建坝导致黄河下游决口的后果相比仅仅九牛一毛。如此看来,三门峡在整体思路(拦水蓄沙）是一个失误的决策,但是它的存在客观上也给黄河下游人民带来很多福祉。然而有专家论证,在黄河上建三门峡大坝并不是最合适的，而应该在三门峡下游10km处建,也就是后来小浪底的位置,也就是说当年的三门峡有更好的修建思路和修建方案。那当年7名学者和工程师当中，为什么只有温善章提修改意见,黄万里提反对意见呢？事实上根据许多工程师的回忆录来看,当年不少工程师一开始对三门峡持怀疑态度,可是后来几乎一边倒的支持三门峡的现成方案。除了当年政治上的原因,为什么那么多的学者和工程师都没有提出异议，这不禁让我们深思:水利工程师在这中间是否有社会责任？应当承担哪些社会责任?如何担负起这些责任?是否需要制定一些工程伦理去约束水利工程师的行为?如何推进普及工程师的伦理?2水利工程师的伦理 工程伦理的内涵首先说一下工程的概念。一般认为,工程活动视为社会创造物质财富的。工程技术活动本身不涉及价值判断,或只能作出正值的判断。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对“工程”的定义是:“应用科学知识使自然资源最佳地为人类服务的一种专门技术.”辞海对“工程”概念的阐释是：“将自然科学的原理应用到工农业生产部门中去形成的各学科的总称。”“伦理”在我国古代指的大概是“长幼有序,敬老尊贤,尊师重道,感恩图报”。而工程伦理包括守法守纪，工程责任,敬业态度，职业道德,工程伦理是实事求是的工程师精神,是以专业良知向社会负责的态度。德国学者马克斯韦伯区分了“责任伦理”和“信念伦理”.“信念伦理”的信徒需要的仅仅是“去盯住信念之火，不要让它熄灭，他的行动目标从可能的后果来看是毫无理性可言”。责任伦理的行为则必须估计自己行为可能的后果。他强调在行动的领域内责任伦理优先1。这说明伦理所包括的众多伦理规则是有优先顺序的,工程伦理也一样。2.2 工程伦理的必要性如果说科学活动与价值判断无关，那么工程活动便绝非如此简单.比如,工程师斯蒂芬安格主张工程要致力于公共福利义务，并认为工程师有不断提出争议甚至拒绝承担他不赞成的项目的自由。“过去,工程伦理学主要关心是否把工作做好了，而今天是考虑我们是否做了好多工作。”2爱因斯坦曾经指出：“如果你们想使你们一生的工作有益于人类，那么,你们只懂得应用科学本生是不够的。关心人的本身,应当始终成为一切技术上奋斗的主要目标;关心怎样组织人的劳动和产品分配这样一些尚未解决的重大问题，用以保证我们科学思想的成果会造福于人类,而不致成为祸害.在你们埋头于图表和方程时,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3与其他职业的人们相比，工程师的责任更大因为工程活动的影响非常深远,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并且工程一旦实施就可能产生不可逆的影响。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使得工程师扮演了一个更重要的角色,工程自身的技术复杂性和社会联系性，要求工程人员不但精通技术业务,还要善于管理和协调与工程活动相关的各种关系更重要的是,工程活动对社会环境越来越大的影响要求工程师打破技术眼光的局限,对工程活动的全面社会意识和长远社会影响建立自觉的认识,承担起一定的社会责任。传统的伦理观已经不能解决工程师所面临的由现代科学技术活动提出的现实伦理问题。为此，早在0世纪0年代,美国工程和技术鉴定协会(BET)便明确要求凡欲通过鉴定的工程教育计划都必须包括伦理教育内容。但迄今为止，系统的工程伦理研究在中国才刚刚起步。也许有人会问,只要工程师都是有“道德”的人就行了，何须用工程伦理这些条条框框来“束缚”工程师的手脚。“道德”是指产生于个人层面、但与整个人类社会的运行息息相关、涉及价值取向的问题。道德涉及到一个人作为公民应如何生活的问题,但它却像宗教信仰一样，无法通过道理来说教。而伦理则不同，不同的伦理理论会提出不同的行事方法，尽管我们最终的做法取决于我们的道德观,但伦理推论的过程可以使我们更加清楚自身的价值和行为的后果。因此我们认为工程伦理对于工程师而言是必需的,尤其是当科学技术对人类的影响越来越大的时候尤显重要。2。 工程伦理章程工程伦理学是关于工程师的职业伦理学。在美国,它自20世纪7年代伴随着经济伦理学而形成,经过几十年的研究与发展，已经成为比较成熟和规范的学科。作为一种实践性较强的理论学科,工程伦理学对于指导和规范工程师的行为活动,消除技术的消极后果，都起到重要的作用.以下介绍一下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制定的伦理规范。基本原则为:（1）运用他们的知识和技能来提高人类福利和保护环境;（2)诚实、公平、忠诚地为公众、雇主和客户服务;(3)为提高工程师职业的综合水平和声望而奋斗；(4)遵守行业和技术协会的纪律4。科幻文学大师艾西莫夫写的机器人三大定律,是机器人行为准则的主要参考依据。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也不能在人类受到伤害时袖手旁观;第二定律：机器人必须遵守人类命令,除非该命令违背第一定律；第三定律：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除非自保过程中违背第一和第二定律。这是人类在制造机器人时给机器人所严格定义的伦理。那么，工程师尤其是水利工程师有没有什么伦理规则呢?所遵循的伦理规则有什么优先顺序呢？下文中将阐述这些问题。2.4 中国工程伦理的发展困境中国工程伦理学起步较晚，目前工程伦理学的发展存在许多方面困难其中包括外在性的困境和内在性的困境。这两方面的困难影响了我国工程伦理学的发展,不利于我国出现的大量水利工程问题的反思和解决.2。 外在性困境（1)政府主导性的权力太强。由于在国内，大型工程基本是由政府主导和参与的，因此在一定范围内必将对各个工程环节包括技术细节造成干扰和影响.而大型工程容易滋生腐败现象,因此工程的决策和实施的主导权基本不由工程师主导，因此说,在中国,政治情境和利益不利于工程伦理的发展和普及。（2）企业管理者的强制。国内市场经济体制尚不规范,在各类企业中管理者有着相当大的决策权。甚至于工程师职责范围内的有关设计、操作等,都需要管理者最后的拍板。这样就使得工程师不得不忽视和降低对一些产品和设计的技术要求。因此工程师会随时面临的利益冲突情境,即应忠诚于雇主还是对公众负责。()职业竞争制度的不完善。现在国内大部分职业都还没有较为健全的从业标准和职业规范。而在我国,许多工程师的职业化标准、职业意识和职业规章还有待规范,职业素养和水平也有待提高。我国不仅需要大批具有高水平专业素质和技能的工程师和专业技术人员，更需要建立和完善他们的职业规范和道德水准，以此来促进职业的竞争和发展。(）社会道德滑坡的大环境。工程师的道德水准常常受到社会整体环境的影响。而我国公民目前的基本道德素养并不令人乐观。由于社会转型,原有的价值体系和伦理规范被打破，而新的规范和体系尚未形成。同时开放的时代和激烈竞争的国际大环境中,又必然要面对西方文化的冲击。工程师的行为和思想必然受到时代和文化的影响，同样会出现职业道德上的动摇和规范上的滑坡.。内在性困境(1）道德责任由个体走向集体，造成责任的泛化和模糊。现代科技的发展模式，要求科技共同体来进行合作研究。科技活动方式的转变，个体研究转变为集体合作,由于科技活动带来的许多负面影响,如生态、环境等问题，这些责任应当由谁来承担呢?责任的泛化与模糊，可能会使得部分工程师肆无忌惮的做出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而损害公众利益()工程共同体关系多元,造成责任的多样化和复杂化。由于工程共同体不同于科学共同体,在工程的决策、建造、维护和使用阶段,各个工程共同体都有不同责任但无疑，在工程活动的各个阶段，工程师均扮演着核心的角色，因为只有他们才掌握科学技术，知道其中利弊。因此工程师必须深刻反思自己所面临的道德困境,明确自己的社会责任；管理者也应当明确工程师的权利并增强他们的责任意识;公众也需要理解工程师的责任范围，督促他们强化意识,履行职责。3 水利工程师的伦理责任与伦理抉择实际上,水利工程师的责任是非常有限的.因为,所有工程技术专家的工作在相当大程度上是受业主或者政治家控制,而不是完全由他们自己支配的。当然工程师对自身工作中由于失职或者有意破坏造成的后果应负责任，但对由于无意的疏忽或根本没有认识而造成的影响分别应负什么责任？应对谁负责？对工程本身、对雇主还是对国家、对整个社会。如果公众利益、雇主利益以至社会或人类的长期利益之间有冲突，工程师应首先维护谁的利益？理想状况是作为工程共同体的一员,作为社会的一个公民,以及作为科研机构的一个雇员这三者责任的统一,但事实上,就像上面所提到的一样,它们常常有各种冲突。以下阐述在发生各种冲突时应采取的伦理抉择。3.1 国家立场与人类道德信念的抉择忠于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是各种道德谱系中几乎都包含的道德规范。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人们对一定阶段中具体的国家民族利益的认定往往发生分歧,有时候所做出的决策并非完全科学正确的判断,不一定能真正体现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甚至可能危害人民的利益或者违背人类基本的道德准则,损害其他民族乃至全人类的生存或利益。日本在侵华期间,利用活人做细菌实验。进行实验的医学工作者有意识到这是对人类本身的一种亵渎吗?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又似乎违背了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与此对照的是，二战时,在一个由德国官方领导的研究所中,一位坚决反对纳粹德国的核物理学家弗吕格，由于担心纳粹德国将率先研制出原子弹这一毁灭性武器,冒着极大的危险向西方科学家透露了他们当时已掌握的“用铀引起连锁反应的能力和可能性”以及德国科研机构在这方面的紧张情况等“国家机密”。这一行为在美国引发了一场具有划时代历史意义的重大事件，它促成了以爱因斯坦、西拉德、弗米、波尔等人为代表的科学家们说服罗斯福总统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研制原子弹武器的“曼哈顿计划.而在我国，存在以国家或地区名义进行的工程,工程师可以预见工程并不是最优方案,将损害相当多群众的切身利益,或对环境带来难以弥补的危害。例如,在20世纪0年代三门峡工程的修建方案中,其实有不少学者和工程师能预料到三门峡工程的弊端,或者能找到更合理的方案。为什么只有温善章提修改意见,黄万里提反对意见?当国家利益和人类的道德价值发生冲突时，究竟应该忠于前者还是后者？二者之间是否能找到某种一致性的基础使得二者协调起来?人类道德维护的是人类共同生存发展的权利，而具体的国家民族利益是特定国家公民、民主利益的集中体现.由于个人利益与国家整体利益的关系更为直接、具体,个人的命运与其所在国家的经济文化状况联系更为密切,因此以国家利益或民族利益的名义发起的号召更容易得到全民的响应.但是国家做出的决策也有失误的可能,中国20世纪50年代的大跃进运动就是其中典型例证。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需要科技工作者坚持伦理原则，履行监督的职责虽然爱国主义立场和道德立场都是为了更好地实现人的自我保护和发展，但二者在利益范围和道德层次都有很大的差别。从道德层次上看,相对于人道主义道德立场,爱国主义立场是一种较低的道德层次。对于人类自我保护和自我发展的需要,进而对人类的文明和进步而言,人道主义道德立场和原则是最根本和最普遍有效的推动力量。国家利益、爱国立场必须置于道德信念的指导下,在道德原则的基础上统一起来,这是保证科学技术造福于人类的必要前提。3。2经济价值和精神价值的抉择工程活动是一种经济活动,在“以经济为中心”的当代中国尤其如此。但是当一项工程实践会危及富有民族传统的人文景观或不得不毁掉珍贵的文化遗迹时,我们应作如何选择?众所周知，20世纪50年代关于拆毁北京古城墙的争论至今仍在不断激起人们的反省，而当代首都突飞猛进的城市建设将可能进一步使北京这座古城的古都风貌荡然无存。许多科技工作者和文化界人士都为此而感到忧心忡忡。而在水利工程中,水利枢纽的建设往往会淹没大量文化遗迹。如三峡水库正常蓄水后,原18处定级保护的文物古迹将有39处涉及淹没，其中全淹没的自然景观9处、人文景观16处，半淹没的自然景观6处、人文景观8处;涉及一级景点1处、二级景点11处、三级景点2处，一些古栈道和诸多石刻也将被淹没虽然三峡工程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但是与此带来的文化损失又做如何衡量？我们应该看到，许多古代文化遗迹的重要性不仅在于他们的考古和观赏价值，而在于它们所包含的科学技术成就和艺术风格能对后人的创造性和探索精神产生重大的启发和鼓舞作用,从而使他们创造更多的精神和物质财富。试想,没有了这些实物载体的存在,人类的文明就会大为逊色。我们常常看到，当经济价值和精神价值产生冲突时，人们往往只重视那些有形的、能够准确估计的经济价值，而护士那些无形的、不能精确计算的精神价值.2世纪90年代以来历史文化遗迹在基楚建设只能够的大量毁坏,正是这种功利性心态的表现。但这种心态体现在整个民族身上时,我们的文化遗产就可能遭受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中国就不可能走到文明世界的前列或站到现代化的行列之中。“三流世界比经济,二流世界比政治，一流世界比文化”,水利工程师绝不应满足与使自己成为创造经济价值的工具，更应当成为人文精神的倡导者和精神文明的保卫者.这样，在对工程可行性进行分析时,会更加理性，为后人留下更多的精神价值。3。3 经济效益与公众利益的抉择水利工程活动中经常面对的一个问题是如何看待和处理受到工程影响的部分公众的切身利益三门峡水利枢纽是我国黄河干流上第一座大型水利工程，其目标是治理黄河泛滥，同时拥有发电、灌溉、泄洪、排沙,意义十分重大。但15年至196年间,三门峡库区陕西段先后有近0万农民在得到极少补偿的条件下被强迫从富饶的关中平原迁徙到宁夏回族自治区最北端的蒙古沙漠边缘地带和陕西渭北高原的沟壑和旱塬地带.但此后几十年间许多人多次迁居，直到9年代中期，他们之中的贫困户和特困户仍占80%以上。在三门峡设计阶段,中国有科学家、工程师不无忧虑的提出:该工程以近百万居民的迁居和利益的牺牲为代价，这样做是否值得?当时负责这项工程的苏联专家却坚决的表示,任何大型水利枢纽工程的建设都必须以一部分人利益的牺牲为代价,否则工程无法实施.后来的工程实践,正是按照这样的指导思想来进行的。然而从人权原则出发,在现代工程伦理学中,对一项工程实践而言，是否将人放在首位,已成为道德与不道德、正义与非正义的分水岭.那些只考虑经济利益和技术要求而忽视、无视人和人的权利，应当被视为一种不道德、非正义的行为.在水利工程建设中，有一种论调是值得我们深思和谨防的:只要一项工程对多数人是有利的，就可以正当牺牲与之相关的少数人的权利和利益在三门峡水利工程中,数十万库区移民的利益相对于该工程数百万甚至上千万受益者而言仅是少数人的利益。但这绝不能成为决策者武断的理由.当前,世界银行在用低息贷款援助发展中国家工程项目时,其中有一条原则是：只要有可能、非自愿移民应避免或缩小到最小规模，因为它有贫困化和破坏性负效应。如果工程设计和实践违反上述原则,世界银行将拒绝贷款或取消已批准的贷款5。因此在水利工程实践中，应遵循以下原则:（）在一切工程活动中,必须将人和人的权利放在首位,而不是把经济利益或技术要求放在首位。（）对于任何工程项目,必须在设计阶段对可能受到该工程影响的公众的利弊进行全面、详尽和科学的考证。(3)有必要将工程项目可能产生的利弊公开化,让公众充分了解自己可能受到的影响。()对于工程中的移民造成的损失，必须给于充分的赔偿（）对于被动受工程不利影响的一方，应坚持自愿接受原则，不能强迫他们接受工程的不利后果。. 与管理者的关系抉择许多工程师所面临的伦理和专业问题设计到他们与管理者的冲突。最严重的冲突是围绕制定决策的特权所展开的。管理学家约瑟琳雷林(JosRaln)代表着许多管理学者的观点。他提到,“因为教育背景、社会环境、价值观、职业利益、工作习惯和见解的不同,管理层与职业层存在着天然的冲突”6。由于工程师既要对职业负责,又要对管理者负责。他们既想关心公司经济利益，成为忠诚的一员,又有责任将公众的健康、安全、福祉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因此他们可能在忠诚上体验到冲突。此外,由于许多管理者并不具备工程师的背景知识，因此他们之间的交流实际上常常是困难的。工程师有时不得不用过分简化的语言向管理者阐述技术问题,而管理者却未必能理解。因此我们需要考虑这样一个伦理问题：在制定决策时什么时候管理者应该占主导地位,什么时候工程师应占主导地位?首先，我们将决策分类两类:一种是恰当的工程决策（PoperEngineeridecion,PE)，这种决策应该由工程师做出，或者从工程的立场做出;另一种我们称其为恰当的管理决策(Proper Management Dcisio,P）,这种决策应该由管理者做出，或从管理的立场做出7。ED包含了需要工程专家意见的技术事务，或服从于工程章程中的伦理标准,尤其那些需要工程师保护公众健康和安全的标准。PMD则涉及到与组织生存状况相关的因素,诸如成本、计划、营销、福利等，以及该决策并不会强迫工程师做出有悖于他们的技术实践或伦理标准的违心的妥协。在PE和PM决策冲突时，管理标准不应该超越工程标准,尤其是在事关安全或事关质量的问题上。可想而知,对三门峡工程而言,其建设方案应属于PED决策。实际上当时的工程师若能大部分道明他们技术上的疑惑，而不是仅仅有一两个人喊不同的声音,该决策是绝对不会下来的.因为政治决策最终要以技术报告为基础。3。 与自然界的关系抉择工程师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实际上遇到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那就是环境伦理问题。环境伦理问题曾一度让人们讨论不休而至今没有令人信服的答案。一般认为，环境伦理学可以分为“非人类中心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两大流派。两大流派各持己见,但谁也没能说服对方。总的来说，人类的行为大多数是只想一个目的-生物的、心理的、文化的、社会的等多方面的某种意图的实现。人类改造自然，从根本目的上而言是为了创造一个更适和人类生存的环境。如何判别自然在人类行为下其发展方向的优劣和正当与否？然而，在衡量这些问题的同时，我们依然会不自觉的站到人类的立场来考虑。那么人类改造自然到底有没有终极目标呢?有！这个目标就是为建立起一个地域的初始生产力诸要素按照接近或达到最优组合；使该地球地理系统中的熵值趋于最小、有序性最大,系统中可利用的自有能达到最大。它既有利于当代人的生活，同时也为后代人的生存发展提供必要的有利的条件,也有利于其他一切生命体的存在和发展。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提到的“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这些字眼实际上反映了这些问题。不可否认,人类的行为代表人类的利益是无可厚非的。然而作为地球上的高智能生物体，为了地球和人类本身的可持续发展,人类必须意识到只有和自然和谐相处才能实现人类的永续发展!地球满足了人类的需求,但却满足不了人类的贪婪。无论从“非人类中心主义”还是“人类中心主义”而言，尊重自然,与大自然和谐相处都已经成为人类可持续发展的前提。然而许多水利工程本身对环境都有极大的破坏作用，因此工程师有责任有义务将环境伦理放在比经济更重要的位置。4 结论工程师作为科技与工程活动的主体,不仅要具有胜任本职工作的技术能力,还要有敏锐的价值判断力，职业道德信念。在各种信念冲突时，水利工程师应遵循工程伦理,按工程伦理中的各种优先伦理原则来指导自己的工程行为工程伦理的发展需求已是刻不容缓。但由于在我国工程伦理面临不少外在性困境和内在性困境,因此发展我国工程伦理学，必须面向工程事实本身,结合我国工程境域性的特点，把握多元工程共同体的实际困境,致力于有针对性地提出解决伦理困境的方法和策略,切不可全盘照搬西方工程伦理学。具体来说,是以工程共同体为主体,以工程共同体在工程活动过程中的利益和价值冲突为主线,以“责任、公正、有利”等核心伦理概念为基础,形成一套既合乎工程规范,又有助于提高工程共同体道德水准的伦理体系。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现代伦理学发展的一种新途径和新方向正是在复杂的工程活动中,许多的伦理问题得以形成和呈现,而通过这些伦理问题的发现、辨别和解决,将有助于提高我国工程师和其他工程共同体成员的道德素养，促进我国水利工程活动的良性发展。参考文献: 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M。冯克利译.北京:三联书店。198,p.07 2 Hns Jon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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